出於…身份的問題。

也沒人見怪。

“我押這次亮紅燈。”顧丞玩味說著。

“那我押不亮燈！”

“我押亮紅燈！”

“我也亮紅燈！”

…

又是一對一的局麵。

安德森臉上已經徹底空白了，慘淡的厲害。

喉結不自覺往下壓了一瞬。

最終還是拋出去了那個注定難堪的問題。

“第一次，是在楚衍身上。”

他說話莫名有點卡頓，安德森沒空顧及這些，也沒注意到此時那人的臉色。

“沒的嗎。”

話音剛落，這次係統出聲很快：【你還有第一次，解釋。】

安德森的話緊隨其後：“不是。”

他語速很快，但吐字清晰，有了上次的教訓，沒有人這次再起哄，生怕聽不清。

測謊儀又沒響。

空氣不是一般的沉。

這已經不是可以起哄的事了。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安德森放在測謊儀上的手微微蜷起，耳朵尖紅了，後麵的人看的一清二楚，也包括前麵的人。

“安德森。”

一道陌生的男聲，從正身後傳來，直接打斷了台上兩人的交流。

聲音很沉，冷得好像讓人掉進冰窖裡去了。

安德森無意識的，抖了一下。

他沒敢往後看，一直僵持著動作，頭垂著，發絲擋上了他的大部分視線。

他不知道的是，抖的這一下，把所有人目光都吸過去了。

他再抬頭，直接跟一個陌生的帥臉麵對麵。

安德森冷汗都下來了。

他好遲鈍，連什麼時候換人了都不知道。

男人跟上一個人的帥不是一個風格，他渾身上下冷漠肅清，鼻梁很高，眼睛狹長深邃，薄唇偏直，身上有著絕對無法靠近的氣質。

偏偏這個人嘴裡說著安德森聽不懂的話。

“林鳶，認不認識。”

安德森呆了似的，就盯著他看，表情遲緩，隔了一會後才小幅度點點頭。

對麵半眯著眼睛，一字一頓。

“張嘴，說話。”

渾身的戾氣想忽略都難，安德森被這股勁刺激的哪哪都不舒服。

他連忙開口道：“帥哥你彆生氣！認識，我認識。”

叫帥哥的話…態度應該能好點了吧。

好凶啊，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不友好。

“帥哥？”

對麵好像聽見什麼驚天笑話似的，竟然破天荒揚了一下嘴角，冷著聲音重複了一下安德森的語出驚人。

“安德森，你管我叫什麼。”

【楚衍，他喜歡林鳶，你是他前男友，他是你前前前男友。】

【要是你潔身自好，應該算情敵。但現在是假情人，他假，你真。】

係統冷漠的聲音頓了頓，在斟酌什麼，隨後一並把一大段文字念出來。

【你的背景故事，你是個男同，騙了林鳶的感情，為了一直讓林鳶給你錢，後來你一咬牙以死相逼讓林鳶掏了半個家底給你，你拿了錢就分手了，高考前分的，出國期間收到林鳶死亡的通知。】

【楚祁也喜歡林鳶，你原先追楚祁，楚衍是他弟弟，也在你這裡是他的替代品。】

安德森在緩慢過去的幾秒裡，伴隨著極其瘮人的目光下，跟係統平靜的說了來到這裡的第一句話。

不是詢問為什麼來到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具體發生了什麼。

他說。

【當了前男友，還能當假情人。】

【你還愛他。】

安德森：……

“…楚衍。”

一聲很小的稱呼悄悄破開空中利刃，讓男人臉上有了絲裂縫。

“我認識林鳶，怎麼了嗎。”

他說的很輕很輕，再抬頭時，眼眶都有點紅了。

叫做楚衍的人漫不經心，笑了一聲。

“沒什麼水平。”

“就彆裝了。”

沒人說話，寂靜的厲害，整間屋子死氣沉沉。

沒有人反駁，所有人都在看戲。

預料之內的事情。

反正、他也不招人喜歡、

“之前鬨過鬼，你應該、”

冷淡好聽的聲音戛然而止。

有什麼亮晶晶的東西劃過去。

楚衍額角一跳。

“啪嗒”一聲。

攥著褲子的人，手背上濕淋淋滑過一道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