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被逼的,都怪你,你勾/引我,你說過你會發福利會好好營業,求求了,救救我,再看不到美好的景色我真的會渴死的嗚嗚嗚。】
【都怪你,裝什麼生病什麼柔軟,臉色這麼紅肯定是要勾/引我,滿身薄汗還穿白衣服你不知道會透嗎?肯定是勾/引我!聲音啞成這樣是怎麼搞的?背地裡你到底在做什麼呀?肯定是想勾/引我!】
打賞提示響個不停,施橋連看都不看。
“是嗎?”
和瀾眼睛一亮:“我……”
“不是你哄騙的他嗎?”
施橋猛然截斷和瀾的話,看著毀容臉一字一句慢慢道。
“他是怎麼變成這樣的?難道不是你造成的嗎?”
“那瓶藥水如果滴在我的臉上,也會是同樣的效果吧?”
“你想起來了嗎?和瀾是怎麼害的你?”
這麼一長段話說完他又開始咳嗽,咳得眼尾泛紅,冷硬如冰的外表下露出罕見的豔麗。
眼前卻風雲乍起。
和瀾在他話音未落前臉色陡變,蛇尾狠狠甩出,搶先出手。
那毀容怪也不甘示弱,雖然動作慢了一拍,但隨著聲聲狂怒嘶吼,不要命地衝到和瀾臉前。
“啪”得一聲脆響,煙霧炸開,晴水蛇紋黑傘無風自舞,迅速擋在施橋臉前。
隻見傘麵下兩個身影纏鬥,家具和地板被藥水融化,隨即自行彌補。
蛇尾撞在地,撞出地麵一道裂口,迅速向施橋這邊延伸。
傘隨心動,一股無形的張力在半空展開,像橡皮抹除掉紙上筆跡般,那道裂口在距離施橋二十公分時驟然斷裂。
他將傘移開。
渾身是傷的和瀾尾巴纏著毀容臉的屍體,害怕顫抖的眼眸瞧著施橋。
從高高的床上走下,施橋撐傘走到他麵前蹲下,冷冰冰的手指捏著他的下頜抬起,問他。
“你真的配嗎?”
“你真的有天賦嗎?”
不顧和瀾越來越蒼白的臉,施橋淡淡問他:“真的有人注視過你嗎?”
"你到底是靠什麼拿到捕夢書?"
第二天早,鄒翔頂著兩顆碩大的黑眼圈走進教室。Thalia班和Melpomene班在一起上課,但他來得太早,推門進來時教室裡隻有一個人。
那人背對自己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以多年網上衝浪經驗,鄒翔第一反應是給這道身影加濾鏡。
坐在這個位置的人天生主角。
但走近後他才發現,這不是濾鏡,是這個人真的無論是在人群中還是獨自無人處都璀璨耀眼。
鶴立雞群,不是故意為之,隻是天生格格不入。
“你好,昨晚還安全吧?”
新任的顏值主播第一,連祁辛,主動跟他搭訕。
隻靠一張臉蠱得鄒翔開始懷疑性向,嘴巴張張合合,最後留出一灘口水。
銀白長發卻掛耳染出兩縷酒紅編成小辮垂下,這種小眾卻充滿設計感的發型與那張天生美豔毫無瑕疵的臉蛋相得益彰,朦朧夢幻到根本不似真人。
眼瞳含情,顏色清淺,盈著一汪水,唇角含笑,尾音微微勾人,叫人又覺好聽又忍不住親近。
鄒翔慌亂地用袖子一抹嘴巴,臉漲得通紅。
他的自尊在這種同性彆的比較裡灰飛煙滅。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問昨晚是否安全,但連祁辛說什麼他就乖巧地答什麼。
“這樣啊……”
連祁辛突然伸手指向鄒翔身後,鄒翔乖乖看過去,立刻被嚇得一趔趄,撞在桌角疼得齜牙咧嘴。
那迎麵撞上的兩張融化中的臉幾乎把他嚇哭了,抓著連祁辛的袖子驚魂未定,喃喃道:“怎麼回事?”
“你昨天也被注視了吧?”
鄒翔點頭。
連祁辛:“隻要被注視的人今天都能有機會見心理老師,有機會拿到捕夢書,而這個東西又是參加試鏡的入場券。換句話說,被注視的人就有機會成為神祗之子,敲開神靈封鎖的大門,成為明日之星。”
“你說,會有人不嫉妒嗎?”
鄒翔的心底滑過一片寒冰。
“昨夜隻要被注視的人都觸犯了這條殺機,你可以簡單理解為落榜學生的報複?或者絕望之下的泄憤也可以,總之,在你熟睡之時,悄無聲息……”
“什麼?”
連祁辛突然不往下說了,像老鼠見了貓般,趕緊拉起帽沿,把自己藏在帽子後,聲音悶悶:“沒什麼。”
鄒翔詫異回頭。
施橋本擔心鄒翔,倆人對上眼。
鄒翔頂著深青色的黑眼圈驚魂未定看著自己,跟受驚的倉鼠似的。
眼前倆人,一個帶著帽沿躲,一個睜著大眼驚慌,施橋歎口氣,有種自己又回到兒科醫院哄小孩的既視感。
鄒翔直到方才才意識道,昨夜自己因緊張一夜未睡,反倒陰差陽錯逃過一劫,他咽著唾沫,問施橋:“那這兩個人怎麼辦?”
施橋搖頭。
與死神擦肩而過,還能活下來的幾率實在太小。
上午的課程出乎眾人意料得正常,進門的教授中規中矩講課,講完離開時還布置下三萬字的鑒賞課作業。
“我第一感覺做作業將成為件幸福的事情。”
朱義戳戳施橋:“你說,會不會後麵兩天的任務就是上課完成作業?要是交不上就給你哢嚓刺啦再哐哐剁成幾半埋到地基,好提醒下一屆學生,不卷起來的下場就是如此殘忍!”
閆一一飛快轉筆,給他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上午最後一節課快結束時,卡蓮敲開了教室門。
某種銘刻在基因裡的本能,原本聽課聽地昏昏欲睡的玩家全都支棱起來。
教導主任來查崗了?
卡蓮:……
她今日還是同樣裝扮,但眼影的顏色卻從乾枯玫瑰變成血腥瑪麗。
“昨天得到賞識的人下課後去頂樓心理谘詢室。”
匆匆留下一句話後她轉身離開,施橋若有所思看著她,隱約覺得卡蓮狀態不對勁。
她昨天舉手投足自信舒展,今天卻微微含胸,說話時也避免直視彆人。
卡蓮沒有說順序,但在頂樓走廊,其他玩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施橋。那兩位被毀容的玩家也知道自己狀態不對,看著施橋滿眼乞求。
他抬起手準備敲門,手腕卻被一雙體溫偏高的手掌握住。
連祁辛:“我來吧。”
“你到底有沒有異能?”
施橋這話沒有夾雜半點關切的情感,聲音冰涼,似隻是單純地表達疑惑。
“沒有。”
“那昨晚你怎麼對付怪物?”
連祁辛輕描淡寫:“兌換道具,貴但好用,我積分很多。 ”
這句話換成更容易理解的意思就是:新晉第一顏值主播表示自己是不差錢的人民幣玩家。
這話聽得鄒翔一邊羨慕一邊心癢難耐。
施橋和連祁辛交流的語氣裡,透露明顯疏離和尷尬,卻蓋不住那種老熟人見麵不自覺透露出的默契。
在聽八卦和害怕之間拚命糾結,最終鄒翔還是勇敢踏出了第一步——接近心理谘詢室門前的兩人,高高豎起耳朵。
他聽到一個足以引爆《冥生》論壇,拳打花邊新聞,腳踩不實熱搜的大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