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侍郎 所謂三殿下謀逆弑君之說,明……(1 / 2)

朕不登基 花铖 4073 字 2024-03-30

“原來你還真是個將才。”

葉向麟看他沉思皺眉半晌,以為何青崢寫了什麼離譜的話來,叫他神思不安,沒想到最後他卻說出這麼句話來。葉向麟乾眨了幾下眼睛,有些困惑,“我雖不大看得清何大人這手狂草,卻識得數兒。”

他掰了掰自己的手指,“這怎麼也不是‘原來你還真是個將才’這九個字呀?何況此人與我素來不睦,這抽冷子讚我,也不合常理。”

他頓住了。

莫不是何青崢寫了什麼,楚鬱不願吐露,便隨便說句話誆他。可他方才看楚鬱吐口歎出這句話時的神色,似乎發自本心,神色又有些感慨似的。

而此時距離當夜獻王府上驟獲賞識,已是時隔多年,他陡然又有些羞赧。於是低頭拱手,“臣的將才,殿下早有褒揚。當年臣出身微末,曳尾泥塗,全無出頭之日。殿下慧眼如炬,不單救了臣一命,更破格拔擢了臣,說是臣的再生父母也不為過。”

楚鬱看他打蛇隨棍上,自己給自己加戲,正要發笑。就聽他緊隨著一臉嬌羞的頓了頓,接著說道,“臣無以為報,恐怕隻有以身相許了。”

楚鬱呼吸一窒。低頭拎起請柬,摔到他麵上。

“何青崢邀你明日戌時後偏門入府一聚。”

葉向麟笑嘻嘻地從臉上抓下來請柬,對著又細細瞧了瞧。

“殿下可願同往?”

“你此刻正處在風口浪尖,這等時節結交肱骨重臣,是嫌自己命長?”

葉向麟將請柬揣起來,“何大人為人十分固執,說得好聽叫敢愛敢恨,說得難聽叫睚眥必報。既然何大人邀請了我,我就不得不去履約。否則叫何大人惦記上了,也不十分好受。”

“我這幅樣子,如何出去見人。”

葉向麟默然半刻,突然歎息,“看來殿下確實不記得了......臣會易容術。”

楚鬱冷眼瞧他,“你既然有才能,自能成羽翼,不必仰雲梯。謝我,大可不必。”

若不是習慣了這位殿下隔半晌才抽冷子回答自己之前某句話的風格,葉向麟恐怕會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既然習慣了,他自然也能想起來,這句話,回應的是他意欲報答恩情以身相許那句。

葉向麟做出一個委屈的表情。“殿下不喜歡,臣不以身相許就是。”

......

“吏部俱是天官。天官老爺們的府邸,十分的不同凡俗。”坐在馬車裡,葉向麟小聲給楚鬱介紹他們的目的地,吏部侍郎何青崢的私宅。

經葉向麟妙手,已然變成了一個相貌平平無奇的青年書生的楚鬱雙手攏在袖中,閉口不答。

葉向麟卻並不覺得此刻的楚鬱沒有了看頭。

往日朝堂上,獻王都是一身厚重、寬大的朝服。私下的常服也多半是寬鬆的直袍。雖然他骨骼纖瘦,身段頎長,穿起寬鬆的袍子來自帶飄然若仙的氣質。但葉向麟卻從未見過他穿些合身的勁裝。

聽聞過去春闈狩獵的時候,獻王穿過一身黑色緊身束腰行服,英姿勃發,風采淩然。

可惜當時他是沒有資格隨行的。隻能耳聞,不能親睹。

因此,今晚葉向麟就以便於行走,隱匿性好為由,勸他穿上了一身督察員一司督衛偏好的那類緊身褲裝,束了金絲鞶帶。此刻葉向麟便看著楚鬱這身裝扮,自顧自的坐在那裡癡想當年春闈獵場上,迷倒萬千的獻王,好不得趣。

楚鬱略抬一下眼皮,就看到他在那兒傻笑,也不知道他又犯了什麼瘋病,一時有些無語。終於是到了何府後門處,馬車外,車夫低聲與偏門厚著的小廝周旋了幾句後,葉向麟才收下了上揚的嘴角,從車廂卷簾處探出手,遞出了請柬。

“大人請。”

小廝快速將他們迎入,爾後落鑰閉門。

何府確實較之國公府更加闊氣、敞亮。長燭如炬,燈花如織。假山曲水,抄手遊廊。婢子仆從,皆有氣派。

即便一個偏殿,也比葉府正廳要裝點得華貴上許多。

隻可惜戌時已經過了用飯的時辰。人常言莫食戌時飯,何青崢明顯是沒有打算請他們在府上就餐。

葉向麟有些可惜的看了看麵前的小幾,天青汝窯,湯色清亮。看著比他府上的好上許多。

若是何府有意待客宴請,恐怕也能擺出來不少他們葉府平日吃不上的好東西。思及此,葉向麟麵上失望之色愈濃。

何青崢不僅邀了葉向麟,還請來了一個葉向麟不曾想到的人——督查院魚信鷗。

當年獻王分管督察院的時候,此人剛剛被下了重獄。此人本是督察院一司的諜子,在安南臥底多年,卓有功績。隻是功成返齊後,受人陷害,被誣為叛賊。獻王當時主掌此案,還了他清白。此人因禍得福,自此連連升遷。如今已經是督察院二司的掌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