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散發著金屬冷光的零部……(1 / 2)

散發著金屬冷光的零部件被拆落一地,罪魁禍首盤著腿坐在地上,仔細觀察設置在槍管中的軸線,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個樣子”,沒有絲毫反省與悔過。

“——喂!快住手啊!你這個混蛋!”

血壓一下子升高,耳朵一下子就嗡嗡地悶響起來,教官一時間有些聽不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

“啊,果然,除了轉輪定位器出了問題,槍管與轉輪的軸線也錯位了。”

“這樣子,能打中靶子才有鬼吧?”

喂喂,鬆田/小陣平/陣平!你快看看你後麵啊!彆把弄那個破手/槍了!

鬼塚教官真的要原地變身成穿著虎皮短褲的鬼啦!

可惜,一副“果然如此“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鬆田,當然沒有接收到隔壁快扭曲成《呐喊》名畫的四人的無線心靈電波。

“鬆——田——!快點給我把槍組裝回去啊!”

教官粗著嗓子大喊,血氣翻湧,脖子都被哽紅了,像一隻氣得跳腳的,桃太郎傳說中生活在鬼島的紅鬼。

當事人臭著臉,拿小拇指挖了挖差點被震聾的耳朵。

大叔,有沒有一種可能,不用喊那麼大聲,我也能聽見?我又不聾。

“哎呀,我還在想小陣平什麼時候會忍不住拆點什麼東西呢,哈哈哈。”

萩原看著幼馴染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越被阻止越要浪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畢竟,他從小時候開始,看見什麼機械,總是喜歡把它拆開來。所以,他對機械相關的東西,都十分清楚哦。“

說到這個拆卸癖好,萩原那是又愛又恨,當初他就是靠著家裡開著汽車修理廠,然後拿著一些小玩意兒吊著小陣平,才把這個難搞的卷毛小漂亮釣到手的。

但是嘛,小時候的小陣平隻會拆不會裝,讓他吃了不少苦頭就是了。

“友情提醒!如果你們有什麼機械損壞了,讓小陣平修的話,大概率都能給修好,但是嘛——“剩下的就一切儘在不言中了,再說就不禮貌了,”所以,務必要小心哦~“

這是無數家用電器的生命測試出來的結果,以他姐姐的飛天小女警的手表起誓,沒有半句假話。

“但是那已經很厲害啦。”

藤丸立香輕笑地說,他衷心地覺得這樣的維修技能很帥氣,畢竟在他還在當迦勒底禦主的時候,不管是係統的維護與修繕,隻能交付給僅存的技術人員來負責。他們是迦勒底最後的防線,是無形之中最大的盾牌。

“說實話,我覺得,像陣平這樣認真對待每一個機體的模樣,相當帥氣呢。”

是啊,徹底迷上了呢。

雖然這樣癡迷與忘我的程度,在常人眼中絕對稱得上是怪癖。但是那一往無前,每接觸到新的事物時,那豁然睜大的眼睛,閃爍著無人知曉的璀璨光輝。

純粹的求知,純粹的喜悅。

這樣的人是沒有極限的。

“哇哦——”

萩原研二睜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吹了聲口哨。

他天生有一顆八麵玲瓏心,善於感知人的情緒與一些想法,但是這樣的天賦往往會讓他更容易迷失掉在一些他人無意之中構築的情緒壁壘之中。

為什麼更願意跟女□□談?

因為女性天生就比男性敏銳,情緒的感知機敏如含羞草,柔軟且充滿著弱者的智慧。使他能在女性這邊,得以喘息。

小陣平是個例外,他的構成很簡單,但是也意外的有趣,萩原呆在他的身邊就會覺得安心,不需要去分辨什麼,也不需要去掩飾什麼,也不用額外地背負上什麼。

就這麼簡單。

“我好像有點知道,為什麼小陣平會這麼中意你了,立香醬~”

牙白,這個家夥之前說的所有話全部都是真心的。怎麼會有這麼閃閃發光的人啊,真是不得了。

“你不會是什麼乙女遊戲的男主角吧。”萩原眼睛亮晶晶地上下打量藤丸立香,饒有趣味地摸摸下巴,“嗯,性格亞撒西,不管是學科還是體力都是優秀生,怎麼看都是乙女遊戲裡的王子殿下耶。”

“你在說什麼胡話啦,萩原。”零無語地看著突然突然女子高中生化的萩原研二,“打galgame後,被galgame之神上身了嗎?”

“不過換成這個角度想想,不是很有趣嘛,”諸伏景光興致勃勃地說,顯然他對這樣的設定接受良好,“但是,比起是被主角攻略的npc,立香不是更像女主角嘛!”

“是萬人迷呢。”

“沒錯呢。”

兩個人頗為認同地點點頭,引起了一旁的伊達航側目,降穀扶額搖頭歎息。

破案了,fgo就是一款自由戀愛模擬器啦!作為官方欽定主人公的立香醬,會那麼受歡迎,怎麼想都不是立香醬的錯!

“練習結束!全體把槍放下!放在桌上,然後等著手/槍統一回收回收!“

對待槍支這種東西,怎麼慎重都不為過,畢竟日本也算是對槍支管理嚴格的國家,如果說訓練用槍出了什麼差錯,被偷走,或者是被有心人利用。

到時候,不管是誰,跳進三途川也洗不乾淨吧。還要背負上社會的罵名,畢竟社會一向對於警察群體比較苛刻,或者說對於警察有很高的要求。

“報告長官,除了鬆田同學的手/槍外,其他已全數回收!”

“但是子彈的數量…少了一顆!”

聞言,鬼塚的心咯噔了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瑪德,人倒黴起來連喝水的塞牙縫,他剛剛才在心裡開完小劇場,就出事了。

“是誰把子彈藏起來了!站出來!”

沒有一個人應聲,三十幾雙眼睛盯著他看,神色不明,要麼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要麼是暗中偷偷打量旁的人,但是其中一定有一個人在裝蒜,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哦,還有盤腿坐在地上的小混蛋一個,也是嫌疑對象,雖然嫌疑更大就是了。

“怎麼?難不成它還會長腳跑了不成!”

氣頭一上來,鬼塚也沒有心思去注意自己的音量和說話方式了,這群小兔崽子純粹是來警校折磨他的吧,以前怎麼沒出現這麼多事!

“長腿跑”這句話一出口,鬼塚就意識到大事不妙,那個偷藏子彈的家夥想必不會跳出來自首了。

用腳指頭想想,那個人是想留下一個紀念品,好拿回去顯擺吧。留作紀念品看似是一件小事,但是不妨礙彆人往黑深殘的地方想。

第一個就是品行問題,你今天藏子彈,明天是不是要藏槍?

第二個就是目的,你為什麼藏子彈?是不是要倒賣,或者家裡藏了槍?

第三個,懷疑成分,真要是查出點什麼一輩子就很難出人頭地了。

現在孩子的心思很難猜,又敏感多疑,你得給他一個台階下,不然就跟你死犟,哽著一口氣也要對峙在那裡。柔性的教育措施比什麼都管用。

但我怎麼下台啊!來個人攪和一下氛圍啊!

心誠則靈,真的有人聽見鬼塚教官心中的呐喊,如有神助地敲響了門。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訓練了,教官。”

是一位專供警察學院修理項目的修理員,他禮貌性地抬起帽簷,露出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他在眾人的注目下,靦腆地指指頂棚。

“我是來檢查一下棚頂,進行一些修複作業。”

“哦,太好了,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來!”

鬼塚教官意外的熱情,引他往樓上走,修理員對這莫名其妙的善意一臉蒙圈,但是也很感謝教官的幫助,心裡還讚歎這個教官真是個好人。

“我先帶修理人員上去看看,剩下的事情就.......”

他掃了一眼這群小兔崽子,笑盈盈的萩原,嚴肅的降穀,不知道在用眼神交流什麼的諸伏和藤丸,板著臉的伊達......

最終,目光落在了盤腿坐地上,歪歪斜斜帶著警帽,慢悠悠地重組槍身的鬆田陣平身上。

“呦西,交給鬆田你了!”

“——哈?”

突然被@的鬆田陣平愣住了,眼睛一下子就睜圓了,懵圈中帶著可愛。這又是哪跟哪啊?什麼叫交給我了啊!

可惜,教官隻留給鬆田醬一個揮揮手,瀟灑的背影。他邁著輕鬆的步伐,心情非常美妙,看什麼都很順眼,決定了,今天就是他鬼塚八藏的幸運日!

果然一個人的快樂是建立在彆人的不快之上的啊。

“陣平醬,鬼塚教官的愛雖遲但到啊。”

萩原研二憋著笑,拍了拍鬆田的背,被不爽地盯著那隻拍背的手,才若無其事地收回。

“怎麼,很羨慕?送給你?”

鬆田挑起眉毛,他長相俊美,是名副其實的池麵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自帶一股極道大佬的味道。就一個挑眉,怎麼看都像在考慮是屍沉東京灣呢,還是灌了水泥再沉呢?

“這種愛,我還是無福消受啊,”萩原感慨地說,“要知道,被小姐姐喜愛著的我,已經足夠罪孽深重了。”

“挺有自知之明的啊。”鬆田哼了一聲,沒眼看這個堪稱婦女之友的幼馴染,肉眼可見的嫌棄。

“嘛,雖然教官說都交給鬆田你,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袖手旁觀的。”伊達航笑嗬嗬地看著這一對幼馴染的打鬨,靠譜如他馬上把話題矯正。

“是啊,尋找消失的子彈,一看就是觸發了支線任務呢。”諸伏景光眨眨眼,和萩原對視一笑,顯然都get到了類galgame的梗,這類遊戲最有趣的就是通過主角與其他角色的交互,會觸發特殊場景或場景。

“主要還是把罪魁禍首抓出來吧。”降穀一臉嚴肅地攥緊拳頭,“犯下了錯誤就要改正,現在都還沒有站出來,那就說明完全沒有反省吧。”

“我也會幫忙,”藤丸立香笑著說,“找到丟失的子彈,讓陣平圓滿完成教官的任務!”

鬆田抬頭看了一眼四個交流的人,心中一暖,一偏頭看見了萩原含笑的眼睛,他白了一眼,嘀咕了一句“囉嗦死了”。站起身,拍掉褲子沾染上的灰塵。

“啊。拜托了,ともだち。”

鬆田平淡的說,隨即就背過身去,看起來有點害羞。大家包容地笑了笑,其中萩原最為欣慰,這不是乾的很漂亮嘛,小陣平。

————————————————————————

“其實說起來,鬼塚教官是個很細心的人呢。”

藤丸立香跟伊達航在檢查收集在一起的手槍,把那一堆的子彈以三十為一組,進行分類。儘管這份工作看起來多此一舉,但是誰說的準呢。

“嗯,也很溫柔,”伊達是六個人當中身材最高大的那一個,相貌在一眾美男子的襯托下平平無奇,沉著與體貼是他的內裡,“藤丸應該已經有體會到了吧。”

立香抬頭看著埋頭修理手槍的鬆田,以及分頭詢問同學,查看場地的三人。他收回視線,點點頭,嘴角噙著微笑。

“雖然一開始被氣的上了頭,但是立馬就控製住了情緒。”

教官一瞬間的分神被伊達看的分明,之後教官的情緒就穩定了很多,隱隱麵露幾分難色,那個時候大概是在考慮這個場麵如何收拾吧。

“說是交給鬆田處理,其實也是把信任托付了。”

當得知子彈少了一顆之後,大家都受到了震動,站在行列裡的時候,你可以清晰的聽見大家的心聲。不自覺的,眼睛的關注點就移到了鬆田陣平的身上。

下意識主導下,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懷疑上了鬆田陣平,畢竟他最可疑,手槍都被拆的七零八落,子彈大概也脫不了乾係吧?

什麼是群體?

哪怕前方是懸崖峭壁,在群體不容置疑的魔力之下,也要義無反顧地一躍而下。

“鬆田沒有被冤枉真是太好了。”

伊達至今還是不清楚鬆田陣平和警察的一些糾葛過往,也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合適的,不過沒有加深他對警察的成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不過,就算真的到那一天的話。”藤丸立香垂下眼睛,手指靈活地撥開堆積在一起的彈丸,讓它們聽話的滾動分組,“賭上一切,我都會讓沉冤昭雪的。”

避開伊達擔憂的目光,立香淡淡一笑。

“我們已經重新清點過子彈與槍支,槍支嘛,就少了陣平那一把,而子彈也確確實實少了一顆。”

不出意外的結果,但是慎重起見,重新檢查一遍也好。

還沒等伊達說些什麼,意外就發生了——頂棚可能因為年久失修,不堪重負地塌陷了。

是那個維修工人!他腰間雖然綁著安全繩,但是墜落並沒有停止,可能是安全繩子的卡扣損壞了,導致繩子不停地放長。

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事件震懾在原地,無措地看著墜落的發生。隻有一個人例外。

是鬼塚教官。

他的思維還沒有跟上,身體就已經下意識地翻過樓梯的欄杆,腳在欄杆上猛地一蹬,一躍而起抱住維修工人。

瘋狂放長的繩子在空中打著圈,像西部牛仔的套索,一下子套牢了鬼塚的脖子。

繩子的長度終究是有極限的,最終兩個人停留在地麵兩人多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