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明白了。”
藤丸立香這麼說到。
淺野修平抿著嘴唇站了起來,感激地向他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彎下了腰,“非常感謝您的幫助,我謹代表我身後的各位向您致敬。”
“術業有專攻,就這麼簡單。不過,如果你們在找魔術師的話,為什麼不去找禦三家裡的遠阪家或者其他優秀的魔術師呢。”
“說來慚愧,我的魔術才能隻能算是三流末席,而且有更好的選擇的情況下,為何偏偏選擇了我?”
藤丸立香的疑問非常直白,也直指了問題的根部。所謂什麼人理的救世主不過一介虛名,真正完成這一功績的是同所有人站在一起的藤丸立香。
單憑能力來說,他在魔術上還真乾不過普通的正規的魔術師。
這一直球暴擊,直接給剛鬆口氣的淺野修平給乾沉默了,但藤丸立香等得起,他看出來了,這其中必有隱情。
“彆嘗試蒙騙我,拉神曾祝福我,【風會吹去虛妄的浮沙,在汝的耳旁說出被隱藏的真理。】。”
“我不會向您說謊的,”淺野沉默了一會兒,“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隻要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好了。”
“如您所願。”
———————————————————
緊閉的問詢室的大門打開了。
坐在門口椅子上,人手一杯白開水的諸伏景光一行人抬頭去望,失望地看見一個手拿公文包的戴眼鏡的青年。
眼鏡青年在出門前,朝裡麵坐在椅子上出神的藤丸立香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就離開了。
等那個家夥一離開,排排坐的五個人跟約好了一樣,刷的站起來進去找藤丸立香。
“喂,立香,回神了啊。”
降穀零毫不客氣地上手擼起了藤丸立香的狗頭,“怎麼回事,一次簡單的問話就給你這麼大的壓力啊,好菜。”
藤丸立香苦著臉,一把抓住降穀零作亂的狗爪子,“乖,彆鬨,這才哪到哪。你還年輕,有一些煩惱,等你到我這個年紀,才會懂,懂?”
附上一個慈愛父親看傻兒子的眼神。
“還給我裝起來了是吧?欠收拾!”降穀零掙脫開立香的鉗製,轉為對立香敏感的腰發起進攻,一時間藤丸立香被撓癢癢撓地嗷嗷叫。
“混蛋!哈哈哈哈哈哈……彆、彆撓了…哈哈哈哈哈哈……”
腰一軟,藤丸立香像條泥鰍一樣咕扭咕扭地油到地上去了。兩個人扭到一起,立香掙紮著也要去撓零的胳肢窩。
“好了好了,彆鬨了,這裡可是警視廳。”
唯有靠譜的景光出麵,才把這兩個幼稚鬼揪起來。但是兩個人還不消停,暗中還較勁。
“哈哈哈哈哈哈…”
萩原研二看了一出好戲,扶著鬆田陣平笑得一抖一抖的,被幼馴染嫌棄地推開,“小諸伏,感覺你好像媽媽耶,年紀輕輕就離異帶兩娃的那種。”
“誒?”X3
諸伏景光:⊙ω⊙?
降穀零和藤丸立香:(^?x?^)?
“噗…”鬆田陣平努力把笑憋了回去,撿起自己的酷哥人設,淡定的點頭,“嗯,很像。”
研二笑著抬起手,“耶!give me five!小陣平!”鬆田陣平不耐煩地伸出手拍了一下,“煩死了,少搞這一套啊。”
“嘻嘻,小陣平明明很喜歡吧~”研二向伊達航投去求證的目光,“呐,是吧,班長大人。”
“這不是很好嘛,鬆田!對自己幼馴染要坦誠一點啊!”伊達航爽朗一笑,大手往鬆田的背上一拍,他力氣很大,拍的鬆田陣平站不住腳。
“很痛耶,班長,你手是鐵鑄的嗎?”
鬆田陣平往旁邊一閃,手摸了摸剛剛被拍的地方,抱怨道,“拜托,稍微學習一下什麼叫手下留情好不好。”
“啊,抱歉抱歉。”伊達航歉意地雙手合十。
“原諒你了,”鬆田陣平打了個響指,指著藤丸立香說到,“好了,該輪到你這個家夥了。”
“我、我嗎?”藤丸立香小心翼翼的指指自己。
“廢話,就算結巴裝傻也彆想糊弄過去。”鬆田陣平擺著手,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他眼神示意一左一右站在立香身邊的零與景光。
兩個人對視一眼,點點頭,一人一邊把藤丸立香架起來摁在之前做的那根椅子上,然後抱胸往後一站,像極了兩大護法。
鬆田陣平坐在主位上,犀利的眼睛盯著立香,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表情。萩原研二也嚴肅地坐在另一條凳子上,嚴謹地掏出手機,做起筆錄。
伊達航十分上道地把門關上了,氣氛一下子變得焦灼起來,三堂會審不過如此。
“姓名。”
“藤丸立香。”老老實實地配合。
“性彆與籍貫。”
“emmmm…我覺得我應該是個男的?”藤丸立香用一種微妙的語氣說。
“噗嗤…”有人沒繃住笑了。
“肅靜!問詢該有的嚴肅呢!!”鬆田陣平入角色真的很快,“還有你,回話給我用陳述句,什麼叫應該是個男的! ”
“好的,警官大人,我是男的,東京人士。”
“做過什麼工作。”
“當過學生,觀星台工作人員,現在在警察學院做學生。”
“資料上說,你有幾年在國外是嗎,哪個國家,乾什麼。”
“嗯,參加了聯合國的公益活動,去了很多國家,主要是,嗯,維和活動吧。”
說到維和活動的時候,藤丸立香眼神飄忽了一下,拯救人理算維和行動吧。
“身上的傷哪來的。”
好家夥,在這裡等他是吧。你不覺得這個燕國地圖太短麼,小陣平。
“維和活動肯定會受一點小傷嘛,啊哈哈哈。”立香摸摸頭,露出清澈愚蠢的表情,妄圖蒙混過關,“大家都會受傷,鷓這個很正常啦。”
這個說法爛透了。藤丸立香自己都覺得。
鬆田陣平平靜地看著他,明亮的眼睛認真地倒影著他的臉。沒有人說話。
“算了,不審了,hagi收好音頻,這個可是我們寶貴的口供。”
開始的突然,結束的也突然,鬆田陣平一下子擺脫了問詢警察的人設,吊兒郎當地從位子上站起來,打開門出去了。
萩原研二認認真真地把這錄有珍貴口供的手機鎖上開屏密碼,然後放進口袋裡,“那我們兩個先去找小陣平啦,之後我們樓下集合哦!”
他走之前將伊達航一起拉走了,現在問詢室裡僅留下立香,零,還有景光。
“啊,隻剩我們三個了。”
降穀零看著神情自若的藤丸立香,不知不覺就咬緊了牙關,拳頭捏了起來,憤憤地想要向什麼揮拳。
在他忍不住揍藤丸立香之前,他率先說到,“這裡有點悶,我先出去了。”
兩個人看著那個金發黑皮的青年快步地走出門去。藤丸立香默不作聲,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選擇了沉默。
“景光。”
“嗯,”諸伏景光溫柔地梳理起立香的頭發,這頭柔順的黑發之前被降穀零給搞得亂七八糟的。“我沒有什麼想問的。”
“還疼嗎?”
“不了。”
“那就好。”
景光將打結的發絲理順,順手揪了揪立香的呆毛,“我去看看zero,等會就在樓下集合吧。”
最後一個人也尋著人出去了,房間內隻餘藤丸立香一人。
熟悉的,風雪的聲音灌入他的耳朵,被狂風揚起的乾燥雪籽劈裡啪啦地擊打在金屬的外殼上。
“明明快要夏天了,怎麼會如此冰冷呢?”
藤丸立香揉搓著發寒的手臂,小聲嘀咕道。
記憶中,睡夢中,亙古不變的極寒之地,仍然在吹著生生不息的風。從遙遠的南極吹來,一路北上,來到北半球的日本。
它吹起堅硬的雪籽,揚起飄蕩在晴空萬裡的高空,跨過赤道無風帶,來到溫暖的日本。
簌簌作響地落在了藤丸立香的身上。
風雪仍未停歇。
【很遺憾地告知您。】
【魔術師們似乎在消失,您所說的遠阪家我們公安早有記錄,可關於他們這一家係的魔術師的相關記錄,最新隻能追溯到兩個月前。】
【魔術本身卻沒有受到影響,似乎隻是一場針對魔術師的存在的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