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果不其然朝他走了過來，“給我看看？”

唐芯還是笑著的，9號心中有些緊張，他握緊手，儘量讓自己顯得從容，“嗯。”

唐芯蹲下身，仔細的替他檢查了一遍，到最後，泰然如她，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這樣不行，我幫你重新處理一下。”

9號順從的跟著她去了辦公室，辦公室裡，唐芯一邊準備藥品，一邊問，“還在水缸裡可以嗎？”

9號看著那個水缸，腦海裡閃過方才麗莎躺在裡麵的場景，果斷拒絕，“我不要！”

唐芯奇道：“為什麼，你昨天不還願意呢嗎？”

“昨天是昨天！今天不行，以後都不行！”

“以後？”唐芯笑了，“你還想來幾次。”

“口誤！”9號賭氣道：“最好今天是最後一次！”

唐芯端著藥走過來，笑著問：“那我帶你去醫療室？”

“我不想去，就在這。”

“這沒地方處理，你又不喜歡這個水缸。”

9號四下看看，“那不是有飄窗。”

唐芯停下動作，轉過頭看它。

9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怎麼了，不行？”

“你還知道這叫飄窗？我發現了，你的用詞很——很人類。”

9號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唐芯是嫌棄他會弄臟飄窗。

“我在電視上學的，之前那個管理員總喜歡看電視。”

“原來如此。”

唐芯借助機械臂將它放到了飄窗上，拿出拆線剪，拆它腹部粗糙的縫合線。

剪刀剛碰到傷口，9號便往後一縮。

唐芯訝異，“疼嗎？”

它剛結束實驗沒多久，麻藥的效力還沒完全過去，拆線這種程度的疼痛應該感受不到才對。

唐芯很快反應過來，“周行沒給你打麻藥？”

9號垂下眼，“嗯。”

唐芯垂眸看著他猙獰的傷口，“很疼吧。”

9號看著唐芯，她的神情專注，夕陽落在她眼裡，像是傍晚時燃金似的海麵。

“帶我走吧。”

9號鬼使神差道。

房間內安靜下來，一時間隻能聽見唐芯剪斷縫線的細小聲音。

9號強忍著羞恥，看著她，繼續道：“我想去你們實驗組，當你的實驗對象。無論你要做什麼，我都會配合你，絕不反抗。”

唐芯還是不說話。

9號忍無可忍的去按她的手，讓她彆再縫了，看著自己。

唐芯任它按住，漫不經心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有自己的實驗對象，不需要你。”

“麗莎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我會比它做的更好。”

9號認真的保證。

唐芯盯著他笑了。

她搖搖頭，掙開他的手，緩緩靠近。

9號靠坐在飄窗上，背後是冰涼堅硬的牆，退無可退，局促的仰頭靠在牆壁上。

唐芯雙手撐在他身側，視線在它身上巡睃。

9號感覺被她看過的地方一寸寸緊繃起來。

“實驗對象我是不需要了，但是——”

唐芯湊近他的耳朵，低聲說，“你可以做點彆的...”

濕熱的氣流在耳蝸裡流轉，9號打了個激靈，難以置信的瞪大眼。

唐芯還是笑盈盈的,聲音繾綣，像是戀人溫柔的私語，“怎麼，不願意？趁著你現在還有張漂亮臉蛋，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我師兄是條瘋狗，萬一哪天臉被弄花了，可就真沒人能救你了。”

9號愣了一會，仿佛沒有消化掉唐芯話中的意思，等反應過來，他的眼睛都要噴出火來，扯斷傷口上的縫線，將剪刀藥瓶等一股腦的砸到了牆上，“滾出去！”

唐芯避開一個彈回來的藥瓶，挑挑眉：“脾氣還挺大。”

“滾！彆讓我再見到你！”

她站起身，“不願意就算了，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勉強。”

耳朵裡仿佛還殘留著濕熱的觸感，9號狠狠抹了一把耳朵，氣的俊臉扭曲。

沒想到這個女人也是貪圖鮫人美色的人，怪不得一見麵就誇他的尾巴漂亮，還在老師麵前保下他，原來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