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我在乾什麼,你不知道嗎(2 / 2)

須儘歡 焦糖花生 4860 字 2024-03-30

少年並沒有接,目光從她嘴角的麵包屑移開。

“快走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那你走嗎?”

黎蘇蘇扭著頭問他,少年長得極為好看,就像是畫報中的明星,就是瘦了些顯得搖搖欲墜。

“我不能走。”

他不能走。

通常商家大擺宴席,便會將讓他獨自去後花園玩耍,宴席什麼時候散,他什麼時候才能回房間。

“為什麼?”

小女孩約莫兩三歲模樣,學著他蹲下身子,她嘴角沾著不少麵包屑,圓潤的臉上寫滿疑惑。

為什麼?他也想知道。

也許是,因為他是個私生子?也許他是個見不得光的存在。

也許,他根本就不應該存在。

小女孩沒有等到回答,將未拆封的草莓酥塞在他手中,稚嫩卻虔誠地開口道:“給你,媽媽說,吃了甜的就不會不開心。你吃。”

少年沒有推開,反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蘇蘇。”

蘇蘇,黎蘇蘇。

床榻上的男子發出不適的夢囈,他翻過身子,正麵對著黎蘇蘇,驚得她幾乎站立不住。

好在他並未醒來。

這六年來,黎蘇蘇總想找機會接近他,想問問當年到底發生什麼,母親又為何不告而彆,將她和弟弟丟在黎家,忍受著楊舒的責難。

如果母親知道,楊舒以幫助黎家度過危機的理由,要將自己嫁給孟家年過半百的二叔,會不會有一絲絲心疼。

於是這六年,商家每次大大小小宴會她都想法設法混進來,隻為有機會見到常年旅居國外的商榷。

她深知,黎喆還小,她不能垮下,更不能將母親的心血交給楊舒跟黎耀堂的孩子。

她要找到靠山,足以撼動堯城的靠山,她才能在這場危機中存活。

她緩緩褪去風衣,如同獻祭一般,將自己盤剝乾淨後,掀起被角鑽了進去。

商榷孤身一人,雖有女伴卻從未帶回商府。

傳聞他的情人死於海難後,他便為其鬱鬱寡歡。

不知是迷藥還是香水的作用,她的靠近讓他有轉醒跡象。

她如同一隻迷路的小鹿鑽入她的懷中,親昵地開口喚道:“阿真,是我。”

聲音蠱惑,在暗夜之中,猶如鬼魅。

商榷驟然睜開眼睛,想要看清來人是誰時,才發現自己渾身燥熱。

少女的唇落在他的唇畔邊,他看清來人,褐色的眼眸瞬間收緊,手指輕按床畔側邊按鈕,隱藏著的暗衛從旁悄無聲息地撤離。

他沒有掙紮,目光清明甚至透著些玩味地望著她機械又笨拙的索吻。

少女的唇微涼,所到之處似是召喚一般。

他很快給予她熱切的回應。

少女懵懂卻切中要害直奔主題而去,甚至在此期間從熱烈的被子中探出半邊身子去點香。

切切卻甜膩的帳中香鋪麵而來。

商榷卻在緊要關頭推開她的雙臂,沉聲問道:“黎蘇蘇,你知道我是誰嗎?”

黎蘇蘇沒有回答,隻是驟然咬住他腰間腹肌。

“好了,彆胡鬨,你現在回去,這事不會有人知道。”

黎蘇蘇有些挫敗,明明他已經這樣抵著她,卻能忍住不動要趕她走?

她看了眼燃燒著的帳中香,自他身上翻離,她跳下床在昏暗光線下翻找一番,又再次鑽進被窩,騎在他身上,開口問:“商榷,你認識我?”

“嗯。”

他應了一聲,下一秒,一陣香氛從她指間溢出,直撲他的麵門。

“知道就好,可彆記錯了。”

“黎蘇蘇,你在乾什麼!”

商榷錯愕地質問,一縷甜膩的香味順著他的血管自他身上遊走,騎坐在他腰腹的少女伏身在他耳邊道:“我在乾什麼,你看不出來嗎?”

“胡鬨,快下來!”

“我不會走,你得娶我。”

商榷被驚笑,雙手枕在腦後,打量著眼前盎然春色,原本稚氣未脫的小丫頭已經出落成嬌豔如花的姑娘。

“哦?你倒是說說,我為何要娶你?”

“你沾了我的身子,自然要娶我!”

黎蘇蘇還有很多理由,可在清醒過來的商榷麵前,裝傻是最有效的辦法。

“好,你先穿好衣服,我明日便去黎家提親,如何?”

“真的?”

“嗯。你多大了?”

“十九,可以結婚。可為什麼?”

“如你所言,我沾了你的身子。”

商榷說著,抬起手想要將人抱起,卻發現熾熱的雙臂貼上其微涼如水的滋養,整個人猶如溺斃深海的旅人偶遇潮汐卷來的浮木。

隻想攀附和索取。

饒是最後一絲清明,也在她欺身那一刻無解。

黎蘇蘇在沉醉的下一秒忽然意識到,這帳中香也好,月色也罷,她是下毒之人,亦是中毒之人。

隻是,目的似乎達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