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商榷給你做女婿,你不喜歡?”
“糊塗!你以為,就憑你自己,能輕易摸進人家房間?還是你以為自己賽天仙了,商榷若是好色,放眼整個堯城要什麼要的女人沒有,單單選了你?”
“爸爸,要不等你見了他,替我拒了這門親事,就說我年少不經事,醉酒糊塗犯了大錯,如何?”
黎蘇蘇淡淡地開口,電話那端除了男人粗厚的喘息聲外,隻有汽車疾馳的電子雜音,片刻後,對方掛斷了電話。
黎耀堂說得再多,他也不敢親自拒絕這門親事。
電話被掛斷後,手機再次響起,上麵是一串陌生數字,黎蘇蘇按住太陽穴順手接起。
“喂。”
“看來起床氣還沒消,怎麼樣,收拾好了便下來。”
是商榷。
電話裡他的聲音透著笑意,黎蘇蘇走至窗前,果然一襲黑色休閒西裝的商榷站在樓下噴泉旁,手搭著涼棚朝她的窗戶邊張望。
“是您決定今日訂婚的?”
那是自然,除了他還有誰能逼迫得了商榷。
“擇日不如撞日。”商榷說著,有人自他旁邊經過,他附和著點點頭,電話裡傳出他懊悔的聲音:“昨晚可是沒做措施,我可不想你挺著大肚子出現在婚禮現場。”
路人腳步一頓,像是聽見什麼不得了的秘密,疾步走遠。
黎蘇蘇恨得咬碎牙齦。
這人明顯是報複自己在女管事麵前裝出一副被逼婚的樣子。
“放心,我事前吃了藥!”
她回道。
商榷的動作有片刻停頓後,開口道:“蘇蘇,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不等她回答,繼續開口:“穿好衣服下來,老爺子要見你。”
“好。”
*
商鴻厚平時飲食起居都在後宅,一套四居室的老式宅院,四周圍繞著水榭和假山奇石,除了近身伺候的,便是商東海平時想要見他,也許提前請示得到允許後才會在護衛的陪同下步入後宅。
可能是年輕時候,樹敵太多。
商鴻厚的個人安保堪比小國的總統級彆。
可商榷拉著黎蘇蘇的手,一路未受到絲毫阻攔,直奔後宅。
老爺子早已起身,穿著白色練功服打完一套太極,又擺出一幅五禽戲,見兩人並肩過來,草草收手,擦著汗對兩人道:“黎耀堂是你父親?”
問的是黎蘇蘇,眼睛卻並未看她,低垂的眉眼透著慣常的漠視和不屑。
顯然,若非站在商榷身邊,黎蘇蘇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出現在商鴻厚的眼裡。
“是的。”
沒有敬稱,沒有怯懦。
商鴻厚微眯著眼睛,從頭到腳打量著她一眼。
“你要結婚,放眼整個堯城,哪家的千金不可。”
此話是衝著商榷的。
不過對方顯然不在意,沒有反駁更沒有接話。
雖然隻是瞬間,站在他身邊的黎蘇蘇明顯感覺到他的不悅和壓製。
果然,商鴻厚坐回藤椅上,緩緩開口道:“要結婚也不是不可以,商家家大業大的,你們做好婚前協議,免得不安分牽連到家族企業。”
“這點請放心,我不會拿商家一個字兒。”
聽了黎蘇蘇的話,商老爺冷笑著瞥向她,目光裡寫滿鄙視和厭惡。
“不拿商家一個字兒?黎耀堂的女兒真是好大的口氣。你身上這身禮服,珠寶哪一件不是商家的?”
黎蘇蘇臉上一紅,隨即抬手要摘下頸子上的翡翠項鏈,卻被商榷壓住手腕,他將人拉至身後,笑著開口道:“父親若是不希望我在商府辦訂婚宴,我這就吩咐人去定驪堯飯店,想必也還來得及。”
說完,拉著她的手轉身離開。
“站住!”
身後傳來商鴻厚的怒聲,他望著黎蘇蘇的目光幾欲噴火,朝著商榷不忿地喊道:“你就是故意氣老子,跟老子作對!你明知道宋家有意跟我們結親,你從哪裡找來這個麼個貨色,急哄哄要去定親!還有去年你要捧那小明星,老子不過略微用些手段,人家就不跟你了!這個!這個!你看得住幾時!”
黎蘇蘇有些呆住,顯然這對父子並未如外界傳言般感情深厚,還是說她就真的不堪到讓他們父子為她反目成仇!
顯然,她從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一定是他們,自己。
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