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蘇其實並不餓,但是她知道,拒絕商榷對她沒有什麼好處,便跟在他身後往電梯口去,恰好剛才換衣服的兩人回來,分公司的人也緊隨其後。
兩人不發一言乘坐電梯,直到進入底下停車場,黎蘇蘇才開口道:“要去很遠嗎?”
“你有想推薦還是想去的?”
“沒有,我的意思是,要不在附近隨便找點吃的,上麵手術室……”
“商東海對你有恩?”
商榷關上已經拉開的車門,整個人撐在車門上皺眉問。
“什麼?”
黎蘇蘇怔住,不理解他為何有這一問。
“你這麼關心商東海?”
黎蘇蘇再次無語。
好像關心商東海的人是他吧,若是不關心怎麼會這麼遠坐直升機過來,又怎麼會張羅著血源,安排醫療救助,甚至親自守在手術室外。
“他是你哥哥。”
“所以我能認為你是因為我才關心商東海的?”
說這話時,商榷的臉上並沒有額外的表情,疏離中透著說不出的古怪。也不知是不是黎蘇蘇錯覺,落地北城的商榷就像是換了個人。
“嗯?回答我。”
“商副總與我無冤無仇,我對他的關心完全是基於純粹的人道主義關懷。當然,我以為您是有一部分親情的。”
“所以,失望了?”
黎蘇蘇麵對他連環炮似的追問,忍住心頭不爽,良久才開口反問:“您為什麼會這樣問?”
商榷探手似乎有些費神地開口:“我極少與你這個年齡段的人接觸,因為怕誤會你的意思,所以還是多費些口舌。”
果然,真誠是最大的殺器。
黎蘇蘇竟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口氣過於惡劣,當然她很快推翻心底那一絲絲愧疚,麵前的這個人可是商榷,他從來不會向旁人低頭,更不會在乎彆人的感受。
在黎蘇蘇從網絡中儘量細微盤點商榷的用詞,冷漠是他的專屬名詞。
“你既然不想將四喜商貿納入縱橫,就必須讓自己儘快成長起來。而並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天24小時跟在我身邊的機會。所以,明白為什麼我讓你來北城?”
“知道了。”
黎蘇蘇淡淡地開口。
“既然知道,該怎麼謝我?”
“商總想怎們謝,還是說直接陪你睡一覺來得迅速?”
麵對她的譏諷,商榷有些不忿地開口道:“想陪我睡覺的女人從這裡排到法國……”
“所以,商總大可不必為我守身如玉,儘管去睡。”
這一次,商榷將車停在路邊。
“黎蘇蘇,你非要這樣跟我說話?”
黎蘇蘇有些愣住,不解地望著商榷,腦袋裡山路十八彎卻繞不出個金絲山來,她呐呐開口卻不知錯在哪裡,讓眼前的霸總如此動氣:“我,我沒說什麼吧。”
“讓你自己的未婚夫去睡彆人,這叫沒什麼?”商榷頓了頓道:“若是今年我沒有回堯城,亦或者那晚我不曾留宿在商家,黎蘇蘇,你打算怎麼辦!”
隻要每每想起這一點,商榷的怒火就無法遏製。
他不僅打壓了商家的經貿往來,連同孟家,尤其是孟鶴洲短短一個月業已被逼上絕路。
他隻要一想到,稍微有一丁點差池,這個丫頭就要輾轉在旁人身下,單單是假想,就足以讓他發瘋。可她倒好,一臉的無知無畏,悉數機關算儘也僅僅用在對付他的手段上。
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看看你們都是什麼。
商榷這麼想著時,手已經伸了出去,他按下安全帶的紐扣,扣住黎蘇蘇的後腦勺,將人整個拉至自己身前。
涼薄的唇被堵住,滿腹冷言冷語被噙入口中。黎蘇蘇在錯愕間終於想起兩人正在大馬路上,急得連連伸手推向他的胸膛。不料下一秒被反剪雙手,整個人被壓製在座椅上。
心裡一團火,沸騰著焦灼著。
商榷緊緊抵著她,凶狠的幾乎要將她胸腔中的空氣吸乾殆儘,拉著她躍入絕望的尼羅河穀底。
他迫切地想要證明什麼,又想索求什麼,在一次次探尋中,隻剩下彼此的喘息聲。
“黎蘇蘇,你記著,是你先招惹我的。”
商榷下巴扣在黎蘇蘇的肩頭,終於忍下將她活活吞下的衝動。她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鑽入他的鼻腔霸道地占領他整個思緒。
黎蘇蘇張張嘴,話還沒出口,手腕被人扣著壓入腹穀處,腫脹和炙熱隔著單薄的布料抵在她掌心。
“黎蘇蘇,開口前,最好想明白再說。”
黎蘇蘇連連搖頭,想要抽回手腕,掙紮間在滾燙的物什中摩挲兩下,激得商榷像是初經人事的少男直吸氣。
“算了,你彆吃飯,我先吃吧。”
說話間,他不知按下哪個按鈕,茶色的玻璃車窗緩緩升起黑色的遮擋,頭頂上的車頂斑駁星空,隨著座椅緩緩放下,黎蘇蘇疾呼出聲道:“商榷,你撒手!”
商榷愣住,猛然抬頭看向驚慌失措的黎蘇蘇。
瞬間,他明白自己做了什麼。他翻身回到駕駛室,雙手懊惱地砸向方向盤。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單獨麵對黎蘇蘇時,他就像是隨處發情的困獸。
“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們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