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園回答。
係統似乎安靜了。
哭喪棒人鬆開了樂園的身體,推開旁邊還熱乎乎的火盆,看著他的臉,笑了一下。
樂園不怎麼喜歡被人這麼注視自己的臉,將哭喪棒人再次抱住了。
哭喪棒人一動不動的,好像僵住了。
樂園鬆開他,摸了摸脖子,哭喪棒人緊張地湊過來,蹭了蹭樂園。
樂園打量它,有些疑惑。
隻有本能會這樣嗎?
樂園打開了麵板,看見卡片頭上有一個導入,他使用了導入功能。
他感到眼前一黑,頭腦開始疼痛,他像一張卡片被撕成了兩半,眼前逐漸清晰起來。
他的重度近視似乎好了。
他用哭喪棒人的身體看著樂園的身體,同時,他用樂園的身體看著哭喪棒人的身體。
世界比從前清晰許多。
“哭喪棒人並不近視,理論上說,宿主的眼睛也會好起來,就像完全沒有近視的那種狀態。”
“如果我使用無頭男的身體……”
“無頭男並沒有燒傷傷疤,理論上說,宿主的疤痕也會消失。”
“我明白了。”
樂園看著哭喪棒人,哭喪棒人看著樂園,各自對自己笑了一下,回答道。
樂園打開麵板,解除了扮演狀態。
哭喪棒人眨眼間在樂園麵前消失了。
樂園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要去打開窗戶。
他停在窗簾麵前,忽然覺得開窗沒有必要,漆黑的環境也很好,保證安全又安靜,溫暖又舒適。
有什麼不好呢?
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沒有。
樂園坐在最近的沙發上,被沙發翹起來的一塊板子擋了一下,他從旁邊拿過來一塊墊子,壓住沙發翹起來的部分,依舊坐了下去。
他閉上眼睛,感受到越來越清晰的哭喪棒人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之前他也有記憶,但是總隔著一層朦朧的紗霧,好像怎麼都看不清楚,如果一定要想就覺得自己會喘不過氣來,現在不是那樣了,他仔仔細細回憶作為哭喪棒人的事情,那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消失了。
就好像一塊巨大的石頭從胸口搬開了。
他大口大口呼吸了起來,睜開眼睛,突然有種剛剛活過來的錯覺。
渾身上下大汗淋漓,四肢無力,身體軟趴趴的,樂園乾脆躺在了沙發上,沙發慘叫似的哐啷響了一聲,樂園充耳不聞。
門外有人敲門。
樂園皺了皺眉,不能視若無睹了,他歎了一口氣,從沙發上坐起身來,緩緩往門口挪過去,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大了,好像有人已經很不耐煩地在踢門了。
這裡的門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樂園走到門口,頓了頓,伸出手去,握在門把手上,打開了門。
門外站在宣葉仙和她的人,圍成一圈,虎視眈眈看著樂園。
有些人就是純粹的腦子有病,一旦相信他們是正常人,那就是必定要摔一個大跟頭的,就好像你以為麵前是平坦的路,實際上,那根本不是,而是一個巨大的坑洞,你以為麵前是安全的,實際上,那是表麵完好無損而內裡肮臟不堪不能多看一眼的惡心地方,你以為麵前是乾淨的,實際上,你的每一次呼吸都能被輻射,你以為你是快樂的,實際上,你是吃了致幻蘑菇,產生了幻覺,你以為你算什麼呢?垃圾。
對大部分垃圾是不必客氣的,因為他們雖然發瘋,但是,一點用處也沒有,他們沒有錢,沒有人,沒有喜歡,沒有地位,隻有一條命,可以跟彆人拚,但未必能拚得過,還未必願意拿著這條命和彆人比較,實際上呢?哎呀,也隻有這些垃圾是可以舉手就處理掉的。
“你以為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但你肯定要死。”
“這一點毋庸置疑,不過,你肯定會死在我前麵。”
“那又怎麼樣?你現在殺了我呀!”
“你不怕死?不,你就是怕死才這樣對我說。是不是你的膽子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