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海外荒島
今年的玫瑰叢長得格外茂密,稍稍清理一下,就劃得我滿手都是口子。
少女耷拉著腦袋,任由黑礁下的浪花拍打著腳麵,說的好聽點兒這裡是座島,可每逢漲潮的時節,整座島會被海水淹沒,唯獨燈塔尖兒的那間房能勉強露出水麵,困在這裡三年了,也不知道還要待多久……
白清趁著落潮的好時節,將一些擱淺在島上的肥魚拾起,不一會兒就裝滿一桶,一條一條的拿到屋頂晾曬起來,這個鬼地方除了魚和玫瑰,就隻剩下過分明媚的陽光。
咕嘟咕嘟冒泡的玫瑰湯已經在鍋中翻滾,她將炭火上的鐵盆端起,擺放在一邊冷卻,兀自對著海麵梳理起頭發。
也不知道是不是化纖物品用的少了,這三年我的頭發茂密的堪比燈塔房下的玫瑰叢。梳洗好一切後,滿盆的玫瑰湯溫度涼到剛剛好,正欲吃飯的功夫,瞧見不遠處一抹修長的身影。
白清:“人!”
玫瑰湯盆在驚詫中應聲落地,叮鈴桄榔的動靜同樣驚動了剛剛登島的男人。
白清:我還納悶兒是哪個王八蛋把我丟到荒島上,原來是他。
袁辰澤懷中抱著大捧的康乃馨,剛踏上玫瑰島他就感覺到與以往不一樣的感覺,以前他回來的時候,這裡荒涼、衰敗,隻有聒噪的海浪,一聲一聲的拍打著崖壁……
這次登島,隨處可見整潔的玫瑰叢,晾曬好的魚乾,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自製工具,處處透著溫暖,直到他看見礁石上梳洗長發的姑娘,一切都有了答案。
二人對視良久。
白清:“您好啊,袁先生。”
“還真是巧啊,我意外被卷到島上,不知道您能不能送我離開。”
白清看向遠處海岸邊白色遊艇。
袁辰澤恢複以往鎮定的神色:“好,不過再送你離開前,你能解釋一下,一具死屍是怎麼站起來梳頭發的?”
遊艇似乎正在離岸遠行,白清乾著急跺腳:“ 不站起來,你還想讓我繼續在福爾馬林池子裡泡澡。”
袁辰澤:“你不是意外被卷到這裡的嗎?”
白清:……
大哥,我怎麼來的你心裡沒數嗎?
袁辰澤:“解釋。”
白清:“什麼?”
袁辰澤:“一個法醫都斷定死亡的人,為什麼站在我麵前撒謊。”
糟了,千算萬算都沒算到,是他把我送這裡來的,總不能告訴他我死不了吧,以這家夥的德行,恐怕會直接把我送到實驗室解刨。
白清:“命,命不該絕嘍,我受傷後陷入瀕死狀態,然後就奇跡活過來了。”
袁辰澤挑眉:“是嗎?肺片碎裂,內臟出血,還有奇跡?你就不怕我現在戳爛你的心肝脾肺,看看究竟是什麼奇跡!”
白清:“彆彆,我說,就是,就是金蟬脫殼。”
這個人既然能上島,就一定有辦法離島。
白清繼續胡謅:“我當時受傷了,手底下的人還算忠心,找了具身形年齡相仿的屍體,將我換了出來,這才免於被季家滅口。”
袁辰澤:“既然是金蟬脫殼,棺中留下的應該是替身才對,為什麼你會被送到玫瑰島?”
“因為我想著塵埃落定後,借著送葬的隊伍出城,徹底脫離季家的視線,誰知道就被你送到這座荒島上。”
白清支支吾吾的遮掩。
袁辰澤儘管持有懷疑態度,可是白清的解釋似乎又合情合理。
袁辰澤:“虧你想得出來,白千山把你扔到遠郊的墓地上,季檀花錢將那塊墓地買了下來。”
白清:“姓季的買墓地乾什麼?”
袁辰澤:“沒什麼,就是派一百輛挖掘機同時動工,然後在原地蓋了片公廁。”
白清:……
袁辰澤:“怎麼,嚇到了,害怕自己沒來得及逃跑,就被當成公廁的地基灰。”
白清:“謝謝,謝謝你救我”
袁辰澤略微尷尬:“自幼相識一場,本想給你留具全屍,所以中途搶了白家的送葬隊伍。”
白清:“哦。”
如果不是袁辰澤,我這次恐怕要被燒成灰了。
白清:“你知不知道念之的消息?”
袁辰澤:“季雅萊養的那個男寵?”
白清辯解道:“他不是季雅萊的男寵,念之他怎麼樣了?”
袁辰澤:“死了,屍體是季檀處理的,他即便不死,季家也不會讓他活著。”
念之真的死了,可憐他剛見識過人間煙火,他是為了救我才死的。
白清:“季檀為什麼這麼恨我?我以前是不是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
袁辰澤聞言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白清,你是在跟我開玩笑?”
白清:“我落水後頭部受傷,以前很多事情記不清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她好像變了個人。
袁辰澤:“季檀從小就迷戀文晟,他們兩個是圈內公認的男才女貌,偏偏文晟在你的勾搭下變心,季檀當然恨你入骨。”
又是作死原主惹下的麻煩。
白清:“文晟已經選擇和季檀訂婚,在那之後,我們一直沒有過聯係,連普通朋友都不是了,為什麼季檀還是要置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