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耍 被人耍了。(1 / 2)

碎顏流珠 上湯彆 3751 字 2024-03-30

宋顏樂一早就醒了,算是醒得早了,可她眼睛一往旁邊看,嚴策寧起得比她還早。地上草席被褥被收拾妥帖,整齊碼在角落。

睡得比她晚,起得比她還早,看來他睡眠確實不太好。

宋顏樂把東西挪個地方,哪都藏不住,乾脆挪到床上,放下帷帳,遮個嚴實。

蒼鳥從窗前掠過,展翅震得窗扉晃蕩。宋顏樂瞧見是從隔壁飛出來的,那是西境專門用來傳信的鷹。敲門聲響起,門向內打開,烏日森走了進來。

見床上的一景,“才醒?”

宋顏樂點著頭,去漱口擦臉,坐回桌前,倒了杯茶喝,“闞沙爾何時能看到信?”

烏日森說闞沙爾在耶沙三部大營,今日午後才能收到,等到回信要夜裡。

宋顏樂若有所思,點著頭喝著茶,視線落在窗外不出聲。

待她轉回頭見烏日森正湊近看自己,把人拍回去,又默默喝起了茶。

“你最近有些怪。”烏日森說。

宋顏樂隨意說了個心煩,烏日森便看出名堂。他也不出聲,心裡卻升起千緒。他何嘗看不出,宋顏樂對嚴策寧有情,他其實從未見過宋顏樂,隻是聽自己哥哥提過她,感到好奇罷了,當初在那間土房子裡與她是第一次見麵。

他曾問蘇晟為何如此堅守這件事,那個舒離給了父親和他什麼好處,叫他們甘願為此付諸畢生心血。蘇晟沉默了良久,跟他說大抵是跟著舒離太久了,跟著一個將領久了,什麼本事都是從那學來的,執念根深蒂固,且能輕易割舍。

烏日森現在也就看清個淺層,他的降臨是父親與西境女子的結合。他並未接觸過舒離,自然也很難懂,可父親與哥哥從小就跟他提起舒離與宋顏樂,他才開始好奇這對母女的。如今他瞧見了,似乎明白父兄的執念。

那夜攻下巫洛,他與宋顏樂說自己要人,也就是個玩笑話。他也說不清是何感情,若是宋顏樂真就一口答應,他反倒覺著沒意思。他從小埋伏在白瑪部,養私兵,做暗樁,想來想去還是如此有意思。

兩人謀劃著接下來的計劃。宋顏樂在客棧等著消息,烏日森到周邊巡查,抓獲六蛇部巫洛一事傳到闞沙爾手裡,必定會引來監視。

此事隻能在謹慎上多加一分,卻不能少一分。

當然謹慎的不止是這兩人。嚴策寧天微亮就出了門,昨夜他注意到有兩人行蹤怪異,不知時何時冒出來的。

今早他逛了一圈,在隔著客棧兩條街的地方撞見這兩人進出一家館子。他掩在街角,靜待觀察。

肩上一沉,實打實的用了力,嚴策寧搭上那手,猛地一甩,兩人混亂中對了兩招,看清人後才停下。

烏日森哂笑:“四軍營的統領可真有雅興。”

嚴策寧不理會,抬指點了那兩人的藏身之處,要他看好人。

這時一陣紛亂聲起,隻見那處湧出一大堆人,穿的都是平民服飾,神色慌張,像是被火球追似的紛紛往外趕。

嚴策寧與烏日森察覺不對,速速趕往那處,身後一眾小兵跟上。二人及至門前,裡頭未見有人,烏日森抓了個路人問,說是裡邊死人了。

兩人謹防有詐,不進去,安排人進去搜查,不多時裡麵抬出了一臉色泛紫,全身僵硬的男子屍體,手下通報裡頭並沒有人。烏日森覺得不對勁,帶著人進去再做搜查,這裡是闞沙爾在的地界,他來到這的信已經送出去,若是坐視不理,屆時很難遊說過去。

嚴策寧正打量整棟樓體,二層木製窗打造粗糙,風格與大慶相似。連著開了好幾扇,四麵的窗扉全都向外開,他繞到後牆,發現竟有唯一的一扇虛掩著,內裡似有一道黑影。

他覺出不對,衝到樓大門要白瑪部屬下叫回烏日森,然而一束箭倏地釘在地麵,緊接著又是一束,隨之是一片。嚴策寧連同在外的一眾白瑪部小兵被迫進了酒樓。

那一直開著的窗子被人從外麵合上,木框相撞,四麵傳來“咚咚”聲,窗口被釘死,整棟酒樓陷入死寂。烏日森趕到樓下,衝著嚴策寧吼:“你乾了什麼?”

嚴策寧也怒,“你怎麼不問問自己蠢到這種地步,明顯有詐還在裡麵待這麼久。”

烏日森又要接著衝他喊,嚴策寧先搶了話,“當務之急是趕緊出去。”

烏日森極為不爽,怒視了幾眼後叫手下撞開大門。幾個來回,門仍安定如山立著,小兵回來報說全部被厚木板釘死。嚴策寧讓他們用砍刀砍,把門給劈開。

等待之餘嚴策寧忽覺蹊蹺,巫洛降服一事才剛傳去給闞沙爾,怎麼這會就招人上門了。巫納還在宋顏樂手上,六蛇部已她達成協議,按理說巫洛不應該會貿然叫人前來營救——除非他有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