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帆手握成拳抵著嘴角笑。
“老板,你可不厚道啊!當著人麵要把人賣了,還數錢。”他揶揄地看向光頭老板。
老板哼了杭夏一聲,翻著白眼,“壞丫頭,以後誰娶你誰倒黴,你肯定嫁不出去。”
“以後的事可不好說。”杭夏沒出口,江雲帆就替她答了。
杭夏望了他一眼,又短促地切了聲,“如果老板你對我的詛咒隻停留在以後沒人娶我這上麵,那我就承你吉言了。男人嘛,沒有好東西,確實不該嫁。”
江雲帆:“……”
老板:“……”
“你們到底抓不抓吧?”老板沒轍了,他是真的說不過麵前這個鬼機靈,隻能認栽。
“不抓了。”
“抓。”
老板不想管,從身後拉過椅子坐下,對杭夏說,“既然他要抓,你不抓,那你就把剩餘的幣給他吧。你們兩個自己交易去。”
杭夏想了想,也行。
她一股腦地抓起娃娃機上麵的遊戲幣遞給江雲帆,“呐,給你,還剩一百多個。”
江雲帆掏出手機就要付錢給杭夏,杭夏將手裡的遊戲幣撂到他懷裡,“不用了,送你了。”
“這麼大方?”江雲帆凝眸過來,笑意款款地問。他的語氣不疾不徐,帶著深意似的,輕輕地撩過杭夏的耳畔,又一陣清風地刮過,酥酥麻麻的,也不知道藏進耳朵哪裡去了。
杭夏腦海裡不禁又浮現了方才燒烤攤上江雲帆對她的笑來,耳朵一紅,羞惱地朝後退了退,背過了身。
她蹙眉,今天江雲帆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和個男狐狸精一樣,隨時隨地發/騷。
江雲帆得意地揚眉,他沒想到杭夏這麼容易害羞。他覺得十分有趣,忍不住還想再繼續逗幾句,可他又怕給人嚇跑了,隻能暗歎一口氣,放過了杭夏。
時刻注意他們一舉一動的老板,看出了苗頭,玩味道,“原來你們兩人認識啊!你們年輕人真是會玩,還裝不認識,可著勁欺負我一個外人唄。”
杭夏懶得解釋。
江雲帆不想解釋,隻對老板眨了眨眼,又委屈巴巴地搖了搖頭,轉身來到娃娃機前麵。
老板明白了什麼,心領神會地對江雲帆指了指杭夏的背影,皺著鼻子,不讚同地搖頭。
江雲帆含笑點頭。
他拿起兩枚遊戲幣扔了進去,操作起來。
機器抓“喀吱”一聲,也抓了一團空氣。
老板“唉”了聲,感概萬千,“你們還挺有默契。”
江雲帆道:“很久沒玩了,有點生疏。”
說完,他就又開始操作,這次明顯比上次好多了,抓到了娃娃,不過半途爪子鬆開了,就又掉了。
一連三次後,老板覺得沒意思,不想看了,磕起了瓜子。
後麵,事情開始脫離了老板的掌控了。江雲帆也不知道掌握了什麼魔法,總能準確無誤地找到緊抓的時機,每次緊抓的時候,他不是急著把娃娃抓出來,而是在洞口堆疊著,把每種娃娃輪流抓一個加在一起,直到洞口的娃娃承受不住重量紛紛滾落出來。
隻一會兒功夫,他旁邊的娃娃就堆了一堆了,可他才花了二十多個幣。
老板再也磕不動瓜子了,隻一味地驚訝,“NB啊!兄弟,可以可以。”
“那個粉色的,對對對,你把它抓出來我看看。”光誇還不夠,他竟然還指揮起江雲帆抓哪個娃娃了。
在老板佩服的五體投地的讚美裡,背對著的杭夏也站不住了,慢慢靠了過來。
在看到老板懷裡和腳邊散放著的各式各樣的醜娃娃後,她也震住了。
江雲帆低眸,和杭夏不敢置信的目光對上,微微一笑,勾唇問她,“我厲不厲害?”
杭夏不想回他,江雲帆確實是厲害的,但她誇不出口。畢竟之前自己抓了三十多次,一個沒抓到,很丟臉的。
他又說,“你看看有沒有哪個想要的,我抓看看。”
杭夏看了一圈,從老板懷裡搶了一隻藍色機器貓的玩偶過來,又拿了地上的一隻小白熊。
“沒了?”
“沒了。”杭夏說。
江雲帆就放了手,不抓了。
老板卻不依不饒,“彆啊,兄弟,你再抓一個小粉豬給我看看啊。”
“已經夠了。”江雲帆擺手,“剩下的幣可以退錢嗎?”
“可以。”老板欲哭無淚,他還想學習學習呢,怎麼就不抓了?特彆是小粉豬,他真的需要啊。他一邊接過江雲帆送過來的遊戲幣一邊找錢。
杭夏注視著滿地的娃娃,“剩下的這些怎麼辦?”
他們也帶不走啊!
江雲帆從地上撿了個小粉熊捏在手裡,轉頭問,“你要嗎?”
“我夠了。”
“你再選幾個帶給你室友吧!”江雲帆提議。
杭夏覺得可行,便又選了小黃鴨,小花貓,小青蛙。正好三人一人一個。
“老板,其餘的你要不要?”杭夏問。
老板糾結了二三,作為一個男人他不該要,可作為一個父親,他想要。他回去就和女兒說是自己抓的,肯定被女兒佩服死。他越想越高興,但顧及著麵子,他裝作為難道,“可以要。”
“這樣吧,我看這個丫頭和我投的來,就勉強收了娃娃。剩下的這些有一個算一個,我按一元一個退給你們。”
杭夏爽快答應,“行。”
最後,未用完的遊戲幣和抓的娃娃一起退了七十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