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 打架(2 / 2)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男人放肆地大笑,黃色的牙齒粘連著血漬,仰麵對著江雲帆嘲諷,“長得帥有什麼用?不也一樣被人甩了嗎?”

江雲帆被他戳到了痛處,發了瘋似的蹲下身子,揪起男人的衣領,揮拳要打。

男人也不再受打,他趁著江雲帆不注意,對著江雲帆的腹部就是十成十的一拳,江雲帆吃痛的跪倒在地,悶哼一聲,單手捂著肚子擰緊了眉。

“就你也想英雄救美?”男人艱難地爬起來,走到江雲帆麵前,指著杭夏的房門,“這個娘們是我今天看上的,你……”

他抹了抹嘴角,扶著腰,嗤笑說,“以後再說。說不定等她成了破鞋,你可以撿回家。”

江雲帆乍然聽見這話,胸腔裡騰然一片怒火,腦子裡殘餘的理智都成了齏粉,他再也等不到警察來了,不管不顧地撲過去,把男人死死壓在地上,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

男人打他哪裡,他也覺察不到,隻對著男人的嘴一頓錘。

憤怒嘶吼道,“閉嘴,閉嘴……”

男人的牙齒被他打的七零八落,兩顆門牙更是不堪重負地落進了男人嘴裡,和著一堆血跡在男人嘴裡翻湧。

兩個人打的烈,聲音吵醒了睡著的、裝睡的客人,有幾個男生衝了出來,互相幫著扯開了兩人。幾人壓住江雲帆,還有幾個人按著扭動的男人,怒斥道,“彆動。”

樓下的老板和老板娘也被人叫了過來,眼前的情景讓老板娘雙目一黑,顫抖著身子說不出話來。

杭夏聽著外麵的動靜不敢出去,架就在她門口打的,聲音她也聽得清楚,隱隱約約裡她似乎聽見了江雲帆的說話聲,她覺得奇怪,可空白的腦子讓她覺得這是她的錯覺。後麵動靜大了,她才確定是江雲帆。

她手忙腳亂地搬東西,可前麵她抵得東西太多了,等她慌亂地推到一旁的時候,外麵已經把人製止住了。

她解開金屬鏈子,小心地走到外麵。

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地上都是血淋淋的血跡,兩個人被一邊一個按在牆邊。江雲帆臉上都是傷,破開了幾道血口子,紅色的血在他潔白的麵上肆意地流淌。他眼睛通紅,眼角掛著血絲,也不知道是他的血還是彆人的。臉上青青紫紫的一片,嘴角還腫了起來。

看她出來,他沉默地低了頭,拿著右手不服氣地擦拭著嘴角的血,眼睛依然向上憤怒地瞪著對麵笑嘻嘻的男人,似乎仍是不甘心,還想要繼續打男人。掙紮了兩下,終究沒抵住周圍人攔他的力道,重重跌坐了回去。

杭夏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江雲帆。

全身都是傷和血,衣服也亂成一團,黑色的衝鋒衣外套被扯開了一個大口子,裡麵的羊毛衫衣領處被抓皺成一片,大大地敞了個口子,露出裡麵的紅色的脖子和被人撓傷了的鎖骨。鎖骨處紅跡斑斑,一串血珠凝結在骨頭上,順著脖頸劃到下頜角。

他狼狽不堪地倚在牆邊,哪裡還有往日的整潔乾淨?全身上下都是淩亂與傷痕。

杭夏慢慢蹲下身子,想拿袖子幫忙擦一下江雲帆臉上的血,但被江雲帆偏過頭躲開了。

杭夏手頓了片刻,又伸了過去。

身旁的一位男生好心地從身上摸出包紙巾遞過來,“我這有紙,用這個吧。”

“謝謝。”杭夏接了過去,從裡麵抽了張紙,又輕輕地靠近江雲帆的臉,這次他沒有躲,也可能是被人壓著,躲不了了,隻能彆過頭乖乖地任杭夏的手在他的臉上輕輕擦著。

一旁愣住了的老板反應了過來,扶著老板娘過來,哈著腰道歉,“大晚上的打擾大家休息了,實在不好意思。人就交給我們處置吧,大家回房。”

“不行,太危險了。”一旁的人都不同意,指著男人道,“深更半夜的,敲人家小姑娘的門,還把人打成這樣,給你們讓他跑了怎麼辦?”

“要是他再害其他人怎麼辦?”

一道道責問讓老板啞口無言。最後經過商量,還是留下了兩個男生壓著那男人去了樓下。杭夏則是和另一個男生扶著虛弱的江雲帆一道去了,一起等著警察過來。

除了那男人不時在沙發上冷嘲熱諷,其他人皆是沉默不語。

老板娘找來碘酒和棉簽給杭夏。

杭夏小心翼翼地用棉簽擦著江雲帆臉上的傷口,眼裡俱是心疼。

她一時不知道到底她該感謝江雲帆的從天而降,還是責備他的任意妄為。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分明不該出現在這的。

他乾嘛要出去,就躲在房間裡等著警察來就好了,他為什麼要出去?他傻不傻啊?要是這歹人拿了刀,他這樣貿然出去,會是什麼後果他想過嗎?

杭夏兀自想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江雲帆的傷口出神,一不注意手上動作就重了些,江雲帆小小的“嘶”了聲,話音還沒出口,又被他強忍著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