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錦陽王好歹光明磊落的,齊王保不準哪天就殺人滅口了。
宮裡的人,向來是摸不中心思的。
可如今來了這麼久,連蕭珩昱一個身影都沒見過,書裡倒是寫了他是個直率的少年將軍,笨的要死,被算計死了還以為是自己輕敵被敵軍算計的。
說起來,溫言還是他的小妾呢,她不會真的被齊王安排吧。
蕭珩昱見她握著茶,眉頭緊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這貨不會擔心他吧。
這原本也隻是一個試探她的機會罷了。
“其實,我無妨,死不了。”蕭珩昱安慰她。
沈妍沒聽進去,也沒意識到有人在和她說話,蕭珩昱覺得無聊便撐在桌邊閉目養神,其實,他還是有點疼的,不疼了再走。
沈妍回過神來的時候,見到蕭錦已經合上眼,給他披了一件自己的長衫,滿身是血的衣衫都沒眼看了。
沈妍覺得腦子要燒壞了,趕緊上床睡覺,蓋好被子才意識到屋裡有個男的,這還睡不睡啊。
蕭錦應該也不是壞人吧。
蕭錦如果要殺她也不用等到今晚吧。
腦子又要燒壞了,算了,反正都是死,先睡覺。
蕭珩昱感受到她的氣息變得細長沉穩後,緩緩睜開了眼,轉頭望向睡著的溫言,眼中滿是糾結,是自己想錯了嗎。
這麼好的機會,不拿來刺殺他,竟然拿來睡覺。
蕭珩昱起身,瞧了一眼桌上已經涼了的茶,仰頭引儘後輕聲出了屋,鳴珂見蕭珩昱出了屋隨即迎上去
“主子。”
“找個機會,把與溫言接頭的那個影衛帶來。”
“是,主子的傷還需要叫沈太醫過來嗎?”
蕭珩昱低頭看了一眼纏滿繃帶的身子,“不需要了。”
第二日雞剛打鳴,沈妍想到屋裡還有個人絕不能讓人看見,突然坐起,發現屋裡空無一人,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是做夢嗎?
算了,起碼還活著,能活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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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人多眼雜,沈妍夜裡才偷偷摸摸拿著籃子往府上的小竹林走,想著剛好是春日,或許會長出不少的筍,王府沒人吃,拿去改善夥食好了。
沈妍走進小竹林蹲下身靠著微弱的燈籠光一顆一顆地放進籃子裡,突然碰上一人,黑暗裡看不清麵目,
沈妍想著不會被發現吧,拔腿就想跑,卻被那人拉住了衣領
“跑什麼?”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後沈妍隨即鬆了口氣,轉身道:“阿錦,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被人發現我偷筍了。”
“你確實被我發現在偷筍。”
“......”沈妍白了他一眼,“為什麼我總在府上看不到你,不想看到你的時候你會突然出現呢。”
蕭珩昱慢慢靠近,盯著她,“你不想見到我?”
此時竹林外突然有一絲光亮照進來,沈妍隨即捂住蕭珩昱的嘴,將蕭珩昱推到旁邊的草堆,搖搖頭示意蕭珩昱不要出聲。
蕭珩昱皺了皺眉,沈妍輕聲道:“不許有怨言,若我被發現了我定拉你下水。”
蕭珩昱無奈看了看沈妍,抬手往沈妍的背後指去,沈妍一轉頭,發現身後的竹子上正盤旋著一條蛇,吐著信子,直勾勾看著二人。
沈妍平生最怕的是蛇,看到這場麵,立馬睜大了眼,也不顧竹林外的人,立即喊出聲來,整個人緊緊箍在蕭珩昱身上,腳也不敢沾地。
這時候這條蛇有點眼力見就應該去咬蕭錦而不是她,起碼她是這樣想的。
竹林外巡邏的旌羽衛一聽竹林裡有聲響,馬上衝進竹林,大夥看見的場麵便是沈妍掛在蕭珩昱身上,蕭珩昱怕她掉下來,又不敢碰她,隻能雙手握拳用手臂撐著她的腿。
一眾旌羽衛無一人說話,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此時,唐叔從後邊撥開一個又一個人大聲喊道:“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有刺客。”
看到這一幕,也睜大了眼。
蕭珩昱本想馬上放開,卻感覺到身上的人抱得更緊了,仔細一聽,她還振振有詞,“咬了他就不能再咬我了。”
蕭珩昱:“……”
蕭珩昱對懷中的人道:“蛇已經跑了,下來吧。”
沈妍慢慢探出頭,往原本有蛇的竹子上望去,蛇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鬆了口氣。
回頭一看,一堆人和鳴珂穿著相似的人,手握著劍,正往這二人看來,僵硬的轉頭貼近蕭珩昱耳邊問道:“阿錦,偷筍在王府竟是死罪嗎。”
見蕭珩昱未回答,沈妍拍了拍蕭珩昱的肩示意將自己放下。
隻見眼眶尚紅的沈妍一轉身,雙手舉起,“各位大人,我隻是來這走走,我一顆筍也沒偷。”
腳邊的籃子裡滿滿一筐竹筍,沈妍立刻換了塊地方,“那不是我的。”
對麵還未有人說話,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