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挑了挑眉,瞧見她添了認真的眼神,垂眸將她耳邊的發絲纏繞在指節上,“可是你說的,悉聽尊便。”
見身邊人有些多,他貼在她的耳屏,用著二人才能聽見的氣息聲,“可彆說我欺負你。”
“你…”沈妍的耳廓瞬間紅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雲景扶著她坐下,“沒事,我知道是什麼意思就行。”
又看了幾場,大約是雲景那場過於精彩,之後的即使再好,也已經入不了眾人的眼,隻能是作為觀察眾皇子騎術的方式。
在大紀和雲淮相處時沈妍就覺得雲淮是個出色的皇子,可雲景說比雲淮好的皇室宗親大有人在,這幾場看下來,雲景還真沒撒謊。
南夏在短短幾年內將周邊小國收服,不是單單靠雲景一個人的,觀察至今,想來南夏的皇帝蟄伏已久,大紀早晚是要歸於南夏麾下。
或許雲苒嫁到大紀又落了個慘死的下場,讓這本就不爭不搶的小國在眾國紛爭中覺醒。
南夏幾乎是人人皆兵,連同女子也能在沙場馳騁。
皇子的騎術展示後,公主們的射藝也躲不開。
“不知道侯爺夫人的射藝如何?”
不知道是誰混在人群裡提了句,人們也開始往沈妍這看。
一下被注意到的沈妍手一緊,她哪裡會這東西,更彆說現在就一隻手能用。
雲翎在一旁打圓場,“大紀的女子不學射藝,何必要比。”
雲景沒說話,卻是往人群裡看去,混在人群裡就以為能躲過嗎。
“想來元二小姐很欽慕本侯的夫人。”雲景的語氣裡帶著些不屑,“本侯也想看看,鎮西侯家的小姐,射藝如何。”
雲景吩咐鳴珂去馬車上取東西,牽著沈妍的手問:“學過射箭嗎?”
“從前還在錦陽王府時掬衣給我玩過幾次,受傷後就沒碰過了。”
“想試試嗎?”
“怎麼試?”
鳴珂從馬車上取來雲景早就準備好的弓,和她之前用過的不太一樣。
雲景拿著弓握在手裡掂量著,“在大紀時,瞧見趙鬱霧的弓覺得稀奇,給你也做了一把,她說這種弓比較省力。”
原來雲景那時拿著趙鬱霧的弓是在想這個,沈妍接過那把弓,“弓是好弓,可惜我隻有一隻手能用。”
雲景站在她身後,扶著她的手將弓抬起,從身邊的箭筒裡抽出一支箭,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幫她勾住弦,“想做什麼,我都可以陪你做。”
雲景很輕易將弓拉開,他的下巴貼在沈妍一側的頭發上,“你隻管瞄準,我替你放。”
沈妍閉上一隻眼,瞄了許久,生怕給雲景丟臉,若是射不中靶那可就鬨笑話了。
見她猶豫不決的模樣,雲景低聲道:“射不中可以再射,猶豫就永遠都射不中。”
沈妍點頭,確定了一個方位,“放吧。”
羽箭脫手而出,直直往前如一條黑線。
羽箭擦過箭靶,果然,沈妍已經猜到了會脫靶。
雲景盲目誇道:“不錯。”
“……”沈妍有些無奈。
雲翎一旁安慰道:“沒事的,嫂子,我第一次射箭也脫靶。”
沈妍一連又射了幾箭,最終泄氣了,“算了,我不玩了。”
雲景盲目溺愛,“這不是挺好的嗎,最後一箭插在箭靶邊緣了。”
“……”
身旁突然傳來一聲嗤笑,“侯爺夫人也算是有進步了,起碼能射中靶了不是?”
雲景瞥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另一把弓,隨手拿起一支羽箭,往她靶子上射,羽箭插進先前的箭身,將正中靶心的那隻羽箭劈得四碎,“元二小姐的箭也不是很穩。”
見雲景好像有些惱了,沈妍握著弓說:“我們再來吧。”
雲景這才放下弓,幫沈妍拉弓,沈妍正對著箭靶瞄,雲景突然將方向對準元嵐。
“誒…”沈妍見麵前突然從箭靶變成了人也連忙喊道,“你…你乾嘛。”
在場的人都慌了神,元嵐也連忙躲,“侯爺這是做什麼?”
元嵐躲,雲景就跟著她,沈妍的手被雲景抓著,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提線木偶。
雲景眼裡晦暗不明,卻是冷笑道:“射死物哪有射活物好玩。”
皇帝坐在高座沒出聲,他也很想看看,雲景能為這個夫人做到什麼地步,這個沈妍又打算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