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屋裡放著一半的不透明的大袋子,高雲告訴我裡麵是糧食。
高雲問我為什麼來,我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為了找點事乾,因為現在還沒斷藥能乾的事也不多,
高雲說:“你家人真好,那麼早就接你出來讓你在家吃藥了。”
“在裡麵挺難受的。”我說。
“裡麵大多數人都難受,但是家裡嫌添亂,確診後申請上去國家減免後又花不了多少錢,在裡麵多省心。要不是醫生實在不讓住,家裡根本不會接回來。”
“但不管怎麼樣現在回來了。”
“隨便有點什麼事還會進去的。”
聽她說完這句話我沒再接話,心裡對於自己什麼都沒幫上生出了一陣愧疚感。屋裡一片沉默,屋外的對話就格外清晰。
高雲的媽媽勸著陳盛讓他和高雲重新在一塊。陳盛沒有拒絕,也沒說他自己的原因,他講主要是高雲對他,說高雲從女兒去世前就很冷淡了,現在更是不想見他也不想和他溝通。
高媽媽歎了口氣,告訴陳盛她會勸說高雲的。陳盛那邊說了句嗯。
完了倆人又說起了家裡各種亂七八糟的事,陳盛講能幫得上忙的都會幫。
高雲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她開口問道我:“你能幫我嗎?”
“你媽媽說的那些事嗎?”我問。
“不是,就是幫我。”
“我能做的事很少,我是說所有事,不止是你的。我自己的,彆人的所有事。一直以來我能做的都很少。”
“也是,我們能做的事都很少。隻要一做點什麼事就會出問題。”
“我想幫你的,但這句話很自私。我是出於我自己而想幫你的,可能因為不是自己的事才不會有挫敗感吧。”我說完後快速地是不是沒說清楚。
“是實話,你會覺得是會不會是你自己的問題,而不是拚命找我的問題。”高雲回說。
可能因為不大相熟,我們倆又陷入了沉默。我回想著高雲的話,忍不住對她又加了一層好感。
是在高雲家,所以還是高雲試著怎麼化解這個尷尬的氛圍:“挺開心你能來的,我們留一下聯係方式吧。對了,你叫什麼啊”
“柯以,那個我從小就覺得我名字挺做作的。”
“好聽,柯以。”
“那我等陳盛走了我再走吧。”
“你直接下個單讓他接單送你走啊。”
“對,也是。”
“那我們下次見。”高雲和我說。
我聽了抑製不住地開心,連忙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