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嘍。這才是個乖孩子。”舒琅一滿意,又把手挾在了瑤瑤的兩個腋下,把她提溜了起來。
瑤瑤畢竟還小,被舉到半空,十分歡喜,又複咯咯大笑道:“五嬸,這話我爹娘從沒說過。”
“嗐,那我跟你說。每個人都是父母生養的,你不能作踐彆人。”舒琅說著,把瑤瑤放了下來,又牽她往大樹下走去。
舒琅其實不耐煩孩子的,但瑤瑤正好撞在她發悶的時候,就起了興趣和她逗趣了一會。她不會拿大人氣勢壓人的,小孩子童言無忌的,她也不會吼叫製止,倒陪著一處說笑。
所以瑤瑤和這個新來的五嬸才說了一會話,就越發的喜歡起來,隻覺比那些事事聽從的仆從們有趣多了。
她既喜歡了,膽子也大了,就小心翼翼地問道:“五嬸,你能帶我出去玩嗎?”
玩?舒琅聽到這個玩字,可謂心頭激蕩,眼睛發亮。
她又何嘗不想出去玩,在舒家時,她偷溜出去玩就得費好大的功夫,更彆提規矩極嚴的葉家,更何況她還擔著另一層,如今她和葉潤是盟友了,不能任性胡鬨了。
麵對孩子期待式的目光,她隻能先把臉垮下來了。
瑤瑤大失所望,急抓了舒琅的手懇求道:“五嬸,你就帶我出去玩吧。我好想再去看看馬場裡的小馬兒,上次我去看它了,它跑得最快了。”
“馬場?”舒琅先是一怔,再是反應過來葉家是開了賭馬場,她伸手把瑤瑤擱在膝上,問道,“因為你喜歡小馬,所以才讓丫鬟扮作馬的嗎?”
瑤瑤扁著嘴點了點頭,眼裡是一萬分的渴求。
一來舒琅想著瑤瑤興趣倒和平常小女童不一樣,二來她也在葉家悶壞了,就對這賭馬場也格外地感起興趣,她好久都沒見過這樣的熱鬨。
於是她打了主意,等晚上問問葉潤的口風。她再任性,也是講義氣的。
舒琅並不完全地拒絕小孩子期望的目光,正巧,“做馬”的丫鬟又來催著瑤瑤來認字學習。
舒琅就以明日可能帶著她出去玩為條件,讓瑤瑤先和丫鬟道了個歉。
瑤瑤快樂得像隻活潑的鳥兒,滿口答應,忙不迭地道歉。
丫鬟受寵若驚地把歉意受了,對新來的五少奶奶使了好些感激的眼色。
而另一邊,葉潤回到府時,正看到兩個麵生人在府門前跪著,一長一幼,一個挽髻婦人有了年歲,而另一個女童還是總角,她們都穿著白色的粗麻孝衣,悲痛欲絕,涕淚滿臉。
葉潤是個好記性的人,府裡的人隻要見過一次都不會忘,這兩個人,她一眼就知是外麵的。
但不是葉府人,卻何以要跪在葉府門前呢。
葉潤的腳步停了下來,看門的兩個小廝凶著眼色,在趕人。
“快滾,快滾,彆在這裡哭。”
“再不滾,我打人了。”
他們厲聲喝著,又不好把朱漆大門關了,準備去抄起棍棒。
葉潤皺著眉,想要出聲喝止,隻是不知全貌,又不好貿然。
“兩位爺,求求你們,讓我們見見二夫人,二少爺,我們的錢實在給不出了。亡夫已逝,我們孤兒寡母是真的給不出錢了,真的給不出了。求求兩位爺給我們通報吧!”
披麻戴孝的女人哭得肝腸寸斷,而她身邊的小女童也是抽噎不已,隻是看去極為文弱,連哭泣也是極小聲的。
葉潤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但她沒有出聲阻止,人都是畏痛的。她們是還不出錢來,又不是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