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可真怕,怕我救不了清渚……”
“這不是已經解決了嗎。”舒琅安慰地拍了拍白修顏的肩膀。
白修顏後怕地點了點頭,臉色忽變得鄭重真摯,她又道:“舒琅,其實我平時也無什麼姊妹朋友的,總是孤孤單單的,但一遇到你,我就覺得我們兩個契合得像認識了許多年。”
舒琅趕忙點頭表示自己亦是如此。
“儘管我覺得葉少爺人是不錯,但你既和她鬨了矛盾,也必是她做錯了。如果你不願和她回去,反正以後我也是獨自闖蕩,不知你想不想我一起闖蕩天下!”
舒琅心裡對這句話暖融融的,她喜道:“如此,真是求之不得。”
白修顏雖滿含喜色,但隨即又露出些愁慮,說道,“可惜我們兩個的武藝都很低微,如果清渚也是孤苦無依,我們三個倒可以一起結伴。那時她武藝高強,我醫術高強,你……”
舒琅接口笑道:“那我定是智謀高強。”
說罷,她和白修顏一起笑了起來。但這番美好的暢想,若是從前,對舒琅而言,是極完美的,可此刻,她還是不可避免想到了葉潤。
其實她真不願去想!
又過了一兩個時辰,雨勢稍低,但仍不小。司清渚在服藥以後,神識轉醒,雖然還沒有多少力氣,總算脫離了危險。
彼時,三人相望,都有劫後重生之感。
司清渚知道是這兩人救了自己,對她們更是感激,正欲對舒琅和白修顏表示她們如果沒有去處,可跟著她回……,就見外麵有個少年公子脫下被雨淋透的鬥笠和披衣,走入廟中。
她中毒初愈,自是萬分警惕,雖力氣幾無,也要拿劍抽出,橫在前麵,把舒琅,白修顏護在身後。
同時,她也聽到了耳邊響起一聲:“不要,葉潤是自己人。”
司清渚卻不收劍,而葉潤也不理會,隻對舒琅道:“舒琅,你要求我找來斷魂草,我做到了,那我要求你的事,你可不能反悔。”
驀地,舒琅心裡一陣傷感,她想:“葉潤必是和金小姐說好了。”
舒琅斷不可能把心裡那份傷感表現,佯裝著,毫不在意道:“好,葉潤,我必然做到。”
葉潤淡道:“舒琅,你知道我處境的,我需要有人幫忙。儘管我們之間有了不少誤會,但現都已解除了,你必須和我一起回去。”
舒琅身上一震,張大了雙眼凝視著葉潤,難以相信,過了好一會,她才問道:“那金小姐呢?”
“這與她有什麼關係。”葉潤不悅地道,”莫非,你要說話不算話!
舒琅也不知此刻的心情怎般的複雜,既是驚異,又是幾分微小的愉悅,當葉潤在她麵前摒棄和金婉兮的關係時。但她還來不及答應,司清渚道的劍又立刻橫了起來。
她急問道:“怎麼,你答應了他什麼?”
司清渚拚勁要站起身來,但她剛毒愈,根本沒有站起來的力氣,幸好被白修顏扶住。她聽兩人對話談及斷魂草,知道這與自己中毒有關,怎能不急。
白修顏見狀便道:“葉少爺是舒琅的丈夫,他正要帶她回去呢。”
司清渚手裡的劍一個不穩,落到地上,她顫聲向舒琅問道:“這是你的丈夫嗎?”
葉潤冷眼瞧著,搶先答道:“舒琅是我的妻子,就不需要彆人費心了。白姑娘,這位傷者就勞煩你好好照顧,”
說著,她就以不容拒絕的姿態,把舒琅牽走了。
當然,舒琅也並沒有拒絕的理由,她確實是應了下來。
司清渚還要起身去追,卻被白修顏攔住了,她隻是輕輕一扯,司清渚的身子就搖晃得難以保持穩定了。
“你沒看到,舒琅是願意的嗎!。”
司清渚默然無語,那雙雙離去的背影映在她的眼裡,使她感受到無法形容的難受,一如十二年前。
那時他們這群水災後的饑民,急欲尋到糧食,就一起想了個法子,要逼迫個有名望的人發聲,使朝廷賑災。可他們好言好語地求著南溪大儒舒先名,對方並不理睬。於是他們狠了心,就策劃要綁架他的女兒。
雖然她很小,卻也很積極地參與到了這個計劃,或者說直接推動了這個計劃。前麵幾天,她假裝在舒家門口行乞,就被舒家那個最可愛的女孩子日日施舍給予糧食糖果。連續了好些日子,她受到感動,不想再害了舒家女孩。可是她被眾人所逼,實是無法,就謊稱家中妹妹患了重病,急需人醫治。而那舒家女孩又是最好的性子,就纏著自己奶娘過去瞧瞧。而她們一過去,就被綁了。後來,若不是她的師父出現,這舒家姑娘也許就沒了性命……
這些年來,她不敢再去舒家瞧上一麵,可誰知,剛來南溪,她又遇到了當年的舒家姑娘!她原以為是上天給自己機會去彌補從前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