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高者得,是物非人 葉潤這才對舒……(2 / 2)

婚嫁同謀 五千字 7643 字 2024-03-30

老鴇笑得更歡,整個人都快抖了起來。

“兩百兩!”

“五百兩!”

“七百兩!”

“……”

“一千五百兩!”

一千五百兩,都夠贖豔香樓一兩個品貌不差的姑娘的賣身契了,不過一夜,確實不值,如此,爭搶出價的有大半地退了。

但這是誰呢,出手如此闊綽,眾人循聲望去,心中一凜,沒成想,竟是謝石雄手底下的馮虎。

隻見他雙目如狼,滿臉的凶惡之相,一些人知道他手段的,立即就縮了縮脖子,閉口不言了。他們知馮虎雖然是個手下人,但管著南溪所有的賭坊,手段可不小。

難道這夏妍姑娘今夜就歸了這野蠻人馮虎?眾個自詡風流的公子無不可惜,都把目光聚到了葉潤身上。

馮虎明白旁人射來目光所為何想,便朝著同桌的葉潤陰笑道:“葉少爺,我看你與五少奶奶情深義重的,這次總不會還要和我搶夏妍姑娘吧。”

葉潤蔑嗬道:“馮虎,這也輪不到你一個奴才來管!”

隨即,她高聲叫起來:“一千八百兩!”

這一千八百兩在豔香裡回蕩,引得眾人紛紛叫起好來。而老鴇隻會更喜,價格越高越好,是誰出價,她可不管。

馮虎原以為這葉潤既娶了舒家小姐,絕不敢再像以前一般放肆,卻不成想他今日竟還是要來與自己競爭夏妍姑娘。

馮虎大怒,豈能甘心,他把夏妍綁給謝石雄做妾之時,就已經把人看上了。當時他是夠不到,但現在,這夏妍已經被賣做妓三年了,眼見謝爺已對她不聞不問,那他可是勢在必得了。

“兩千兩!”馮虎也高聲叫道。

“兩千兩百兩!”葉潤立即跟上。

“兩千三百兩!”

“……”

在眾人的驚歎聲裡,葉潤和馮虎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誰也不肯讓。

但葉潤畢竟背靠南溪第一富家葉府,無論他報出的數字如何使旁人的耳朵震動,他亦是毫不退縮,胸有成竹,比之馮虎後來不甘,又不得不思慮的猶疑顯得果決多了。

如此,眾人皆是感歎這葉少爺愛夏妍姑娘愛瘋了!

而舒琅從角落裡看著葉潤為夏妍姑娘豪擲千金不惜,又想起她對自己的嗬護,心頭不由得涼了一半,想道:“原來葉潤竟是對誰都這樣嗎?我亦有什麼特殊的!不過是他奉父母之命娶得妻子罷了!”

“兩……兩千五百兩!”馮虎顫動著兩瓣有些發紫的唇。

葉潤輕蔑地朝之一看,似以判官終結的口吻,喊道:“三千兩!”

“你!”馮虎用力地把握緊成拳的手砸在桌上,喝道,“葉少爺,這夏妍姑娘,你今天還非跟我爭是吧!”

葉潤冷笑道:“何談和你爭,你配嗎!”

如此輕蔑之語倒沒能刺到馮虎,他雖覬覦夏妍的美貌覬覦得厲害,但充其量也不過是謝爺的手底人,平時雖能斂下不少財,也不可能敵得過葉府公子的財力。而剛才他跟著葉潤出價就已經是頭腦發熱,現在回過神來,不可能出價更高。

他把眼睛一眯,露出了點陰沉沉的笑,諷刺道:“葉少爺,不愧是風流人物,家裡美妻,外頭尋妓,好不快活啊!”

而馮虎這話卻是刺痛了舒琅,她銀牙一咬,簡直是不受控製,大喊起來:“三千零一兩!”

額,是誰?是誰出價!

眾人聞言大驚,紛紛轉過頭來尋著這出價的人,南溪城裡還有哪家人有這種財力,願意為一夜風流爭到三千兩!

而他們的眼睛在轉動的一瞬,皆是呆住了,怎麼會有公子,生得如此美貌。

豔香樓裡熱鬨得厲害,剛才舒琅進來之時,也不過少部分人注意驚訝她的樣貌,現在,卻是全部人皆為她目不轉睛了。

就連一直平淡如水的夏妍姑娘,也看了過來。

舒琅被這般注視著,很不習慣,恨不得把旁邊牆掛著紅布扯下來,蓋住這群人的眼睛。

當然,最令她在意的還是葉潤,她抬眼看去,亦見對方呆愣愣地直視著自己,那雙向來處事不驚的眼睛裡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詫。

彼時,舒琅卻有幾分惡作劇得逞的愉快,她真想朝葉潤做個得意的鬼臉。

但接下來,當老鴇滿心歡喜地朝她喊一聲“成了”以後,她才發覺竟是自己把夏妍姑娘競拍成功了!

這!

她的“三千零一兩”原不過是為了和葉潤胡鬨而已啊!葉潤,你剛才和馮虎喊價時不是很果斷嗎!

舒琅大是窘迫,她想著等會要交出三千兩銀子,就恨不得立刻鑽進地縫裡跑掉。但還未來得及跑,她的一隻手臂早就被喜得不行的老鴇下來抓住了,對方直要把她抓到中間的主桌上。

老鴇一麵抓著人,一麵恭維道:“哎喲,好俊俏的公子啊,沒想到出手也這麼大方!就是公子好麵生,不知是南溪哪號人物呢。”

老鴇畢竟也是風月場裡見慣的,見舒琅神情不對,也是出言試探。

舒琅正慌得不知如何作答,就聽葉潤幫她答道:“這是我從前好友,她爹是我父親從前的大顧客,很早就舉家遷到都城去了,近日回來了,是吧,舒兄。”

舒琅不得不領受葉潤這個人情,忙附和道:“葉兄,好久不見呐。”

而馮虎在旁雖驚,倒並不打算揭穿。他想必是葉潤夫妻失和,才有了這出戲。自己倒樂見,報了剛才之仇。

老鴇隨即放了心,既是葉府少爺相識之人,家裡錢財絕不會少,又道:“原來舒公子是從都城回來的,怪不得我說沒見過南溪城裡有這樣俊俏的人呢。公子,你既贏下了夏妍姑娘,那這錢,您看是出銀票嗎!”

舒琅聽得天地旋轉,她身上有的,都加起來,也不過十兩銀子。她好生後悔,如果時間倒回,就算葉潤要把整個豔香樓的美人包下,她也不會多嘴一句了。

但幸好,她又聽葉潤解圍道:“豔姐,我這個舒兄平時不愛帶錢出門,這樣吧,你先記我賬上,等明日回去,我問舒兄討回。”

隻要有錢便好,老鴇不再懷疑,歡天喜地地拉著舒琅入座。而旁人倒是竊竊私語,這舒公子壓了葉少爺的價,怎麼葉少爺還能替人解圍。

不過他們的議論並未持續太久,舒公子這般膚白秀氣,眼下夏妍姑娘又回座,是左邊坐了個葉少爺,右邊坐了個舒公子,三人一同入眼,真是說不出的賞心悅目,哪還能想彆的。

“舒公子,我看你有幾分眼熟,可是從前見過?”馮虎在旁瞧著,這才調侃道,“這豔香樓,舒公子是第一遭來吧,不知是為了夏妍姑娘?還是為了彆的?”

他話裡有話,舒琅亦早知他認出了自己,她原就想好,一旦自己身份暴露,為了丈夫鬨到青樓裡來,也是合情合理。

她冷眼瞧著這張被自己唾棄不已的凶狠麵容,淡笑道:“自然是為了夏妍姑娘。不過這位兄台既說見我眼熟,也許我多愛在街上喂些野犬,可能不知何時,被你見到了。”

此言自是諷刺這馮虎是狗。

馮虎也聽出了舒琅的話裡罵語,隻冷笑不止。

葉潤聞言,嘴角不由自主地彎起了個弧度。

夏妍聞言,則微笑著要為舒琅把麵前的空酒盞斟上一杯。

葉潤幾乎是脫口:“夏妍姑娘,她不會喝酒,你不要給她倒!”

夏妍一呆,握住酒壺的手怔住,酒壺的長嘴微傾不傾的。

舒琅又是被葉潤的話語一激,直接上手把酒壺按下,頓時,透明辛辣的液體順著白瓷的長嘴,滾落在了她麵前的酒盞。

然後,她伸手把麵前的酒盞拿起,毫不猶豫地往嘴裡一送,喝得真叫個一氣嗬成,行雲流水。

雖然她免不了被這酒嗆得連咳了幾聲,但過後,仍故意挑釁般地望著葉潤。

哼,葉潤,你不讓我喝,我偏要喝!

舒琅雖喝得漂亮,但如此一來,旁邊圍坐的美人和公子,倒都向她來敬酒了,皆因他們看舒琅長得實在難得,便都有心來攀談。

葉潤在旁見之,臉色愈來愈冷,兩道陰沉的眸光似比刀劍還厲害,在擁上給葉潤敬酒的人的臉上來回。

她不是沒有阻止,但舒琅偏偏要和她作對,一旦她說不,對方就會故意要喝得更痛快,後來她也實不敢說了。

而舒琅,不勝酒力,一下子連喝七八盞,臉上立即浮起了醉紅,雙眼也隨即迷蒙半張了。

其中有些對秀美的男子有龍陽之興的,便想趁機來調笑一番,尤其是有個下流的,就要伸手去摸摸舒琅白嫩的臉蛋,但他還未得逞,手上就被一道如鐵的力量箍住,力量之大,如要把手捏斷一般。

此人駭然,抬眼卻是葉潤,他正欲讓葉潤放開,卻聽其極發狠道:“你敢碰她,試試!”

葉潤在這一圈人中間,向來以脾氣溫和聞名,忽然發起狠來,倒是令人害怕。這人忙就退下了。

葉潤實在忍受不了,抓住已醉的舒琅的雙臂,對夏妍道:“夏妍姑娘,我這兄弟不勝酒力,我要先將她扶回你的房間。”

夏妍望著葉潤,略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