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上了。”安酒眼裡閃著淚花,一遍一遍複述,眼裡細碎的光好像隨時會消失。
楊岸看著沙發上的安酒,眼裡滿是心疼。
他突然想起和安酒剛見麵的樣子,一身黑色的大褂鬆鬆垮垮套在身上,上麵打著四五個補丁,擋在楊岸麵前說要給他打工。
不同於其他青春期孩子的活力,那時候的安酒平靜的像一潭死水,著實嚇了他一跳。
他從未想過這個年代還有老式大褂或者是帶補丁的衣服。
“罷了。”楊岸看著安酒換了語氣:“恭喜”
“也確實,你在酒吧裡待的夠久了。”
安酒新開了一瓶酒,一飲而儘,活動活動酸痛腳踝。
“什麼時候報道?”
“明天。”
“那彆喝了,我送你回去。”
——
安酒在後門沒等到人,便知楊岸又被酒吧裡的女生纏住。
按了按毫無反應的手機,腿快大腦一步邁上街道。
半夜的街道寂靜無聲,隻有路邊的幾盞路燈灑著光亮,讓人能明確光亮。
“往後退退,彆擋這麼嚴實!”
不遠處傳來嘈雜聲,聽聲音有男有女,且人數應該不少。
安酒裝作不經意路過,眯眼掃向人群。
視線裡一位白衣少年倚在牆上臉色蒼白,濃密的眉毛下麵是勾人的桃花眼,昏暗的路燈下看不清具體的神色,襯衫領口微敞,多了分淩亂的病態美,身前被一群人圍著。
從安酒這個方向看過去,男生沒有血色的臉和瘦弱的身軀,頗有一種弱柳扶風之感。
Emmm……這小白臉,長得真俊。
不過現在這是打劫?霸淩?難不成是打算群毆?
安酒腦海裡全是男生“虛弱”的模樣,她本不想管,徑直往前走。
走了兩步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他們把男生圍得更嚴實了。
腦海中算是美人“楚楚可憐”的模樣,安酒歎了口氣。
見義勇為、英雄救美乃良好公民應儘的義務,她在心裡默念。
長這麼大,最討厭以多欺少的人了!
路拐角處有散落的磚塊,安酒彎腰從中挑出最方正的一塊,轉身踩著高跟鞋殺了回去。
“離那個小白臉遠點!”
安酒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氣勢洶洶地擠進人群,一把推開距離‘小白臉’最近的那個漢子,擋在身前。
“我已經報警了,一群人欺負一個虛弱的小白臉好意思嗎!”安酒義正嚴詞的嚇唬他們。
被推開的漢子一個踉蹌,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生。
眾人也被安酒的一頓操作嚇了一跳,目光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身後傳來一陣咳嗽,聽得安酒一陣心疼,好一個病弱的美人兒。
聽到咳嗽聲,漢子作勢要靠近。
“站那!”安酒看著還要動手的人,保護欲蹭的一下達到頂峰。
安酒退到‘小白臉’身前,牢牢的把人護住,握緊了手裡的磚頭。
心裡默默計算打起來的勝率。
計算結果:0%
安酒放輕了語氣:“你們看他都這麼虛弱了,你們就放過他吧。”
她試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你們圖他什麼?圖財?你們看他瘦的這個樣子像有錢的樣子嗎?圖色?這小白臉雖然長得好看,但是你們這麼多人,咳咳……他這麼虛……是吧。”
想到美人兒可能被一群人|蹂|躪|的場景,安酒打了個冷顫。
畫麵太美,無法想象。
“小姐姐,你誤會了。”其中的一個女生出聲解釋。
“我們是附近大學的學生,今天出來排練節目有些晚了,我們主席有點低血糖在這歇一下,不是……”
不是劫財……也不敢劫色啊!
安酒雖酒意上頭,但也慢慢明白了女生的意思。
……救……救錯了?
安酒不可置信回頭看向美人兒。
果真在美人兒的眼睛裡看到了……嘲弄。
安酒有點尷尬,扔掉手裡的轉頭,摸了摸鼻子,磚塊落在地上“嘭”的一聲。
眾人盯著地上那塊磚目瞪口呆。
“你們這樣把人圍住確實容易誤會。”安酒回頭深深的看了男生一眼,有些遺憾。
她還以為可以突然出現來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最後美人兒以身相許……咳咳。
全泡湯了!
她心裡活動雖多,但麵上還是一副清冷的模樣:“既然是誤會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安酒低頭活動手腕,也不去看其他人的表情,心裡默默吐槽這轉頭真沉,還沒派上用場。
為人處世第一條:隻要我不尷尬,其他人愛咋滴咋滴。
安酒活動活動腳踝,整理一下裙擺,優雅的邁出第一步。
下一秒,腳踝一陣劇痛。
安酒一陣眩暈,身子不受控製的往一邊倒,下意識的去抓最近的人。
一聲悶哼,她直接撞上美人兒的胸膛,把人直接按在牆上,女上男下。
安酒第一反應:嘖!沒想到美人兒看起來瘦弱,摸起來身材不錯的樣子。
借著這個機會,安酒手向下摸向硬邦邦的腹肌,沒忍住戳了一下。
美人兒都在身下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絲毫不在乎身體的不適。
江清言近乎一周連軸,既要忙著處理校內記事,又要監督新生晚會排練,回校的路上有些低血糖。
他隻是靠在路邊補充一下糖分,怎麼大半夜還能遇到一個——色狼?
安酒有些醉了,四周都是輕飄飄的,唯有手上的觸感真實無比。
“摸夠了嗎?”
頭上傳來男生的聲音,清涼的薄荷味把安酒拉回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