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找條狗戴上 你不打算裝了嗎……(2 / 2)

因著這句話,薑來也想對薑柔好一點,就像母妃對源哥哥那樣好。

可惜有些人,她的心是石頭做的,並不是你對她好,就能單方麵焐熱的。

薑來拿起這顆東珠,冷笑不已。她把東珠遞給錚兒,麵無表情地吩咐:“穿成項鏈,隨便找條狗戴上。”

薑柔不知道薑來怎麼突然變得這樣討厭自己,她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氣得臉色蒼白,嘴唇發抖,她指著薑來問:“薑來,你竟敢這麼羞辱我?”

薑來平靜地望著薑柔的眼睛,問:“不叫皇姐了?薑柔,你不打算裝了嗎?”

薑來捏緊手裡的東珠,語氣複雜地說:“薑柔,你要是討厭我,討厭父皇,討厭皇兄,你就表現出來。你年紀小,沒必要壓抑自己,人前人後裝出一副順從的鬼模樣。父皇對不起你,但是我和薑源,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薑來紅著眼,歇斯底裡的模樣嚇到薑柔了。

薑柔低頭,不敢看薑來。

此刻,她心裡被人看穿的慌張,勝過了生氣和憤怒。

薑來走後,薑柔越想越委屈,她提起裙子,抽抽搭搭的,準備找薑雲笙告狀。誰知她剛走到禦花園,就碰到神色慌張、六神無主的薑雲笙。

“父皇……”薑柔小跑過去,她還沒開口告狀,薑雲笙就拉著她,嘴裡一陣“天啊,地啊,這個不孝女啊!”

薑柔心裡一咯噔,再一打探,原來在更早的時候,薑雲笙的寢殿、書房,就已經被薑來洗劫一空。

薑雲笙最愛的文房四寶,琴棋書畫,全部被百寶囊裝走。

薑來給自己,好歹還剩了一些女兒家日常必須用到的胭脂水粉。薑雲笙那裡,可是連張紙都不剩下。

這已經不能用強盜洗劫來形容了,這是台風,龍卷風……狂風一過,連條褲衩子都不會給你剩。

薑雲笙哭天抹地的拍著自己的大腿,口口聲聲要找大兒子主持公道。

薑柔看著薑雲笙,心中冷笑不已。

她就不明白了,薑雲笙好歹是一國之尊,為什麼半點脾氣都沒有?一個女兒竟然爬到他的頭上作威作福?傳出去難道不是貽笑大方?

薑柔看不上薑雲笙窩囊無能的樣子,同時她的心裡,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感覺,那應該是嫉妒吧!

薑柔從小就知道,自己和薑源、薑來不一樣。

薑源的母親雖然去世早,可她是薑國名門望族裡,悉心教導的尊貴嫡女;薑來的母親身世神秘,可她是薑雲笙最愛的女人,且以一己之力拯救過薑國,薑國的子民至今都很懷念她。

而薑柔的母親,隻是一個身份卑賤的小小宮婢。她的母親命苦,在生產時,還大出血去世……

薑雲笙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的母親,薑柔也是從宮人的閒聊中才得知,十四年前,如果薑雲笙沒有喝醉酒,那世上根本不會有她薑柔的存在。

薑柔的存在,是薑雲笙心裡的一根刺,隻要薑雲笙看到她,就會想起自己曾經對白靈皇後不忠,所以薑雲笙從不主動見自己。

薑柔一直記得,年幼的自己跪在宣德殿外,她希望父皇能看自己一眼,她等啊等,等到腿都跪麻了,父皇還是沒有想起她來。

後來,是那個衣著華麗,卻一頭稀疏黃毛的薑來皇姐,像看什麼稀奇物件似的,打量她半天。

最後,皇姐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向她伸出手,奶聲奶氣地說:“你是我小妹妹?以後我罩你。”

薑來望著薑柔,咧嘴一笑,獨缺了兩瓣門牙的牙齒,顯得格外搶眼。

平心而論,很長一段時間裡,薑柔都是感激薑來的,可是這種感激,不知從什麼時候,變了味。

也許是從父皇總是區彆對待兩人開始;也許是自己不敢像薑來一樣,在太子哥哥麵前撒嬌開始;也許是從不管何時何地,顯哥哥眼裡都隻看得到她薑來一人開始……

薑柔嫉妒薑來擁有的一切,她甚至會幻想,假如自己代替薑來的位置,那到時候,父皇、太子哥哥、顯哥哥……他們眼裡,應該都隻有自己吧?

醜陋嫉妒的種子,在薑柔的心田生根發芽,逐漸長大,未來還會長成參天大樹,再也難以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