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場天雷聲勢浩大,沒能直麵的人,遠遠瞧見都兩股戰戰。
接到確切消息的各方勢力暗暗驚心,其中,最先收到消息的當屬即將出動的暗河。
“天怒雷罰,卻寸草不傷,唯獨破開了一間房屋的屋頂?”
暗河大家長蘇昌河聲音很輕,不辨喜怒。
“是。”
“那屋中有什麼?”
“一個死人。”
“誰?”
送信息的人低了低頭:“小毒聖溫柔。”
蘇昌河眼中露出了一絲詫然,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曾經轟動江湖的人;“是他的女兒啊——”
送信的人躬身不語,後退兩步,悄無聲息地掩去身形。
一柄傘緩緩撐開,遮擋了來人的麵容:“需要另作安排嗎?”
蘇昌河:“不用。”
一個死人,莫名其妙的天雷,處處透露著古怪,但那又如何?
人死不能複生,何況是一具涼透的屍體,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天雷風波很快過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收回,不約而同地放在了眼前的利益上——英雄宴。
雪月城。
司空長風先後送走雷無桀和蕭瑟,唐蓮以及葉若依,回頭連女兒也跟著走了,心中感慨,不禁連連歎氣。
李寒衣瞟了一眼他,問了一個人:“最近,溫家那邊可傳來她的消息?”
司空長風更惆悵了,連歎氣聲都沉了又沉。
“屍體都涼透了,除了天怒雷罰的事情傳遍江湖,震驚朝堂,溫家小毒聖身亡的消息也傳開了。”
李寒衣放在劍上的手頓住:“若她死了,你會一點不擔心?”
“我怎麼不擔心?”司空長風氣道:“沒見我為了這事愁白了頭嗎?”
李寒衣真的掃了一眼他的頭發,搖了搖頭:“沒有白發。”
司空長風一口氣上不了,被茶嗆到,咳嗽了幾聲才勉強能說話。
“你們一個二個,儘會扔給我爛攤子,我頭發沒氣白,再過幾年,病都要氣出來了!”
李寒衣沒再說話,目光悠遠,落不到實處。
司空長風歎了一口氣:“你真的打算去雷門,見那個人?”
“是,我不得不去。”
“……”
南安城外,林間一家小茶館,來了一個衣著打扮極為特彆的女子。
路過的人不少,但都忍不住多看了那姑娘兩眼。
店小二為女子添上茶,笑道:“姑娘,你不是中原人吧?”
女子搖了搖頭,低頭喝茶,沒有說話。
店小二也不沮喪,熱情不減,續了茶,滔滔不絕地介紹起南安城,一抬頭,就見外麵就下起了蒙蒙細雨。
“喲——您看,下雨了。”
女子抬起頭望著窗外的雨,許久,終於開口了。
“小二,上一桌你們店裡最好的菜。”
“好嘞——客官您稍等!”
因為下雨,來年內避雨的人越來越多,剛出城的人說起了城中有人打鬥。
不過遠遠觀望了一眼,就被他顛來倒去地重複上百遍。
有人聽不下去與他爭辯,一人一言將出城前所能看到的打鬥場麵描述出來,引得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