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淳譽放在她腰肢上的手突然遊走兩下,像在丈量什麼似的,然後停在凹得最深的地方不動了。
白日裡也抱過她,但那時滿心擔憂,急著帶她回城治傷,並未察覺什麼異樣。
此時才發現她的腰如此纖細如此柔軟,他一條手臂就能把她整個兒摟懷裡。
雖隔了層衣裳,她肌膚的熱意卻一陣陣往他手心裡鑽,連帶著把那種細膩柔滑的觸感傳過來,讓他手心發癢,心裡更如無形爪子在撓一般,癢得厲害。
蕭淳譽一時心迷神醉,這種感覺可太奇妙了,仿佛把人送入了一片從未見識過的新天地,勾起人無窮回味。
他整個人癡癡地,隻想再繼續做點什麼。
“世子?”聶蘭台遲疑地喚了一聲。
她和他今日委實有些太過親密了。
蕭淳譽回過神,忙道:“怎麼了?是不是還想喝點水?”
再喝一杯,他就能再摟她一次。
誰知聶蘭台搖搖頭,垂眸道:“不必了,世子快去歇著吧,大半夜的勞累您,我實在過意不去。”
蕭淳譽覺得剛剛還熱著的身子不知怎的就有點冷,也說了句讓她歇息的話,便放下杯子重新去榻上躺著。
可翻來覆去也睡不著,他聽著聶蘭台的呼吸聲,也是沒睡著的,乾脆坐了起來:“是不是傷口太疼,睡不著?”
聶蘭台道:“沒有之前疼了,隻是剛才醒過一次,再想睡著就有點難。”
蕭淳譽心道那不如聊聊天?他想了想,問道:“你以前有過仇家麼?”
聶蘭台沉思半晌才道:“應該沒有。”
“那為何有人要對你下如此狠手?”蕭淳譽沉吟,“今日之事,像是與你不共戴天之人乾的。”
“許是擋了人家的道吧。”聶蘭台淡然笑笑。
“擋道?”蕭淳譽甚是不解,“你會擋誰的道?什麼道?”
聶蘭台見他皺眉思索起來,便道:“我出閣前,可從未發生過這種事。你也知道,我以前心儀許三公子,大肆追求他,所以對我有敵意的人都是跟我一樣心儀徐三公子的閨閣女兒,但是從沒有誰這樣下死手暗算我的,她們頂多不過見了我嘲罵幾句,最出格的一次也不過是往我身上扔爛菜梗子。”
她明顯意有所指,蕭淳譽太陽穴突的一跳,道:“看來你心裡已有懷疑的對象了,是誰?”
他已經猜到她懷疑的是誰了。
聶蘭台淡聲道:“世子也說是懷疑,既然尚未確定,那還是不說出來的好。”
蕭氏畢竟是他的嫡親姑母,貿然說出她,必會惹蕭淳譽不快,何況目前什麼看得見的證據也拿不出來。
倒不是聶蘭台有多在意她和蕭淳譽目前的融洽關係,而是如果能融洽下去,又何必打破這種融洽?
蕭氏這一次既然想要她的命,那她也留不得對方了,即便眼下不是將其一擊致命的最佳時機,那也得弄點麻煩給對方,省得她一天到晚來煩自己。
聶蘭台在心裡默默盤算著,快了,辛州那邊戰事將起,等蕭淳譽離京就好動手了。
她記得,前世正是昭雍三年正月底西疆告急,蕭淳譽是在二月初去辛州的,已經沒幾天了。
忽聽沉默了好一會的蕭淳譽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調查的,無論如何,都會給你一個交代。”
聶蘭台雖不指望他幫自己,還是笑著感謝道:“多謝世子費心,如此就有勞您了。”
她語聲裡客氣的意味明顯多於感激,蕭淳譽心頭有些發悶,睨了她幾眼,悶聲道:“不必客氣,你我是夫妻,本該同氣連枝。”
兩人又說了會話,方各自睡去。
所幸聶蘭台和綠鴨都沒傷到骨頭,又醫治及時,第二日傷口便不再疼痛,隻是行動還有些不便。
綠鴨還好些,聶蘭台卻是睡覺連翻身也不能翻,保持一個姿勢睡久了,渾身都酸痛。
接下來連著數晚蕭淳譽都支開藍鵲幾個,親自在蕙茝院照顧聶蘭台,等她睡著了就在小榻上躺一會,一聽到她一丁點響動就起來幫她翻身,端茶遞水。
剛開始聶蘭台還有點不習慣他的照料,心裡彆扭,想著法子打發他走。
蕭淳譽見她頭兩晚還是恭敬客氣的,那疏離中還藏著無奈,他心頭窩火,乾脆當做看不見她生人勿近的各種明示暗示,有時候故意在她旁邊躺下,想瞧瞧她到底會如何。
聶蘭台自然是無法,人家可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