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苺園盛會^^……(1 / 2)

我妻不賢 七品雪 4871 字 9個月前

聶蘭台抬頭,含笑看著蕭氏,眼裡卻儘是冷意。

以往蕭氏隻躲在暗處使陰謀詭計,今日突然這般大喇喇地跑到跟前來,不知想

耍什麼花樣。

上輩子蕭氏就像附骨之蛆一樣纏著聶蘭台,給她使了數不清的絆子。

論這些陰招聶蘭台自然鬥不過她,也懶得鬥,最後直接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乾脆利落,一了百了。

上輩子的刀下亡魂,這輩子又能翻出什麼天來,聶蘭台一點都不怕。

她在蕭氏身後沒看到趙月曋,不知是因為腿不方便,還是臉上長的那些疔瘡沒好透,今天沒有來,倒是兩個庶女跟著蕭氏來了。

畢竟表麵上還是親戚,又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麵,聶蘭台不想另生麻煩,因此她當即站了起來,淡聲道:“趙夫人。”

聶雲台也跟著她向蕭氏行禮。

蕭氏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

她一直盯著聶雲台看,邊看邊點頭,似是讚歎,良久才問聶蘭台:“這是你妹妹?”

聶蘭台應道:“是的。”雖不知道蕭氏在打什麼主意,但她已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聽蕭氏笑道:“看起來還小,還沒定親吧?我家有個兒子尚未娶親,跟你妹妹年紀相當,正好湊一對兒!”

聶蘭台立即沉下了臉。

蕭氏那些子女,聶蘭台一清二楚。

蕭氏自己生了二男一女,兩個兒子均已婚配,女孩便是趙月曋,如今她家尚未娶親的兒子,便是那些被她故意養廢了的庶子了。

庶出沒關係,問題是被養廢了。大字不識一個,三腳貓功夫不會一點,能夠養活自己的本事一門沒有,走馬遛狗、眠花宿柳、生事鬥毆倒是能耐。

她冷冷望著蕭氏:“趙夫人真是好笑!什麼湊一對兒,你當是阿貓阿狗尋伴呢,你不拿你家的兒子當人,也不要胡亂攀扯彆家的女兒,幸虧你這話就我聽到了,要是叫彆的夫人聽了去,不知要怎麼笑話趙夫人,說你沒點規矩呢!”

蕭氏聞言也不生氣,仍笑著道:“咱們是親戚,又不是外人,還講那些虛禮做什麼。回頭結了親,還不是這麼著。”

這種人是辣透了的老薑,跟她打太極沒半點用。

聶蘭台便道:“趙夫人,這事實在沒什麼好說的。貴府的公子,我妹妹高攀不上,您就莫再提了吧。”

“不高攀不高攀!”蕭氏半嗔半怨地道,“就許你做姐姐的嫁侯府世子,不許妹妹嫁公府少爺不成?”

她臉上貼著親切慈祥的笑容,話裡滿是晚輩對小輩的那種疼愛逗趣,外頭的人見了,不知會以為她和聶家姐妹的關係有多好呢。

隻是這樣厲害的母親,怎麼就教出了趙月曋那麼蠢笨的女兒出來。

聶蘭台唇邊也含了笑,嗔怪道:“就沒見過趙夫人這樣偏心的母親!一心隻給兒子找媳婦,怎麼不想著給女兒找個夫婿?月曋表小姐今年就及笄了吧,好像沒見跟誰家議親啊?你也不給她張羅張羅!”

蕭氏貼在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就像是猛地被人撕走了。

眼看蕭氏臉上已露出了原本的冰霜模樣,聶蘭台仍含笑看著她。

有個趙月曋放在那裡,蕭氏哪裡來的底氣想要羞辱她聶家姐妹呢!

“賤婢!”蕭氏恢複了慣常的高高在上的說話從鼻孔裡出氣的貴婦姿態,“給臉不要臉!”

說著將帕子一摔,轉身就走,卻見蕭淳慶挺著已經隆起的肚子走過來。

蕭氏忙換上笑臉:“慶兒啊你怎麼不好生坐著,這裡麵人多,你彆亂走,擔心被人碰著。”

蕭淳慶徑直走到聶蘭台身邊坐下,笑道:“弟妹在和姑母說什麼呢?也說來我聽聽。”

她說話時,隨意把手放到了聶蘭台肩頭,仿佛兩人十分熟悉,異常親密一樣。

不管這個大姑姐是何打算,聶蘭台眼下都承她的情。

她掩唇笑道:“大姐不知道,姑母剛才說,想把我妹妹和她家裡的公子湊一對呢,我說妹妹還小,姑母不如先替月曋表妹定下親事。”

她雖在笑,卻明明白白地把適才與蕭氏言語間的刀鋒硝煙告訴了蕭淳慶。

她不打算對蕭淳慶隱瞞她對蕭氏的厭惡,也想讓蕭淳慶自己判斷一下,她這個姑母和她的弟妹之間是個什麼關係,以後雙方正麵交鋒,蕭淳慶也早有準備。

勤國公府裡沒成親的那幾個公子是什麼光景,蕭淳慶自然知道,當下便笑:“我原說姑母偏心兒子,姑母還不服,看看,這不就來了?論理,表弟們是男兒,有事業要做,就算晚幾年成親也無妨礙,月曋表妹則不同,她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今年就要及笄了,姑母哪能放著她的親事不管,反先去操心表弟的親事呢?”

這話是明明白白回應聶蘭台,在聶蘭台與蕭氏的爭鬥間,她這個大姑姐是跟她站在一起的。

蕭氏心裡恨到極點,麵上卻絲毫不顯,反而笑得親熱無比:“我是見了這聶家姑娘,心裡愛極,這才想替我家的兒子討了去,誰知換來你們二人這樣一頓訓,哎,我這也是白操心了。”

蕭淳慶正色道:“姑母也好些日子沒來看我了,不如下次帶了月曋表妹來我家玩,我們姐妹倆說說體己話兒。”

對於趙月曋這個表妹,蕭淳慶一向既憐憫又憎厭,也知道她們母女倆打的算盤。

蕭氏這種老頑固是說不通的了,從趙月曋那裡入手,慢慢地勸,或許還能勸動她放下蕭淳譽,另尋親事。

“正好呢,月曋前兒做了些小孩子肚兜帽子之類的小玩意,我讓她改日給你送去。”

蕭氏語氣越發和藹,“阿慶,不是姑母說你,你如今肚子也大了,就該老實在家呆著,又何苦跑到這裡來受顛簸,你自己不擔心,我們擔心著呢。”

有蕭淳慶在,蕭氏發作不得,又裝模作樣說了些慈祥話,三人表麵上說笑幾句,方才散了。

待她們走後,聶蘭台端起茶盞,慢慢抿了一口茶。

聶雲台悄聲道:“姐姐,那個老婦看起來很可怕,我瞧她眼睛裡一直冒凶光。”

“不必理會她,”聶蘭台安撫道,“她跟咱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