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常回家看看。”下了早朝，晏芙等人於金蕪城城門送燕長星和林溶離開。

“好的，等你七老八十我說不定就回來了。”不用多言，燕長星知道晏芙會明白此後再難相見。

“燕長星！”晏芙果然懂了，撲上來抱住十二，樓蘭史官在一旁忠實記錄下女帝眼淚糊十二皇女一身的完美形象。

女帝性情中人這是樓蘭之福啊！她們樓蘭人就是重情重義！

“行李裡有我做的栗蓉酥酪，一點都不能剩。聽到沒有？”

“兩隻耳朵都聽到了。走了。”可以說這一人一蛋是相互影響，係統跟著燕長星“學壞”，燕長星跟著係統學會了些異世界的梗。

比起利落離開的燕長星，林溶倒是回頭和比女帝哭得更不能看的宋玉桃晏安招了招手，才禦劍追上燕長星。

這次她沒問去哪，反正師尊不是搞事就是在去搞事的路上。出乎意料，燕長星主動交代行程：“這次去大慶。”

見林溶一如當年提及過去便瞳孔驟縮，燕長星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不去京城宣京，去看看大慶以武犯禁的江湖。能以武犯禁說明武林發展得不錯。”

任林溶在一邊理清思緒，燕長星回識海調侃係統打發路上時間：“小廢物，你有手有腳還能哭會笑，那有心臟嗎？”

“不知道會不會有，現在是個能源石。我好像自願清除了很多記憶。”係統認真想了想，但是蛋腦袋空空也想不起什麼。

“哦，原來這就是論壇上說的我的心是石頭。”

“燕長星！”係統發出和晏芙如出一轍的咆哮。

……

沒有悅來客棧。大慶江湖最出名的連鎖客棧是紅塵客，據說有“頭房迎俠客，濁酒醉紅塵”的美名。二人下劍，燕長星打頭交了房錢，是最好的那檔。這客棧也服務極佳，沒有話本中常見的不長眼小二。見二人背劍，李六更是敬服了幾分：“兩位客官這邊來。”

跟著上至四樓，林溶還有點恍惚，正要推門，一手臂橫來擋住。她看向站得懶散，卻能窺得風骨的燕長星：“師尊有話要說？”

“當然。你一路都不過問我為何提及大慶京城。逆徒。”相處三年有餘，二人卻從沒提及林溶過往，“離開玠玉宗前我和趙卿卿聊過了。”

“所以師尊是特意帶我來大慶煉心？”

“想多了。金丹擇道，屆時你的想法才重要，因為會影響到道的選擇。趙卿卿說趙渺企圖廢她反自食惡果。如今她靈根被廢，再想修煉隻能墮魔。我用了點特殊手段問的，不會有假。”

“林溶，我們終有一天會去魔界。或許就在你金丹之時。五靈根初時進階容易，越往後越難。你三年築基，金丹說不準隻需七八年。”燕長星肅容看她，“在這之前你必須想清楚如何麵對過去。該斷則斷，斷不了就不斷。也就無情道對情感要求分外苛刻。”言罷便進一旁賦雲間，關門無聲。

這人難得正經，係統還來不及表揚，閉目修煉的燕長星已經自覺自誇：“我可比宮照這個師尊當得稱職多了。”

正想著何時來探望下燕長星的閒人宮照：…有人在念我，肯定不是好話。

起了個早，二人前往神機閣。若說分個黑/道白道，神機閣和暗影山莊應是江湖灰道雙絕。後者多日前因不明原因被滅門，相當慘烈，數百人隻有少莊主逃脫失蹤。神機閣便成了唯一的頭部。

“天下消息入神機”是江湖人公認的，神機閣生意做得開，正道魔教甚至朝廷都來者不拒。前提是拿得出錢，或者價值。

“來這乾嘛？”見眼前直入雲間，上書神機閣三字鐵畫銀鉤的氣派樓閣，係統沉不住氣問。

“現在才好奇？”燕長星沒在識海回答，而是直接說出來給林溶也解惑，“江湖此行是為提升劍道。劍道大成有三：一為劍技，需在當世登峰造極；二為劍心，人各有異，隻求圓滿；三為劍魂，人劍合一，順應天命而生，可遇不可求。”

“師尊來江湖是為提升劍技和劍心？”

“差不多。無論你以後選擇什麼道，隻要用劍，此行都有所裨益。”接過暗紋銀牌，二人入內。其間光線昏暗，路也彎彎繞繞，燕長星走了一刻鐘才麵見一麵具人。

“難問十兩銀走左，簡問二兩銀走右。”是極其公式化的語氣。

“倒也不算貴。”也就相當於之前在樓蘭買的幾套衣服了。

“這是定金。無論是否解疑都不退還。”麵具人在麵具下端起微笑。

奸商。燕長星麵上不屑，心裡已記下斂財一招。

交完錢，又是一路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