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公子。”葉灼給了一顆錠子。她特地沒女扮男裝來的，人，總要嘗嘗鮮嘛！

老鴇接過，扇著金絲扇笑道：“我懂我懂！來幾個人服侍二位公子！”總有些客人的癖好有些特殊的，她開青樓這麼多年，都見怪不怪了。

“公子，”霍程很識趣地換了稱呼，拉著葉灼的衣角小聲道：“怎麼他們都這麼看著我們……”

葉灼將垂在胸前的長發往後撩，掃了一眼眾人，有人懷著好奇的眼光，有人打量的眼光，還有一些不懷好意的眼光。

“牛鬼蛇神。”她心道。

“沒事。”葉灼拍拍霍程的手道，找了角落沒人的兩個位置坐下。

那些女姬見是個女子，立馬來了好幾個人，都穿著客人賞的綾羅綢緞。

“公子，喝酒——”一名豔粉色女子滴滴地喊著。

葉灼對於她的倒貼很符合心意，接過酒杯喝了，感覺像清水一樣。抬手撫摸著女姬吹彈可破的臉，“皮膚真好。”

說道，她下意識地捏了一下。那女姬低頭一笑，一邊心裡著慌了：這人該不會真是個同性戀吧？！

葉灼吃著女姬們喂的食物，一邊打量著全屋上下。剛才在外麵看，這棟樓至少有四層，一樓普通客，二樓貴客，她猜。屋裡圍得像個土樓，中央是個大台子，舞女們身段嫵媚地跳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其中有個琵琶女，也同樣笑對客人。但是，她的眼裡沒有笑容。

“她叫什麼？哭喪著臉那個。”葉灼朝她努努嘴，問身邊的美女道。

“她呀，叫小夢，是被人拐來的，天天都要鬨。媽媽給她吃給她喝，不珍惜就算了，居然還想逃跑！”她鄙視地道，喂完最後一顆葡萄。

“你彆這樣說，她也挺可憐的，人家本就不是自己想來的，前些日子有個大戶點名要她，她堅決不從，大鬨了一場，被媽媽拿鞭子抽了一身的傷呢！”另一名女子道。

葉灼皺著眉，轉向兩名女姬道：“哦？那你們是自願的了？”

那女子輕輕拔開葉灼垂在酒杯的頭發，避重就輕地說：“能陪公子喝酒，當然是我們今生有幸了。”

葉灼不置可否。

有幾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手裡明明輕薄著那些姬女，卻還要端著身子。這種人，要麼是第一次來，要麼就是些達官顯貴，方正示人久了，難免形成習慣。“道貌岸然。”葉灼心想。

有幾個嬉痞，手在女姬的胸上放著，卻一直瞄著台上更為美貌的女子，大概率是哪個賭場贏了錢後過來的。

霍程在一旁掃視著怡紅院內的人，手從未離開過腰間的劍。

也不知道葉灼今天哪根筋搭錯了，忽然帶他來青樓逛，這也太不像話了！自己明明是個女孩，逛青樓就算了，還要帶著個男人！

他對這些女子真是畏之不及，自己還是個鮮衣怒馬少年郎呢！

但是葉灼可就心大了，見霍程緊張兮兮的，不知什麼時候蹭過了自己這邊吃也不是，喝也不是。

“你彆喝了，我們走吧！”他扯了扯葉灼的衣服道。

看著霍程單純的樣子，葉灼心裡升起一股惡意，眼神示意身邊的女子，輕聲囑咐道：“彆太過分哦！”

女姬們會意，朝霍程投懷送抱起來。

“公子，你怎麼都不理理我們！是嫌棄我們身上不乾淨嗎？”一女姬靠上霍程，委屈巴巴地說。

“啊，沒有沒有！”霍程連連擺手道。

“還是，你喜歡姐姐這樣的？”另一名女姬說。

“啊，不是不是！”

葉灼噗嗤一聲笑了，眼神移向彆處，恰好對上同樣坐在角落裡一人的目光。

這人坐的位置毫不起眼，但能夠將整個屋子裡的人一覽無餘。他徑自喝著酒，對主動逢迎的女人毫不關心。

看他那個樣子，不像是來消遣的，或許，他是來探消息的，目標可能是什麼高官。

對方也以同樣的目光打量著葉灼。

雖然那人穿著身普通商人的衣服，；棱角的鋒芒被刻意掩去了，但其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氣質是不會變的，這種氣質，她隻在柳輕眉身上感受過。

青樓之中相逢，也算的上今天的小高潮了。葉灼對他舉起酒杯，一飲而儘，對方愣了一下，同樣回了一盞。

喝了這麼多，葉灼身上微微出了點汗。

“啪，啪，啪！”一個商人模樣的搖搖晃晃摟著美人走出來，拍了拍手引起所有人注意，醉酒的樣子惹得一些人發笑。

“聽這些……這些醜女人唱的曲……難聽死了！不如…不如…讓新客人給大家喝一曲，你道……你道如何啊……美人？”說畢，依舊搖搖晃晃，賤笑著盯著葉灼的某個部位。

話不是什麼好話，一些女姬在心中狠罵著他。

霍程拍案而起，怒道：“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