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下次吧。”陸凜川將意亂情迷的男孩推開,順著身影消失的方向跟了上去。
陸凜川一路從gay吧的後門出來,沒看到人,卻看見一輛黑色卡宴。
他終於知道為何熟悉了。
這時,腳步聲和調笑聲傳來,陸凜川急忙閃躲至角落裡。
陸凜川探頭一瞥,懷裡摟著男孩正春風滿麵的,不是那個斯文敗類又是誰?
可算讓我抓到了你的把柄。
陸凜川心頭得意,於是悄悄拿出手機拍下照片。
前方兩人卻突然回頭看過來。
糟糕,他忘記關閃光燈了!
一定是出門沒看黃曆,怎麼尷尬的事都趕在一天了?
這一刻他想過無數種可能,但不外乎是陸凜川威逼利誘讓他刪掉照片,而他借此獅子大開口達成目的。
可陸柏溫眯著眼睛看清拍照的人後,先是輕笑了一聲,接著頭也不回地摟著男孩上了車。
陸凜川有點懵,這怎麼跟他設定的劇本不一樣?
一定是……陸柏溫怕了,他在虛張聲勢,對。
陸凜川衝著倆人上車的背影又狂拍好幾張,滿載而歸地回了陸宅。
陸柏溫今晚顯然是要在外麵過夜了,而管家留在了醫院照顧陸廣平,此刻偌大的陸宅裡隻剩幾個並不礙眼的菲傭。
於是陸凜川飛快地上了樓,癱倒在舒服的大床上,仿佛自己才是這個宅子的主人。
他打開手機翻著一張張照片,仿佛透過它們看見了自己光明的未來——將陸柏溫拿捏於股掌之間,讓他乖乖地交出股份。
做著美夢的陸凜川漸漸真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陸凜川洗了個澡,頓覺神清氣爽,意氣風發。於是心血來潮地換上那件白色毛衣,望著鏡子中帥氣的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八歲。
推開門來到餐廳,才發現陸柏溫早已穿戴整齊地在吃早餐。
陸凜川不禁腹誹,昨晚去快活今天還能起這麼早?要不就是精力旺盛,要不就是身體不行不夠儘興。
陸凜川秉持著對斯文敗類天然的惡意而傾向於後者。
陸柏溫抬頭仔細打量了他。
陸凜川也不甘示弱,迎著他的目光,坐在對麵慢條斯理地吃起了早餐。
他等著陸柏溫先開口,提照片的事。
可陸柏溫按兵不動,隻是不時地往他身上瞥,反倒顯得陸凜川有些沉不住氣。
陸柏溫的眼神再次飄過來,惹得陸凜川心中發毛。
我知道自己很帥但也不用這麼看吧。這個死變態,該不會連自己的弟弟的主意都要打!
兩人相顧無言,氣氛變得越來越尷尬和詭異。
終於陸柏溫先打破了沉默,說的卻是,“你的卡是我凍結的。”
陸凜川點點頭,心想除了你個王八蛋還能是誰。
見他沒反應,陸柏溫又接著說道,“爸爸剛進醫院,你便去提車。小川,這樣不好。”
陸凜川最見不得他這種姿態,仿佛真的是什麼孝順的好兒子,在語重心長地勸導他不懂事的弟弟。
於是也裝作虛心求教的樣子,“好哥哥,爸爸剛進醫院,你便去gay吧快活,這樣好像也不大好吧。”
陸柏溫挑釁地笑了笑,“那又怎樣,你也凍我的卡?”
陸凜川咬了下嘴唇,心想這狗東西有把柄在我手裡竟然還敢這麼囂張!
但他麵上仍是笑,看似不經意地晃了晃手機,“我當然凍不了你的卡,不過,我有你的秘密。”
誰知陸柏溫笑意更甚,“秘密?什麼秘密,手機裡那幾張破照片?哈哈哈,小川,你還真是天真得有些可愛呢。”
陸凜川麵上的笑容漸漸褪去。
“你要去告訴誰?病床上的老頭子?集團的股東?還是要發到網上?”陸柏溫收斂了笑意,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這隻是我的私生活,你認為會給我帶來多大的影響?又或者說,你覺得我會在乎嗎?”
陸凜川隻覺得一陣頭皮發麻,顯然他低估了自己的對手。
他自以為的籌碼卻根本上不了局麵,談何掣肘。
但大丈夫能屈能伸,陸凜川見局勢不對,便又放低了姿態,堆起了微笑,“哥哥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告訴彆人呢,當然是想替你保守秘密。”
誰知陸柏溫絲毫不領情,冷笑道,“大可不必。陸凜川,這裡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你也不用裝什麼乖順的狼崽子。我就是看你不順眼,一分都不會給你,你不配。”
話已至此,也沒有交談的必要了。陸凜川點點頭,心有不甘地起身離開。
背後卻突然傳來陸柏溫的聲音,沒頭沒尾的,“你穿這衣服不好看。”
陸凜川本就壓抑了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偏偏這人又來作妖,於是沒忍住回懟道,“這是新一季的秀場高定,有沒有品味啊你?”
陸柏溫也不生氣,悠悠地道,“我不是說衣服。我是說你人,配不上。”
這人不說話會死啊!
陸凜川回到房間裡,拳頭重重地砸在牆上。
不給錢就算了,還要說自己不配,連穿個衣服也要被他指手畫腳。
偏偏陸柏溫本人像一顆煮不爛砸不扁的銅豌豆,軟硬不吃,無懈可擊,仿佛什麼都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