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劇 從前何彗最……(1 / 2)

從前何彗最愛看門派裡的私堂,無非是這個師兄豁了劍,那個師弟被偷了法寶,表麵上是爭公平,實際上是在比身份地位的高低,真相倒顯得無關緊要。

如果周老爺認為賬本失竊真和她們有關,大可直接對簿公堂,他把事情堵在宅院裡,除了怕丟臉,大概也怕有什麼暗中操作被外人識破?

周隨雲走的急,匆匆扯著周守宏往前趕,何彗不言不語,閆迎還有閒心從牆邊薅了根狗尾巴草編兔子,編好了在三人頭上各插了一個。

“不慌,周府還為難不了咱們。”閆迎聲音不大,周家姊弟剛好聽不見。

何彗搖頭,“我隻是,覺得莫名其妙。”

明明是受邀做客,怎麼就被當成賊了?

“打出去,不難。”廬九刃說。

“咱們要以武力名震四方嗎?”閆迎思索。

周隨雲已經先一步進門,揚聲質問,“父親!家事何必擺到客人眼前?”

“事關重大,你還要那無用的體麵做什麼?”周老爺厲聲斥責。

越過周隨雲的肩膀,能看到室內人足有十來個人,除了侍從,周家父子和幾個賬房先生,還有兩個身著衙門服製的官員坐於上位。

右邊的是個白麵富態的男人,他樂嗬嗬地勸周老爺:“令媛也是一片好心啊,失竊的事我們已經知曉,這嫌犯……”

“嫌犯?”何彗問,“嫌犯若在此處,身為修道之人,必定儘力相助。”

好聽的話誰不會說?

“那今日勞煩諸位,一同將這賊人捉拿歸案。”周老爺並不正麵回應,示意幾個證人上前。

幾個被安排在她們暫居小院裡的侍從,低眉順眼地講了昨夜何彗一行人的動向,重點講了何彗在院中靜坐一晚,還屏退旁人的事。

“昨夜賬房的護衛女兒生病,告假就短一日錢,他想著宅外也有護院,就私自回家了。”

侍從說完,白麵官員開口問:“周老爺的意思是,有家賊?”

周老爺搖頭,“護院再多,也有疏忽的時候,還請汪大人明查。”

周隨雲再也看不下去他們一唱一和,“到底有沒有切實的證據?”

“莫急,莫急,證據還要審。”汪大人以眼神示意左側的年輕官員。

隻見她從袋內取出幾張符紙,略有歉意道:“還請各位配合。”

年輕官員和閆迎一樣是符修。

“這位大人,敢問這真言符是給我們用呢,還是給證人用呢?”閆迎揣起手,斜倚在門框上問。

真言符,顧名思義,被貼上一張,在此期間就會知無不言,副作用是一兩日的頭昏腦漲。

“我們沒偷,不貼。”廬九刃說,並且像閆迎一樣靠在門框上,木框嘎吱一聲。

“這……”年輕官員猶豫,汪大人也狀似深思。

符紙卻忽然無風自動,擰成一線,箭一般刺向何彗!

何彗一驚,迅速後撤躲避,背撞上身後突然打開的門,她身形一歪,符紙便紮透進門那人的衣衫,暈開一小片黃豆大的殷紅,隨後舒展平整,緊貼不動。

“阿書!”周隨雲撲過來,扶著被誤傷的人坐下,“程芝,去叫郎中!”

周隨雲試圖扯下那張符紙,被閆迎阻止,“先彆動,她不是修士,直接祛符會傷及神智。”

緊隨其後的羅晚茗神色驚詫,環視室內,“這是怎麼了?”

周老爺解釋:“夫人彆怕,家裡遭了小賊,有鎮靈衙的各位在,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你查你的案,把客人叫來設私堂是什麼意思?”羅晚茗並不買賬,“還傷了隨雲的同窗,是想咳咳咳……”

她一咳嗽,免不了一陣端茶倒水,忙活完,屋內劍拔弩張的氣氛平息了不少。

“嘉書是隨雲的好友,現在無端受傷,你們打算如何交代?”羅晚茗問。

“正如這位小友所言,既然符紙已貼……不如順便問這位姑娘幾個問題,事後再做補償。”汪大人暼了一眼嘉書洗的發白的衣袖,笑道。

順便,真的是順便嗎?

何彗看向劉嘉書,她外表並無大礙,隻是眼神直直看著麵前的虛空,沒有焦點。

周隨雲數理出眾,和劉嘉書的文法一樣,在學堂中數一數二。夫子常一同誇讚兩人,她們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好友。

好友多日不來上課,劉嘉書就帶上筆記到周府,正巧碰到羅晚茗。二人隻聽說周隨雲在賬房,以為她和往常一樣在算賬,不成想撞見了這樣一幕。

此時,劉嘉書腦海中一片混沌,隱約聽到幾人爭論的聲音,吵得她腦仁生疼。混亂之中,有人在她背後,用指尖迅速畫著一條曲折回旋的線條,隨著動作,她的五感慢慢清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