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振疆與藍衣男子依然在賭桌上揮金如土,榮瑾瑜透過麵紅耳赤的人群望著這二人,一時無話。四周的喧囂似乎都在一瞬間拉到遠處,隻剩她孤零零地站在原處,不知所措。
錢多多偷偷瞧著榮瑾瑜緊繃的小臉,心想:很好!成功一半兒了!
眼見著遲振疆二人賺得盆滿缽滿,賭坊的老板坐不住了,他起身來到遲振疆身旁,拱手一禮:“看閣下賭技高超,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與各位切磋一二。”
周圍的人群一下子哄鬨了起來。
“王老板出馬了!”
“要看到那手絕技了!”
“這小子完了,今日贏來的怕是要全輸回去了。”
“那可不,他得輸得隻剩褲衩才走得出這個大門了。”
“小夥子見好就收啊,可彆答應,現在拿了錢就走吧。”
一旁的人起哄道。
藍衣男子哪會就此認輸,不戰而退,他歸籠了身前的錢財,笑道:“請!”
王老板轉身站在了莊家的位置,右手背後,左手拿起骰盅,將骰子唰地一聲收了進去。他手臂一伸,將骰盅舞得天花亂墜,上下翻飛,嘩啦啦的聲音敲得人心七上八下,緊張不安。
砰地一聲,骰盅落桌。王老板抬眼瞧著遲振疆與藍衣男子,右手一伸,做出了個請的姿勢。
藍衣男子用打開的折扇掩嘴,往遲振疆旁一靠,低聲問道:“如何?看出點門道了麼。”
遲振疆麵無表情:“大。”
“好嘞。”藍衣男子將身前的銀子嘩啦啦全部往前一推:“全壓!大!”
王老板眉毛一挑,正要揭開骰盅,卻不想手臂被一隻強壯有力的大手箍住,如鋼筋鐵骨一般,你安全掙脫不開。
王老板順著手臂往上一瞧,正是遲振疆。
遲振疆手臂一手抓著王老板的手臂,一手將王老板的衣袖一掀,嘩啦一聲掉下三顆骰子。
眾人臉色微變,這王老板作弊不成。
遲振疆又掀開骰盅,將六顆骰子放在眾人跟前:“這骰子做了手腳。”
靠得近的一人拿起細瞧了一會兒,突然高聲叫喊出來:“這王老板出千!”
眾人哄得一聲炸開了,不知人群中誰喊了一句:“還錢!”
“對!還錢!”
頓時人群更加混亂。
藍衣男子將銀錢一收,對遲振疆使了個眼色,帶著那位公公,三人一起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賭坊。
錢多多趕緊牽著榮瑾瑜與雲知的手,也跟著出去。
賭坊門口,藍衣男子一臉佩服地對遲將軍道:“你小子眼力不錯嘛!既然咱們掙了這麼多錢,走,咱今兒去趟銷金屋。”
說完便先大搖打擺地走了過去。
一旁的公公趕忙阻攔到:“公子,萬萬不可去啊,這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咱們倆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啊,您就可憐可憐老奴。再說了,遲將軍可是正在議親之人,這……”
“就你多嘴,你不說我不說,振疆不說,誰能知道!”藍衣公子拿折扇敲了一下公公的腦袋,敲得他哎呦一聲,連忙捂住額頭。
錢多多三人對視一眼,這銷金屋不會就是……
走了不過百十米,藍衣男子停在了一幢彩旗飄揚,燈火通明的樓前。門口的牌匾金碧輝煌,正是城內最有名的妓院—環彩閣。
“哎呦~這位爺~您裡麵請啊~”一位身材火爆,披著薄衫的姑娘,嬌嬌柔柔的牽起藍衣男子的手,還將身前那團呼之欲出的柔軟往他手臂上靠了靠。
“把你們閣裡最出名的姑娘叫過來,好好伺候伺候我身後這位爺,伺候好了,爺重重有賞。”藍衣男子一指身後的遲振疆。
女子打眼一瞧,雖說遲振疆一臉絡腮胡子,但其通身氣質非凡,又瞧了瞧那衣衫也掩飾不住的精壯肌肉,不禁心肝兒微顫,她媚眼一拋,嬌聲道:“那必須給爺招呼好了~”
五米外的榮瑾瑜停住了腳步,望著那燈火璀璨的樓宇,瞧著幾人歡聲調笑,一股膩人的香味縈繞鼻尖,不禁讓她腹內翻騰,幾欲作嘔。
儘管如今她與遲振疆並無許多感情,但她亦不願與人分享自己的夫君,更加不願嫁予涉及風月場所的男子。
麵前站在妓院門口的男子,正在與她議親啊……
雲知看著自家小姐臉色鐵青,手指都攥得發了白,隱隱發著抖,不禁心疼道:“公子,我們回去吧。”
榮瑾瑜低聲嗯了下,朝錢多多微微一禮:“多謝姑娘帶我前來,這廂先謝過姑娘了,我身子有些不適,就先回去了。”
錢多多擺擺手,瞧著榮瑾瑜搖搖欲墜的身子,有些心疼:“你快回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