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了 下一刻,蕭應昀突然撲了上來。……(1 / 2)

入了夜,更漏聲聲長。

醉花院終於安靜下來,外堂的賓客散了,二樓廂房裡的嫖/客正抱著身側美人睡得香甜。

鷓鴣慢慢睜開了眼,手背胡亂地在臉上抹了幾下,便一點一點移下了床。

老鴇雖然把這間屋子安排給了她,但裡邊的東西她是一點都沒留下。

若鸚也在這間屋裡睡,她的床稍小一點,放在對麵。

兩個小姑娘東西都不多,還共用一個梳妝台。

鷓鴣下了床,四周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她靠著感覺摸到了那張紫檀平角條桌,腳也踢到了其中的一個凳子。

桌子上擺著一根半截的蠟燭,鷓鴣摸到火折子,將蠟燭點了,撲撲的微光照亮了半邊屋子。

若鸚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姑娘這是做什麼啊?”

鷓鴣貓著腰在自己的包袱裡找出了一件黑鬥篷:“我出去辦點事情。”

若鸚看她這身打扮,目光中滿是擔憂。

鷓鴣舉著蠟燭來到她身邊:“我們做個交易吧,此事你不可以向任何人提起,如果我明日未歸,你要幫我做好掩護,任何人都不能進來,我可以幫你贖身,還你自由。”

若鸚的眼睛亮了亮,十分用力地點了點頭:“好!”

她是與鷓鴣同年來的這裡,隻過了九年富貴日子,現在也才到二七之年。老鴇子嫌她年紀太小,什麼都不懂,便隻叫她在這醉花院裡端茶倒水、幫忙打雜,身份與小茶壺無異。

十幾歲的小姑娘正是喜愛玩樂的年紀,可她這五年來一直關在這幾方天地中,也隻有閒時才能打開窗子朝外望一望。贖身這個條件,對她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鷓鴣見她應了,點點頭,並無詫異。她們都是籠中雀,所求的都是籠外的天地。

月光灑進來,鋪了滿地。

鷓鴣讓若鸚躺好,吹了蠟燭,便小心翼翼地把門栓拉開,囑咐若鸚待她走後將門鎖好。

她饒到後院,輕輕一躍,唯有瓊枝在月色中搖曳幾下,留下殘影。

打更人提著燈籠,幽幽地喊:“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陰影裡,鷓鴣抬起手來,從黑鬥篷裡拿出一個紙蝴蝶,暗中掐了個訣,頃刻間紙蝴蝶化為幾點熒粉,變成一隻閃著微光的金蝶,翩翩而飛。

鷓鴣小心跟著它,直到它飛到一處地下賭場,圍著它的入口處繞圈圈。

不多時,白日所見的那兩個蠻人勾肩搭背地走出來,警惕地四處望望,然後笑嗬嗬往山間小路走。

“今日又輸了五百兩,你說那白衣小子是不是出老千?”

“哎呀,管他,反正大人交代的事我們已經辦妥了,不如現在就去領賞錢,今晚上輸得就全回來了。”

鷓鴣躲在大樹後,將金蝶收了,冷笑一聲:這兩個人果然有問題。

她做事一向謹慎,待兩人走遠,她摸出一個骨哨,吹了一聲,便有一隻白鴿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千裡音,替我給司空傳信。”

白鴿撲撲翅膀飛走了,鷓鴣看那兩人模糊的背影,這才抬腳跟了上去。

四周空空蕩蕩,隻有樹影婆娑而動。

兩人走到山間的一處小屋,敲了幾下門,三長兩短,過了一會兒裡麵才有一個人探出頭來。

鷓鴣找了一處竹林,隱了進去,天色昏暗,此地她不太熟,不敢貿然向前,隻能隱隱約約聽得是一個男人的聲音:“留尾巴了沒有?”

其中一個“蠻人”拍拍胸膛:“放心吧老大,我與老二底細著呢。”

“是嗎?”男人冷笑一聲。

鷓鴣一頓,直覺一陣凜風吹來,一把細劍直逼她命門而來。

看來還是暴露了。

她猛得躍起,以竹杆借力,手攀上一根細竹,腳用力一蹬,堪堪躲過偷襲。

此地不宜久留,鷓鴣落地撿起幾塊石子,朝相反方向一擲,借著月色暗陰一隱,沒入沉沉黑夜。

兩人氣極:“老大,我們去把人給你抓回來。”

男人勾了勾嘴角:“不必,她還會回來的。”

*

天亮了,醉花院裡熱鬨起來,躲在房間裡的若鸚卻滿麵愁容。

鷓鴣姐姐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萬一一會兒老鴇子來找她要人,她該怎麼應付過去啊。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若鸚聽到老鴇子的聲音,嚇得身子顫了顫,拔腿就往外跑。

“蕭大人,鷓鴣姑娘現在住的可是我們醉花院裡最好的一間廂房。”

她見若鸚驚慌地跑出來,頓了頓:“這是照顧鷓鴣姑娘的若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