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了 變成我一個人的鷓鴣。(2 / 2)

“你到床下把我那個花包袱打開。”

若鸚以為她要拿什麼東西,便乖乖把包袱開了,裡麵是一個小木箱,上麵掛著一把小銅鎖。

鷓鴣歪了一下脖子:“鑰匙在我的發釵上。”

若鸚將鑰匙取下來開了小銅鎖,一看裡麵的東西,下意識地“啊”了出來。

裡麵竟是白花花的銀子!

“這是我這些年來攢下的,你拿一半給自己贖身,剩一半出去之後找個住處,找個活兒乾。”

若鸚忙把箱子蓋上,這麼多她可不敢拿:“多謝鷓鴣姐姐相助,可是這麼多銀子,我這輩子都還不起。”

鷓鴣靠賣藝博貴人賞識,他們願為她一擲千金,老鴇把她當台柱子,自然也少不了她的好處。

可若鸚還是個孩子,身上也沒什麼藝技,怕是耗儘這輩子也攢不下這麼多銀子。

“誰說要你還了,我在這裡也沒幾處用得錢的地方,而且我還存著一包首飾呢。”鷓鴣怕她沒經驗,叮囑道,“老鴇最是奸滑,你先不要給她透底,報個小數,待她出價後,你再一點一點往下削,能省不少銀子呢。”

若鸚點點頭:“鷓鴣姐姐,我聽說那個蕭公子也想替你贖身呢,你攢了這麼多錢,為什麼不離開醉花院呢?”

要不是雙手被千機絲束著,鷓鴣真想起來摸摸她呆愣愣的腦袋:“我是官妓,入了籍的,哪兒那麼容易就贖出去了。再者,這裡吃香喝辣,油水足,又有人捧,我為什麼要離開?”

若鸚張著嘴“啊”了一聲,原來鷓鴣姐姐想留下,那蕭大人豈不是白忙活了。

這裡的姐姐們都想著離開,但最幸運的還是自己。因為年紀小,沒有上籍,隻封了個賤名,如今脫身也是最容易的一個。

她想多陪鷓鴣一會兒,便用銅鎖將小木盒鎖好,又放回了原處。剛剛起身,蕭應昀推門進來。

“這裡不需要你了,我已與你們醉花院的媽媽說好,給你另外安排了廂房。”

若鸚猶豫了一會兒,她看到鷓鴣姐姐朝她點了點頭,這才收拾了東西搬了出去。

屋子裡又剩了他們兩人。

鷓鴣小幅度地動了動身子:“蕭應昀,你給我把千機絲解開!”

蕭應昀坐在床邊,垂眸看她:“抱歉,你需等到明日,誰讓那個老鴇子今日不肯放人。”

鷓鴣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

蕭應昀從內側口袋裡拿出一張紙來,展開後提到她眼前:“這是你的賣身契,從明日起,你將離開這醉花院,變成我一個人的鷓鴣。”

鷓鴣盯著那張賣身契,白紙黑字,上麵還有幾個人的紅手印。

“我是官妓!”官妓是你想贖就能贖得麼。

蕭應昀輕笑一聲,不以為意:“哦,那從明日起,你就是私妓了。”

鷓鴣生無可戀地閉上眼:“我不會離開這裡的。”

“這可由不得你。”蕭應昀冷笑一聲,將賣身契貼身放好,“哦對了,還要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今晚,我也睡在這裡。”

“和你,睡在同一張床上。”

“蕭應昀,你是不是有病!”鷓鴣看看自己的手,要不是被困著,她早就朝著他的臉扇過去了,“你就這麼恨我嗎?”

“對啊,就是這麼恨。”蕭應昀挑挑眉。

鷓鴣呼出一口重氣:“那你睡那張空床。”

“不行。”蕭應昀看都不看,“我得好好看著你,最好的辦法就是與你睡在一處。”

鷓鴣被氣樂了:“我的手腳都被千機絲束著,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蕭應昀冷冷一笑:“那可不保險,我看你本事大著呢。”

鷓鴣:……

天色漸暗,若鸚端著吃食過來敲敲門:“這是給鷓鴣姐姐準備的飯菜。”

喊完就提著裙子飛快地跑走了,好像身後有洪水猛獸。

蕭應昀“嗬”了一聲,把東西端進來放在桌子上。三菜一湯,還挺豐盛的。蕭應昀瞥見了湯裡浮著的蔥花,便下意識地取了玉箸把它們一一挑了出來。

挑完後,他才後悔。

原來隔了這麼多年,有些已然成為了習慣。

他依然記得林凝嘟著小嘴鬨小脾氣的樣子:“這些蔥花好嗆,不好吃,我不要這碗羹湯了。”

蕭應昀回過神來,挑都挑了,他又不能再倒回去。

他還挺想知道的,如果他把加了蔥花的湯端給她,她會不會吃。

反正他不會再耐著性子哄她:“你看,耀之哥哥已經把蔥花全都挑出來了,這羹湯林伯母熬了很久,我喂你嘗嘗好不好?”

他以前為什麼要對一個仇人這麼好,真是見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