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了 自家公子真賊!(1 / 2)

第二日,林凝特意讓若鸚給她梳了一個垂掛簪,隻於中間的位置插了一朵小粉花為飾,樸素單調,倒也顯得格外生動。

蕭應昀隻看了一眼便僵硬地移開了視線:“你其實不必如此。”

林凝笑笑:“走吧。”

不必如此嗎,她本就該是這個身份啊。

蕭應昀的馬車停在離淮安王府最近的一棵大樹下。

蕭應昀先下了車,胳膊很自然地抬起來伸過去,林凝看了幾眼,最終也沒有伸手,自己提著裙子蹦了下去。

駕車的是棲書,這是蕭應昀第一次帶他出門辦事,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乾什麼,但他心情愉快,覺得自己受到了重用,很是得意。

但看到了丫頭打扮的林凝跟自家公子同乘一輛馬車,他又深深的不平。

蕭應昀看了棲書幾眼,暗戳戳提醒道:“一會兒記得機靈著點。”

棲書自信地拍拍胸脯:“放心吧公子,我機靈著呢。”

看來是被委以重任了。

良安郡主不知什麼時候從側門出來,打量了林凝一圈,將手裡的花傘遞給她,又看向一旁精神抖擻的棲書,皺了皺眉:“怎麼還多帶了一個人?”

“郡主安好。”棲書一副不值錢的樣子,“我叫棲書,從小跟著公子長大,咱們見過。”

良安郡主輕瞥了一眼,顯然是不記得了:“那就跟著,走吧。”

她還是對身後的林凝比較感興趣。

當年她追慕蕭應昀之事,後來也傳到了林凝耳朵裡,她才不管對方是不是郡主,叫上了親哥林珩還有一直“唯命是從”的虞蘭澤,把良安捉弄了一番。最後還是林義堂和虞惜年到皇上麵前求了情,此事才了了。

那是林義堂第一次懲了林凝,但第二天林凝就跑到淮安王府門口放了狠話:“若再敢糾纏蕭應昀,她便以命搏命。”

良安郡主惱她厭她,卻隱隱生了些敬佩之意。世間再也沒有哪個女子喊說出這樣的話,唯她。

如今,她卻站在那裡乖乖撐傘。

其實,良安郡主是偷偷去過一次醉花院的。她本想儘情地羞她辱她,好報昔日之恨。可她混在人群中,聽得玉塤淒淒,台上人不悲不喜,台下人醜態百出。那一刻,她說不出什麼,也做不出什麼,目光裡擠著的滿是同情和悲憫。

像一塊小石子入了水,半點漣漪後,無跡可尋。

她默默地走了。

今日再見到她,看那副樣子,也不知如何言,終歸還是回不到昔時那個潑辣張揚的模樣了。

模樣乖絕,像極了皮影戲裡被牽了四肢的偶,看來她住在蕭府也不甚如意。

她問過蕭應昀:“你還喜歡她嗎?”

蕭應昀嗤了一聲,像是聽了什麼笑話:“她是我的仇人,我怎麼可能喜歡她?”

她默默看著,也跟著笑了笑。

有時候,女人要比男人真實得多。

良安郡主生在京都長在京都,那條街的鋪子自然早就轉爛了。但她可一點想給蕭應昀省錢的意思都沒有,不管喜不喜歡,統統包起來帶走。

福善堂的糕點最是有名,隊伍排得很長。林凝知道良安郡主等不及,便想上前去說一說,誰道被良安郡主攔下:“京都也講規矩,既然是我們遲了,那排著等便是。”

她指了指蕭應昀:“有勞蕭公子了,多買些桃酥。”

林凝眼皮微掀,又慢慢垂下去。

此時日頭正盛,排隊的人個個油光滿麵。蕭應昀點點頭,排在末處,整個人浸在陽光中,身子倒挺。

棲書用袖子給他扇扇風:“公子,我幫你擋著太陽。”

“不必,此地歹人多,你去護著良安郡主。”

棲書轉頭看看,良安郡主找了個陰涼地坐著,林凝站在她旁邊撐著傘。

誰也沒有他家公子慘。

福善堂的桃酥一包很輕,隻有小小的幾塊,又精致又香甜。蕭應昀買了三包,提著麻線繩:“郡主要現在吃嗎?”

良安郡主擺擺手:“先提著吧。”

蕭應昀微一抬眼,看到的是扶著傘杆的纖細顫抖的胳膊。

他責備地看了林凝一眼:“看來你還是不太適應自己的身份,不知道接一下手嗎?”

林凝不明他的意思,傘微微斜。

“傘給棲書,你舉得這麼低,都快砸到郡主了。”

棲書立刻殷勤地接過去,一臉得意:“公子,我長得高。”

蕭應昀沒理他,依舊看著林凝:“機靈點,拿好桃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