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了 他差一點就要心軟。(2 / 2)

“是因為你真正懂他。”林凝歎了口氣,“司空蘭澤認祖歸宗後,人人說他撿了一命在司空府裡風光無限,隻有你看出了他心底的悲哀。”

良安郡主慢慢垂了頭:“其實這幾年你與虞蘭澤過的並不好,我都知道。”

“郡主,謝謝你。”林凝突然起身行了一個禮,“當年我在醉花院裡被一個醉漢調戲,是郡主暗中為我解了圍,並守下了我的身子。這幾年,鷓鴣如履薄冰,幸得一塊浮木,在此鄭重謝過。”

良安郡主摸了摸耳垂:“不過是承蕭應昀和虞蘭澤的情罷了,你知道的,我最恨你。”

林凝笑笑:“能被郡主恨,也是我之幸事。”

錦玉敲了敲門:“郡主,王爺讓我帶林姑娘過去。”

良安郡主起身:“我陪你過去,爹爹隻是看著凶,不必怕他。”

林凝被她逗笑了:“好。”

屋子還是那間屋子,隻不過裡麵多了一個男人。他的左臉上露著一道深疤,聞聲抬頭瞪她,竟比淮安王還嚇人。

“表兄,你怎的來了?”良安郡主拉著林凝落坐,“叫林姑娘來有何事,我們正聊得好呢。”

淮安王起身:“你們年輕人聊吧,我先去後院練練功。”

林凝坐在良安郡主一側,另一邊是蕭應昀,他動了動身子,擋住那道陰陰沉沉的目光。

林凝低著頭,突然瞥見他空蕩蕩的褲腿,這才意識到,這是淮安王的侄子,當年的小副將,娘子關一戰傷了一條腿,沒想到是這樣的嚴重。

蕭應昀道:“趙公子,我們想知道娘子關一戰的前因後果,你可願……”

趙潭掃過林凝和司空蘭澤,乾笑了幾聲:“這麼多年過去,你們還在堅持什麼,不見棺材不落淚。”

司空蘭澤行了一個禮:“還請趙公子實言相告,任何真相我與林姑娘都受著。”

林凝點點頭。

趙潭摸了摸自己那條殘了的腿,回憶起了當年那風腥血雨的一戰。

這些年來,蠻人一直在邊境挑釁,皇帝便派出三大將軍前去鎮守。

三人配合默契,幾戰大捷。蠻人步步而退,勝利在望。

可就在這時,軍中糧草出了問題,先是供應不上,後是戰馬吃了不新鮮的草料,個個虛弱得無法參戰。

軍中士氣一點點降了下去,幾次大戰後,時勝時敗,娘子關一戰猶為重要,破了娘子關,中原岌岌可危。

這時,林義堂和蕭炫起了分歧。

林義堂打算在關下就將蠻兵殲滅,城門緊閉,守城不開。而蕭炫則認為娘子關地理位置險要,若是把蠻兵引到山內,守之更易。

虞惜年處中立,但他考慮到百姓轉移及糧草搬運的問題,更偏向於林義堂的守門之策。

蕭炫氣極,直言兩人目光短淺,若是城破,等於把娘子關拱手相讓給蠻人。

林義堂讓幾個副將各帶兵埋伏於城門四周,聽令而動,其中便有於康年和趙潭,打蠻兵一個措手不及。

這本是一個上上策,可也不知是誰走露了風聲,將此計告訴了蠻人。那日城門緊閉,將士們奮勇拚殺,個個倒在蠻人的鐵騎之下。

這其中,便有被林義堂騙出來的蕭炫。

他親筆寫了緩和書,約蕭炫於娘子關西側的望亭一見。結果蕭炫等了半天,等來的卻是滿天的戰火和冰冷的城門。

他以身殉國,萬箭穿心,被釘在了城門之上,死不瞑目。好在於副將領兵及時趕來支援,娘子關一戰才強強打勝。

……

幾個人沉默了良久。

趙潭扶著額頭:“起初,誰會相信是林義堂和虞惜年害死了蕭大將軍,可那書信筆跡確實驗證,就是林義堂親筆所寫。更有人目擊,林義堂常深夜獨自一人去後山,天亮才回來,竟也常去看望軍中的俘虜。此事軍中人皆知,你們也可去向於副將求證。”

林凝蹙了蹙眉,她知道趙潭沒有必要編故事欺騙他們,何況那些通敵賣國的書信已證是父親筆跡,她無處辯駁。

真相血淋淋的擺在麵前。

這個父親是如此的陌生,就好像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又或是,他被彆人換過心削了骨剝了皮,已不再是他。

蕭應昀沉默著搓了搓手,身子慢慢向一邊移開。五年前已經知道的答案,如今再聽一遍,他隻覺得可笑。

他差一點就要心軟,以為自己被蒙了眼,找錯了仇人。

嗬,如今真相又大白一遍,他們還敢理直氣壯地為他們的罪父辯駁麼!

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