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正傳 潮濕的雨天,空氣中彌漫……(2 / 2)

“好嘞。”李叔像是已然習慣了她的報單,利落的下麵條,撈米飯,“又是你來買飯,你阿媽真是不乾人事。小小年紀,書不正經讀,讓女兒跑腿。”

趙茗奐似是已經習慣了身邊的吐槽,她低頭點著鈔票,將將夠付完這頓飯錢。她轉頭看了一圈周圍,找了個攤位買了一份燒餅。

小孩巴掌大的燒餅,趙茗奐幾乎是狼吞虎咽吃完的,當李叔和她說飯好了的時候,她剛好吃完最後一口。

趙茗奐低頭抹掉嘴角的屑沫,又低頭撣了撣身上的,拎著飯回了家。

魏芬還在打牌,見人拎了飯回來,便掃了一眼,

趙茗奐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疲憊的不行,把飯放在客廳的茶幾上便進了屋。

這一覺趙茗奐睡到天昏地暗,她是被關門聲給吵醒的。她猛的起身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了,隻趕得及下午的課。

等趙茗奐匆匆忙忙趕到班級,才發現自己的擔憂是多餘的。

香江的國中是按照成績和家世分的班,像她這種人是分不到好班的,老師也不大管。

她便低著頭翻自己的桌抽屜,為數不多的那幾本課本和嶄新的一樣。

她低頭細細地看自己的課本,課本不難,甚至要更加簡單一些。趙茗奐放下心來,仔細讀課本。

1963的課本以繁體為主,時而夾雜著一些英文,趙茗奐讀著有些吃力但勉強能看下去,她把自己不認識的字圈了圈。

下課鈴響了,趙茗奐所在的七班是國三所有班級裡最差的一個,故而被安排在走道的最後一間。

她預備出門找老師問問題的時候,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卻發現有一班的幾個男孩子正對著地上一男孩拳打腳踢,而挨打的那個男孩,他的麵板正顯示著:

【主線目標人物:旭仔(認識)】

趙茗奐來不及多加思考,立即厲聲嗬道:“你們在乾嘛!”

那幾個霸淩的男孩扭過頭來,半眯著眼打量著趙茗奐:“關你屁事,給老子滾!”

趙茗奐幾個箭步便衝了過去,一拳打在了為首的男孩臉上。

她看見了對方的名牌:楊仁華

楊仁華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一腳便向趙茗奐踢了過去,趙茗奐體量小,輕巧躲過,她一個頭錘撞在了對方的肚子上,另外兩個男孩作勢要來幫忙,趙茗奐一人給了一個頭錘,隔著衣裳狠狠地撞在了對方的肚子上。

那兩個男孩還欲上手抓她,她一口便咬在了他的虎口。

天氣不錯,陽光很大,趙茗奐模糊間聽見誰在喊:“老師來了,老師來了!”

她隻覺得自己頭暈的要命,一股腦兒地倒在了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趙茗奐清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院,她闔著眼卻能聞見消毒水的味道,嗓子乾的要命,嘴裡卻是一股血腥味。

她聽見門外有人在交談,嗓門很大,很嚇人。

“那我兒子這傷總是她咬的吧!”像是一個婦人在嚷嚷著什麼,“這個野種,還不知道有沒有狂犬病呢,見人就咬,我還要帶我兒子去打疫苗。”

“是這樣,您孩子的傷我們也已經帶過來處理了。”是班主任呂老師的聲音,“您也看到了,趙茗奐現在暈著,說明她傷的必然比您兒子要嚴重的多。”

“而且旭仔也說了,是您兒子和同伴打人在先。”呂老師的嗓音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那個...那個...是因為..”婦人的嗓音弱了下去,最終隻有喃喃,“因為確實是野種...”

“楊夫人!”呂老師的聲音更加嚴肅了,“我不希望任何孩子遭到這種議論。”

楊夫人沒了話說,呂老師也不再追究:“楊夫人,我先回病房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她聽見門推開的聲音,然後是交談聲。

“旭仔,怎麼樣,她醒了嗎?”呂老師輕聲開口道。

“還沒。”稚嫩的童聲在病床簾外響起。

趙茗奐悠悠轉醒,適時的發出聲響。

床簾被拉開,她看見了呂老師,也看見了那個童聲的主人露出他精致的眉眼。

是她先前看見的那個鄰居男孩,他穿著夏季的校服,白皙的胳膊上還留著青紫的顏色。

“你醒啦!”他的目光像是一下子亮了起來,“太好了,嚇死我和呂老師了。”

“你這孩子也是,還發著低燒呢。”呂老師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就急著幫同學出頭。”

趙茗奐勉強笑了笑,開口道:“謝謝呂老師,醫藥費我會還給您的。”

“不用了,不用了。”呂老師擺了擺手,“就兩瓶吊瓶的錢。”

趙茗奐沒再吭聲,轉移了話題:“那幾位同學沒事吧。”

“他們沒事,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捂著肚子喊疼。”呂老師歎著氣搖了搖頭,還想再說些什麼,電話便響了。

她接了電話,便讓旭仔在這裡陪著趙茗奐,她突然有點急事要回學校一趟。

“謝謝呂老師。”趙茗奐看著她匆匆忙忙地背影大約猜到是那幾位的家長找麻煩。

“你怎麼樣?”旭仔望著她開口。

“我還好,能看看你的課本嗎?”趙茗奐躺在床上,吊瓶還有半瓶,她閒著無事看到了旭仔背著的書包。

“喏。”旭仔翻了翻包,拿出了國文課本。

趙茗奐低著頭看他的課本,課本很整齊,工工整整地做著筆記,對於不熟悉的字還標了音。她伸手點了點自己不懂的字去問他,一般都能得到很準確的回答。

兩人便這樣一答一問,時間轉瞬即逝,暮影西斜,斜陽的光落在兩小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