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就是他。他麵善心狠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
臨溪不解的問:“可是我沒有接觸過他,他是在哪裡撿了我的玉?”
“傻子,這麼快就忘記了?去年師父和我來此向國君複命公孫流一事,李偃宴請了師父和他的同僚,我們也在內。你就是那時候丟了玉。”
臨溪恍然大悟道:“沒錯。李偃這個老王八,要不是他從中作梗我哪裡會受這罪。現在他不止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討好黃陵侯。”
“王八蛋。”
“彆顧著罵人,沒有我的允許你決不能貿然行動。”
“懂了,懂了。”她邊看當年那十人的籍貫邊問他:“李偃知不知道你出現在郢都,還在查他的老底?他這人這麼壞,說不定南楚路上的刺客就是他派去的。”
韓維猛然醒悟,他以為自己查李偃的底細神不知鬼不覺,想在找齊證據之後給他來個措手不及,臨溪這隨口一句話倒提醒了他,那個老王八或許已經知道他是何人了。
韓維道:“我要儘快去西封。”
兩人離開司敗署後直奔環列尹處。環尹雷瓊聽下屬通報黃陵侯的人要見他,本能的吃了一驚,慌忙在廳中接見韓維。韓維又將對郭巨力的那一番話說了一遍,雷瓊客氣道:“隻要侯爺有需要,本官在所不辭。”
韓維問:“癸巳年的南螺珠案,雷大人一定還記得。”
雷瓊道:“如何能不記得。護送南螺珠的八名護衛皆是從我環列隊挑選出去的人,我還記得他們被韓郢選中時的表情,個個都覺得去齊國是個新鮮又能立功的好差事,結果都有命去無命回。本官在職已有三十年之久,一向小心翼翼恪儘職守,一下子損失八名兄弟是我這麼多年來心裡頭難以忘掉的痛事。”
“雷大人精心栽培訓練他們,八條鮮活的命枉死確實讓人痛惜。”
“若不是韓郢那逆臣起了異心盜取南螺珠,我那幫護衛哪裡會有那樣下場?”
喬臨溪一聽這話把到嘴邊的茶水放下,她知道韓維必然心中難過氣憤,於是替他辯解:“雷大人,當年的事情我一個後輩都知道疑點頗多,韓郢是不是逆臣還有待定論。”
雷瓊道:“先君在世時此案就已結,這還有什麼爭議?”
韓維抬手讓她打住,又轉頭問雷瓊:“雷大人,還記得王雄吧,我知道環列隊的人個個都一身好本領,王雄這人是誰挑選進了環列隊?”
時間過去太久,雷瓊一時也想不起王雄是哪個,很不自在的對韓維笑笑。韓維提醒道:“當年正是此人咬定韓郢盜取了南螺珠。”
雷瓊經他提醒猛的想起來了:“哦,我記得他,跛腳王雄。他力氣很大,當年就是憑著扛鼎的力氣進了環列隊。”
“是他諢號,還是真的跛腳?”
雷瓊笑道:“若不是跛腳,誰會給旁人起這諢號?”
臨溪問:“連跛腳都能進環列隊?”
“隻是輕微跛腳,並不影響他在隊中的作用,反倒是他通身的力氣起了很多作用。”
韓維問:“王雄籍貫哪裡?生前有沒有仇家?此人人品如何?”
雷瓊被他這一串提問弄的心中不安,反問:“難道南螺珠一案和王雄有關?”
“在下隻是奉侯爺之命再查此案,一些細枝末節必定要了解,其他的在下就不清楚了。”
“王雄的籍貫是何處,本官實在記不得了。他這人寡言少語,性子也不熱活,沒乾過殺人劫貨的事,談不上什麼人品,就像大街上迎麵走來的普通人。”
“仇家呢,他有沒有什麼仇家?”
“這個本官就更不清楚了,他隻是一個下屬,本官能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不過他當年是家鄉遭了難才來了郢都。”
臨溪立刻問:“什麼難?”
“實不知呐,要知道他籍貫,倒是可以去司敗署查查當年的卷宗。”
韓維起身行禮道:“多謝雷大人指點。此趟也不算沒有收獲,若有需要,我們還會再來叨擾大人。”
“侯爺要辦的事情,本官還有拒絕的道理?”
韓維輕聲道:“侯爺是密查此事,望大人替侯爺保密。”
“本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