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了 現已是四月中旬……(1 / 2)

謝絕 野火燎緣 5371 字 2024-03-30

現已是四月中旬,天氣漸漸變得炎熱,也不需要帶厚衣物,剩下不少力氣。

楚昭堅持輕裝出發,包袱隻帶了兩套衣物,一些乾糧,還有銀子。

與梁府的人一一告彆後,楚昭帶著尋聲離開。

衛氏站在梁府門口,看著楚昭二人離去,“這孩子,還真是無情。都不回頭看一眼我們。”

梁發財把衛氏摟進懷裡,溫聲安撫,“昭兒從小就懂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咱們生了個這麼好的兒子呢。如今孩子大了,也該讓他出去外麵,長長見識了。”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隻是,有點兒舍不得。”衛氏把頭靠在梁發財肩膀上,淚流不止。

等衛氏情緒穩定,梁發財把人帶回梁府,“好了,外麵風大,我們進去吧。不然你要是著涼了,昭兒又要心疼你了。”

護國寺地處京城,他們坐馬車去,一個月就到了。

可楚昭選擇徒步而行。徒步,快則一個半月,慢則兩個月。

因此,他的本意,是一個人去。但楚昭坳不過衛氏,還是把尋聲帶上了。

按衛氏的說法,是方便尋聲路上照顧楚昭。隻是,到時候就不知道是誰照顧誰了。

……

京城,尚書府。

“老爺,不好了。三少爺他不見了。”一個丫鬟急急忙忙的跑到書房內向謝遠稟報。

謝遠一聽,氣急敗壞道:“不見了還不趕緊去找,都愣著乾什麼。”又想到什麼,“夫人呢?夫人在哪裡?”

一聽王嬌在煙雲閣,謝遠風風火火地趕過去。

進門一看,王嬌還在慢條斯理地剝香蕉。謝遠氣不打一處來,“謝景辭是不是你放跑的?你知不知道,他跟太子可是有婚約的?”

見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還在剝果皮,謝遠更氣憤,抬手把桌子給掀翻了。

桌子“咚”的一聲掉到地麵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富麗堂皇的煙雲閣一下子變得淩亂無比。

王嬌抬頭看向他,鄙夷道:“現在太子連個影兒都沒有呢,你慌什麼。”她把剝好的香蕉塞進嘴裡。

謝遠知道她這是有法子了,漸漸冷靜下來。

王嬌吃完香蕉,緩緩開口,“前幾日,妍兒跟我說,大皇子有意娶她為正妃。咱們有大皇子在,你還怕一個不知道在哪裡的太子?”

王嬌嘲笑般看著謝遠,謝遠臉都綠了。轉念一想,王嬌說的確實有道理。

經過之前的事,他跟謝景辭已經撕破臉,謝景辭怕是恨不得把他給千刀萬剮。

就算他是太子的未婚妻又如何。隻要太子一日不在,任謝景辭翻天了,也耐何不了他。

若是太子日後找上門來,他就說謝景辭因病去世好了。有大皇子在,他們還用怕太子?

想清楚後,謝遠人都暢快不少。不過,人還是要找,悄悄的找。

找到人後,直接安排的遠遠的,排除後患。這件事情,就先瞞著,免得日後出了什麼意外不好收場。

謝遠走出煙雲閣,吩咐人繼續找下去。王嬌看著謝遠樂癲癲的背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

楚昭他們已經走了十幾天。太陽已經下山,天要黑了,他們還是沒有找到住的地方。

“少爺,有個村子。”尋聲看著前麵的村子,驚喜出聲。天知道,因為一直沒有找到有人住的地方,他們已經在森林裡麵露宿好幾天了。如果不是身強體壯,恐怕早就病倒了。

灰黃的天底下,遠近躺著一個蕭索的荒村。

進到村子,他們找了一位村民。與村民商量好後,他們終於住進了溫暖的房子。

房主人是一對年邁的老夫妻。他們的女兒已經出嫁,兒子兒媳也在鎮上工作,隻有空閒時才會回來。

老夫妻聽到有銀子拿,還有肉吃,爽快地答應了。肉是楚昭路上隨手獵的兩隻野雞。

晚飯吃的是糙米飯,一碟炒青菜,一盆野雞肉,還有一鍋野雞湯。

吃完晚飯,天徹底黑下來。

辛勤的老夫妻在屋子裡做活。楚昭站在外麵,想著明天要走的路。突然,不遠處冒出了火光,還有吵鬨聲。

農村作息很早,這個時候不可能出來,何況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叫上尋聲,向火光處走去。離進才發現,這裡竟然圍滿了人。

人群中間,是一個高台,台子中間站著一個人。頭發亂七八糟,臉也被遮住,不大看清楚模樣,瞧著到像是一個年輕的哥兒。

他身上的衣服看起來破破爛爛,卻是用絲綢做成,一看就不像是這裡的人。

小哥兒沉默地低頭站著,沒有看台下起哄的人,任由淚珠一顆顆滴落。沒有任何動作,沒有求救。估計是發現沒用後,放棄了。

哥兒,外表與男人一模一樣。不像男人那麼強壯,又不如女人柔軟,硬邦邦的。連生孩子都沒有女人容易,有些哥兒就是在生孩子的時候沒了的。

區彆男子與哥兒,是哥兒的眉眼間,有一顆紅色的孕痣。哥兒未出嫁時,孕痣是朱紅色,待與人同了房,孕痣顏色會變深。

還有姐兒,姐兒則是多了男人的東西,可以跟哥兒或女子成婚,不能跟男子成婚。

生出姐兒的概率非常小,一千個孩子裡麵可能隻有一個姐兒。其他的,姐兒跟哥兒基本上都是一樣。

一個婆子走上高台。婆子穿著一身粗麻衣服,頭發用一根木簪子固定住,帶著銀鐲子的手拿著一個銅鑼。

婆子敲了敲銅鑼,“各位鄉親們,這啊,是我的遠房侄子。他的家裡人啊,讓我今天給他找個好去處。有相中的人,等一會手頭可要快了啊,不然就沒了。”

她話音剛落,一把把台上人的頭發撩開,露出了他的臉,是一個十六七歲的漂亮小哥兒。

少年有一雙含情的桃花眼,精致的臉頰被眼淚淹沒,眉宇間那顆鮮豔的朱紅色孕痣讓整張臉都顯得非常生動。臉上帶著明顯的紅痕,是剛被打的。

在一片火光中,少年布滿淚水的臉有種彆樣曖昧。四周安靜了一會兒,接著爆發出更大的起哄聲。

一個沒有娶到媳婦的老光棍更是直接滿口粗話:“胡婆子,你這小娃娃長得真是又嫩又水靈啊,看著可不像是你家侄子。”

人群一聽到他這話,向台上噓了一聲。。又有人衝胡婆子大喊:“胡婆子,你快告訴他,這到底是不是你侄子。”

胡婆子一聽,急了,“嘿,好你個陳柱子啊,一會我這侄子賣不出去我可跟你急。”

又轉頭對著眾人:“各位鄉親們,咱們啊,現在開始。誰給得越多,我這侄子就歸誰,你們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