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垂眸看著老婦人,“尋聲,送官府。”
老婦人不等尋聲過來,一下子爬了過去,抓住楚昭的腿,痛哭流涕,“梁少爺,是譚家的人讓我乾的,我是被逼的,你放過我,放過我吧。”
楚昭一言不發,把抓住自己腿的手甩開,弧線鋒利的輪廓暈染著淡淡的疏離和冷漠,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波瀾不起。
到是眾人聽了,頓時火冒三丈。
“梁少爺這麼好的人,你都要陷害,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一位年輕婦人冷哼一聲,“他們怎麼可能會有良心。我家的虎子被他家二狗無緣無故推傷了,我們去找他們理論,他們竟然說是我家虎子活該,就因為虎子沒跟他家二狗玩,我家虎子到現在還沒好呢。”
年輕婦人說到最後,掩著臉抽泣。
老婦人見是那位年輕婦人,尖著臉罵她,“你個小娼婦,如果不是你家虎子不跟我家二狗耍,他會被推傷,怪隻能怪你家虎子。”
眾人怒不可遏,圍著老婦人,指著她的鼻子開罵:“你這老婆子,還真是不可理喻,明明就是你家孩子做的不對,還指責人家。”
“送官府,必須送官府,這麼歹毒地婦人留不得。還有那孩子,以後誰敢讓孩子跟他玩啊。”
尋聲抓住了老婦人的手腕,任憑她大喊大叫,直接拖著她走了。
眾人被尋聲驚的眼睛都睜大了,呆若木雞。這梁府的小廝都這麼厲害的嗎?
楚昭看著年輕婦人,臉上平靜道:“回去後,我會讓人給你帶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
他說的大夫,是一個之前他不小心救下的大夫,目前在鄰鎮。
年輕婦人目瞪口呆,知道楚昭是在幫她後,感激涕零道:“謝謝,謝謝梁少爺。我家虎子有救了。”
楚昭淡然接受,看了一眼梁掌櫃。
梁掌櫃讓人把地上躺著的漢子給送回去,朝著眾人道:“真是抱歉,今天出了這樣的事。為了補償大家,凡是今天進店買米的,都可以獲得一小袋糙米。”
“梁掌櫃彆這麼說,你們又不是故意的。”
“是啊是啊,這隻能怪那個毒婦。”
……
楚昭抬眸看著前方的杏花樓,梁楚好像很喜歡吃這家的栗子糕。
他眼神怔愣,想起少年每次吃雪月買回來的糕點都露出的愉悅笑容。
楚昭渾如雙漆的劍眉輕蹙,梁楚好像,從來沒有對他笑過。每次看見他都是離得遠遠的,跟雪月倒是有說有笑。才幾日,他們感情就這麼好了。
想著,楚昭進了杏花樓,出來時手中多了兩包栗子糕和一包如意糕。
剛出去,就看到了少年。
那個幫梁記發聲的年輕人笑得溫柔的走到梁楚麵前,把手伸過去,少年同樣笑著把手遞了過去。
他臉色一變,眉宇見陡然露出凶悍的神色,咬牙切齒間,臉上掠過一抹毫不猶豫的狠厲之色。
楚昭緊緊注視著少年,走到少年麵前,將少年拉到身後,麵色不善的看著年輕人。
少年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怔愣道:“夫君。”
對麵的年輕人也愣住,而後興高采烈,“梁少爺,不對,昭哥,我,我是你的粉絲。”他的聲音都在顫抖著。
年輕人心潮澎湃,天知道,他到底有多想見到楚昭一麵。
年輕人見楚昭一臉不虞,眼神凶恨,慌忙開口:“昭哥,你彆誤會。我剛剛是給嫂子錢袋。”
他越解釋越糊塗,楚昭眼神異常冰冷,剛想抬手,就被少年軟軟的手拉住,少年輕聲細語,“夫君,他剛才,幫了我。”
雪月崇拜的看著少年。他剛才已經被楚昭凶狠的神情嚇得連話都不敢說了。
楚昭反握住少年的手,神情略有緩和,淡漠地看著雪月。
雪月躬下身子,“少爺,少夫人剛才被人搶了錢袋,是這位公子幫忙拿回來的。雪月失職,請少爺責罰。”
少年想替雪月求情,仰首看著楚昭,溫聲懇切,“夫君,是我讓雪月幫我去買針線,才會至此,你彆罰他。”
楚昭眉眼糾結,思忖道:“雪月,扣兩個月月銀。”
雪月驚詫,隨後喜不自勝,“是。”
他還以為是打板子,結果是扣兩個月月銀,真是太好了。
楚昭看著年輕人,歉意道,“抱歉。”
年輕人見楚昭是在跟他說話,激動得快說不出話來。反應過來後,欣喜的撓撓頭,“沒事,在下蘇時宿。”
楚昭拱了拱手,行了個禮,“梁昭。我夫郎,梁楚。”
若不是傻子,都可以聽清他在‘我’字上加重了力道。
蘇時宿根本沒有注意他的語氣,熱淚盈眶道:“梁少爺,我很崇拜你。”
梁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