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宿粉了楚昭十幾年了。從第一次聽到了楚昭的事跡,他就非常崇拜楚昭。後來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迷惘的他聽說這裡竟是大辰朝雲溪鎮後泣不成聲。
這是他掉下床板都不會忘記的地方,這可是他偶像二十歲以前的家。來這裡兩年,他現在終於,跟昭哥說話了。
蘇時宿覺得,他是至今為止最厲害的一個粉絲。他可以,親眼見證偶像一代帝王的崛起。
楚昭麵色毫無波瀾。雲溪鎮很多人都說很欽佩他,他已經習慣了。
他抬起眼皮,淡淡嗯了一聲,拉著少年離開,沒有再搭理蘇時宿。
蘇時宿目光堅定,大聲道:“昭哥,我會努力的。我不會給你丟臉的。”
回到家後,蘇時宿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夫郎?昭哥不是一生都沒有娶過妻嗎?怎麼回事?難道是曆史記載錯了?
蘇時宿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大秘密,瞬間興奮不已,嘿嘿笑道:“等回去了,我一定要告訴他們,昭哥他已經成親了,還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夫郎。”
陳酒看著身旁一邊傻笑一邊自言自語的英俊男人,一掌拍過去,粗聲粗氣道:“愣著乾什麼,快過來洗菜啊。”
蘇時宿摸了摸被拍疼的肩膀,輕呼道:“來了。”
……
楚昭將人一路拉回臥房,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閃爍著冰冷的亮光,“為什麼出來?”
梁楚被他眼神的嚇了一跳,小聲嘟嚷道:“我想給你做一個錢袋,又聽說梁記出事了……”
少年沒有再說下去,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掉到了地麵上。
他拂去少年臉上的淚珠,看著少年因為他的觸碰身體抖得更厲害後,默默歎了口氣,“我帶了糕點。”
梁楚意外地抬起頭,還在低聲哭泣的身體僵住,停下抽泣後,一不小心打了個哭隔。
聽到自己竟然哭的打嗝,少年秀氣的臉頰漲的通紅,表情也變得呆呆的,眼眶紅腫,幾滴淚掛在臉上欲落不落,看起來有點傻。
楚昭靜靜看著,輕咳一聲,忍住笑意,把栗子糕提到了少年麵前,“給。”
少年驚慌失措的伸手拿過來,聲音沙啞的慢慢開口:“謝謝。”
楚昭一聽,粗聲粗氣道:“我們是夫夫。”你不用這麼客氣。
少年又被他的語氣給嚇著了,顫聲道:“是。”
楚昭無奈,沒在糾正他。
晚上吃飯時,衛氏給梁楚夾了一筷子魚,而後轉向楚昭,狀似不經意的開口:“聽清泉說你跟阿楚今天在街上吵起來了。”
梁府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清泉,是衛氏的一個貼身丫鬟。
楚昭否定,“沒有。”
衛氏看了眼低頭吃飯,眼睛有些紅腫的梁楚,鄭重其事道:“梁昭,你娶了阿楚,就要對他負責。彆像你外祖父,落得個那樣的下場。”
“嗯。”衛氏的父親是一個喜歡到處沾花惹草,寵妾滅妻的人。年輕時,仗著家裡有錢有勢,甚至強搶婦女。最後衛家的家產是一位庶子繼承,他也落得個晚年淒慘的下場。
這就是為什麼衛氏雖為嫡女,卻心甘情願下嫁給梁發財的原因。
梁發財雖然窮,卻對衛氏極好,甚至在衛氏沒辦法生育子嗣,頂著不孝的名義也沒有休妻,還是他把楚昭抱回來,才堵住了眾人。後來富貴了,也沒有一絲一毫想要納妾的想法。
梁發財吃下一口菜,悠悠道:“今天,做的挺好。”梁記今天發生的事他都知道,楚昭把事情處理得很好。
楚昭生硬的接受梁發財的讚揚,沒有在說話。
深夜。
楚昭看著一旁裝睡的少年,聲音冷冷的砸了過去:“我永遠不會納妾。”
“嗯。”少年語氣悶悶,不知道有沒有相信。
時間會證明一切。楚昭也確實如他現在所言,無論朝臣怎麼勸說,都沒有納妃,後宮隻有梁楚一人。
中秋節到了,楚昭擰著眉,寒著臉,神色異常凝重。上輩子,永熙二十年,年關將至,整個大辰朝都散發著喜悅。
誰都沒想到,之前被打退的蠻族竟在這天卷土重來,大辰的士兵死傷無數,鎮國大將軍徐戰犧牲,少將軍徐爭也被斷一臂,皇後娘娘聽聞此噩耗,在元旦晚宴當天直接暈了過去。
梁楚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躲在門外對他擺手,擠眉弄眼的衛氏他們,欲哭無淚地搖了搖頭。他真的不行。
衛氏用手指了指書房裡生人勿近的楚昭,示意他趕緊進去。
見衛氏直接無視他的拒絕,梁楚深吸一口氣,一臉無畏的邁起沉重的步伐,向楚昭走去,如果忽略他不停打顫的雙腿話。
衛氏見人終於進去,摸了摸胸口,鬆了口氣,喃喃:兒媳婦,彆怪娘大義滅親,娘也是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楚昭在書房裡已經待了三天了,不吃不喝,也不出去。
他平日很少進書房,隻有遇到了大事才會進去。衛氏他們都不敢進去打擾,怕會打斷他的思緒,可又很擔心他。
剛好梁楚今天在跟衛氏學習做月餅,衛氏就想讓他把月餅拿去讓楚昭嘗嘗。
“夫君,這是我做的棗泥月餅,你嘗嘗。”少年害怕的緊閉雙眼,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