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崩斷故障的聲音響起,陳最最原本踩力的腳底一鬆,自行車的踏板瞬間沒了阻力。
“拉刹車!”
突然,周廷焦急地出聲,陳最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老實實聽話停車。
把車停好後,她低頭一看才知原來是自行車的鐵鏈脫軌了。
周廷停好車後兩步走上來,垂眸看了眼,問道:“你沒事吧?”
她搖頭:“沒有。”目光盯著鐵鏈,鬱悶道:“可現在怎麼辦啊?”
距離下一個目的地還有好幾公裡,他們租的是山地自行車,沒有後座帶不了人。
總不可能讓她坐在周廷前麵的那根鐵棍上吧。
陳最最視線朝周廷的那輛藍色的自行車上投,仔仔細細打量著那根棍。
挺粗的......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在想什麼?”周廷目光來回看了看。
陳最最回神猛地眨了幾下眼:“沒!沒什麼......”
周廷輕飄飄看了她一眼,然後單膝跪地,附身檢查脫掉的鐵鏈。
半晌。
他一言不發,話都沒跟她說一句上手就要摸鐵鏈。
接下來的大概一分鐘,陳最最目瞪口呆看著他是如何將鐵鏈扭動扣上齒輪,轉動兩下踏板鐵鏈便神奇地回到原位的。
她驚詫又佩服道:“你還會修這個?”
周廷拍掉手上的灰站起來,朝她笑:“嗯......小時候我奶奶送紙殼到街上賣的時候,車鏈子也老掉,她教過我幾次後來就都是我修了。”
陳最最點點頭,從小方包裡拿出濕紙巾抽出一張給他擦手,周廷笑接過低垂著眉眼認真擦。
“這輛車鏈太久不刷油了,一會兒你騎我的,我......”他邊擦邊說,抬頭時卻瞧見陳最最盯著他的臉眼睛都不眨一下。
話兀地頓了下:“怎,怎麼了?”
陳最最對上他漆黑的眸子,明亮的眼睛彎起來,噗嗤笑出聲:“周廷,你臉上沾到油了。”
周廷哦了一聲,愣愣地就著手裡的濕紙巾對著臉胡亂擦。
擦了半天也沒擦對地方,陳最最歎氣,“行了,你彆動了,我來幫你。”
說著,她重新抽了一張新的朝周廷湊過去,她仰頭輕輕擦拭那塊黑油。
長長的睫毛像羽毛一般撲閃。
“......”
“陳最最。”
他嗓音低沉。
“嗯?”
“......”
久沒聽見他說話,她好奇抬眸看去,直接那雙好看的滿是情愫的黑眸裡,那裡頭正清晰地倒映著她影子。
路崖下海浪拍打著礁石。
也不知是景色太迷人亂了眼,還是春風太溫柔蠱了心。
周廷不受控製地朝她一點點靠近。
瞧著眼前逐漸放大的臉,和那雙望著她唇靡亂瀲灩的眼。
陡然間,她知道他想做什麼,雙手在身側緊緊握成拳。
咚咚咚。
心跳得飛快,她即緊張又歡喜。
可不知何故,就在兩人都意亂情迷,兩片紅唇即將相碰的時候,周廷突然恍神,慌亂地看了她一眼後紳士般向後退。
可她是誰?
怎麼可能讓到嘴的肥羊那麼容易就逃走?
害羞也就是含羞那麼一會兒,反應過來周廷不打算繼續的時候,陳最最忽地抓住他的衣領,朝自己猛拉,對準他的嘴吧唧一聲迅速親了一口。
親完就跑,便宜白占。
她轉身就跑。
可停在空中的手腕卻被人大力擒拿,她隻感受到一股力氣將她向後扯,猛地裝進充滿薄荷味的堅實懷抱中。
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
柔軟的觸感透過唇瓣傳來,淡淡的薄荷味溢滿鼻尖。
陳最最瞪大眼,呆滯地看著他禁閉的顫抖的睫毛。
周廷清晰地聽見劇烈的心跳聲,他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她的。
他害怕地緩慢睜眼,想知道被自己輕吻後的她會是什麼反應。
在看見她臉上除了震驚之外沒有其他表情,他的心裡如釋重負漸漸地裹上一層糖衣。
“你這是......”陳最最說,“嗚——”
周廷再次低頭蓋住她的唇瓣,與一開始試探的淺吻不同,這次他格外地凶猛,他含著她的下唇,引誘著她乖乖張開嘴。
她想說的話被儘數淹沒在一陣陣水漬聲中。
身後的手越來越緊,長發在風中狂飛,幾捋順著風繞過耳朵挑動睫毛,泛著微不足道的癢意。
也不知道親了多久,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抱上自行車的坐墊。
隻知道那天的風變得很大,最後甚至變天下起了雨。
以及——
那天的周廷,
特彆……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