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那你等你回來找你說個事兒。”
“......”周廷打理耳機線的手微滯，他抬頭：“什麼事情現在說，我下午要去上海。”
“呃......”葉斌放下筷子，眼神閃閃躲躲，語氣吞吞吐吐的支吾半天。
“哎呀，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最最不是去外國了嗎，還要去好幾年。那我想著咱們樂隊總不能一直沒有主唱吧。你看，要不要咱再找一個？不然，我跟彡兒和小雲一天閒得快發黴了。”
周廷眼簾半闔，思考了少頃，須臾，他轉眼回望盯著他看的仨人：“這件事情，等我從上海回來再說。”
說完，他拉門出去了。
......
從上海回來的那天，是9月24日，周廷的生日，他並不打算過。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葉斌說他在海底撈訂了位置，硬拖死抓也要把拖過去。
想起海底撈幫人慶祝生日的社死場麵，周廷疲憊一天的大腦隻覺得疼。但葉斌再三保證他們仨絕對不會給他安排，這才勉強衝了個澡提神，跟他們一起出門。
葉斌在蛋糕店訂了一個四寸的小蛋糕，在下出租車的時候摔地上了。
“喔唷我丟。”葉斌端起蛋糕盒，眯裡麵已經摔成一團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玩意，嘖了一聲：“我再定一個。”
“不用了。”周廷開口阻止他，“這次就這樣，蛋糕下次吧。”
生日什麼的活動，他真的提不起一點興趣，要不是為了不掃大家的興致，他不會來。
葉斌拱著鼻尖，充滿歉意地道：“抱歉老廷，我......”
“沒事。”他單手插兜，滿不在乎地說：“進去吧。”
晚上的海底撈人很多，大學生占了大半，他們是其中之一，普普通通到這兒吃飯的客人。
周廷他們在四人位置上坐下，剛點完餐。
一個穿著海底撈服務員紅色衣服的服務員拿著一個擴聲大喇叭從他們快步走來，服務員的身後跟著一個推著掛滿彩色氣球，拖載蛋糕的推車和兩個拿著海綿寶寶派大星玩偶的服務員。
最後，在周廷驚恐的目光下，從他們身側掠過，徑直走到了他們身後的桌位旁。
是一對小情侶，過生的是他的女朋友。
在生日快樂歌和服務員的熱情中，男生笑得燦爛，女生蒙著臉耳朵通紅。
周廷收回視線，目光直射坐在對麵的葉斌。
葉斌從看熱鬨的間隙察覺到，收斂臉上的笑意慌忙擺手，拇指小指一扣，三指並攏放在眉毛旁：“我沒有，我保證！”
周廷垂眸，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波士頓的時間是早上七點。
他打開跟陳最最的聊天界麵。他們上一次聊天是在昨天早上六點，她跟他道早安。
已經一天多沒發信息了，早上給她發的晚安消息她還沒有回。
【鎖：起了嗎？】
嗡——
過了兩秒，手機震了下。
【小仙女：起了。】
周廷笑：
【鎖：今天那麼早？】
【小仙女：嗯。今天上早課，然後晚上要幫一個同學慶生。】
【小仙女：唉.jpg】
【小仙女：又是忙碌的一天呢。】
嘴角的笑容僵住，他放在手機屏幕上的手點了又點，好像有很多話要說，最後卻隻發了一個字。
【鎖：好。】
過了兩分鐘，隔壁的熱鬨還沒停止。
鑼鼓喧天，吵得人頭又脹又疼。
他煩躁地摩挲左手的大魚際，過了會兒，又拿出手機。
【鎖：注意安全。晚上到家跟我發條消息】
嗡——
【小仙女：好。】
......
隔壁的生日活動終於結束了。
張彡笑著：“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那嘎達是衝咱們來的。”
葉斌正給誰發消息，聞言抬眸神神秘秘地看了他一眼。
坐在葉斌旁邊的聞小雲瞥見，眨了眨圓圓的大眼睛，好奇道：“斌哥，你眼睛裡進東西了？”
葉斌上揚的嘴角拉直，頭跟上了發條似的扭動回看聞小雲，“沒有，謝謝。”
聞小雲皺眉：“那你眼睛怎麼......”
為避免聞小雲再說話，葉斌揪住他的脖子給他拽出去，“走，陪我上廁所去。”
“我不想上啊。”
“不。你想。”
“？”
聞小雲認真感受了□□內，想嗎？好想也不是不可以哦。
葉斌帶聞小雲做賊似的溜去上廁所。
張彡跟周廷並排坐，他坐在裡麵，周廷坐在外麵。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有些坐立不安，一會兒看前邊，一會看後邊，屁股動來動去，吸引了周廷的注意力。
周廷側頭，冷冷道：“你怎麼了？”
張彡一激靈，勾脖聳肩：“沒......沒啥啊。嘿嘿。”他眼球轉了個圈：“呃.......對了，最最知道你今天過生日嗎？”
提到這個，周廷的眸光暗了暗，低頭繼續刷手機。
“不知道。”
“啊？她不知道？”
“......，我不知道。”
“哦——”
見周廷臉色不太好，張彡點頭抿嘴，選擇不再多言。
十分鐘後，火鍋底料的菜品都上齊了。
張彡招手揮來一個服務員，小聲跟她說了什麼。緊接著他回頭，咧嘴笑，喊了聲：“嘿，來了！”他拍周廷的肩膀。
周廷抬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是葉斌跟聞小雲回來了。隻是，不光是他們倆個，身後還跟著五個海底撈的服務員。
同樣的彩燈、氣球，不同的是蛋糕是三層的，玩偶比半個人大。更社死了。
周廷：“......”
葉斌和聞小雲小跑回來。跟剛才他們看熱鬨一樣，現在換隔壁桌的情侶湊在一起看他們的熱鬨。
他沉臉：“你不是說沒訂嗎？”
葉斌一臉無辜相，攤手：“不是我訂的。”
他看聞小雲。
聞小雲搖搖頭，“不是我。”
張彡從椅背探出身體看蛋糕，“更不是我。”
“......”
“那是誰訂的？”
周廷大腦轉不動了，重複的快節奏的生日快樂歌還有周圍的竊竊私語聲一下一下撞擊他的耳膜，耳鳴的尖銳聲音穿過大腦。
他現在真的很難受，恨不得現在飛回宿舍睡一覺。
“是我！”
突然，熟悉的聲音像一把鋒利的矛刺破噪音的盾牌，他覺得四周都安靜了，隻剩下那個聲音。
“我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