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梟他自幼雙親早逝,他母親將他托付於昔日故人,也就是湯若望的母親,他從小與湯若望一同長大,有著竹馬之交,與其形影不離,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湯若望的情誼已在悄然間變質了,不知何時起,他也早將湯若望這個人放在了心間上,為了他可以不顧一切與這世俗對抗,哪怕彆人的閒言碎語汙耳,他照樣可以一笑置之,淡然於胸。
聽到秦玉梟的呼喊聲,我輕輕地放下母親喝完的藥碗,便起身開門,看到秦玉梟和一旁的大夫,於是便恭敬地向大夫道:“大夫,請你快進屋來,阿梟,下次慢點跑,你看你滿頭大汗,這毛毛躁躁的性子可要改改,日後嫁人了可怎麼辦呀”。
秦玉梟努著嘴,嘟嘟道:“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永遠陪在望哥哥身邊。”說完,便朝著我這邊眨了眨眼睛,順帶做了個鬼臉,那模樣煞是可愛。
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用手指輕輕地彈了下秦玉梟的額頭,“傻瓜”,宛然一笑,之後便拿出手帕擦拭著秦玉梟額頭上的汗珠,柔聲道:“小心彆著涼了,快去換件衣服再過來”。
秦玉梟頓時覺得身體在發僵,他的心臟在“撲通、撲通”地叫囂著,並瞪大雙眼直勾勾看著他的小望兒,右側耳朵在微微發紅,並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心想:哇靠,小望兒太能撩人了吧,這擱誰都禁受不住呀,鼻內好像有一股滾燙的液體要奔湧而出,身體沿著經絡刹時生出一股躁動的邪火,心裡頭的小鹿亂撞也久久不能平息,但他拚命地克製著,他絕不能踏出這一步,去揭開這層愛意紗,到那時他與小望兒再也不複從前了,保持原狀就好,於是便羞澀地應了一聲‘嗯’。就去了偏房。
那位大夫徑直地走入房中,我隨後便一同進去了,大夫向我問道:“這位想必就是家主了?”我回答道:“正是,請坐。”大夫坐在床旁的椅子後,便緩緩地拿出手腕枕至於母親的手腕部下方,我在一邊拉著母親的袖口,露出脈來。大夫伸手按在右手脈上,調息了至數,寧神細診了有半刻的工夫,方換過左手,亦複如是。診畢脈息,便向我說道:“我們到外邊談談家主病情”。
於是我便同大夫到屋外的亭子處坐下,這時秦玉梟已經換好了衣服,端著煮好的茶水走了過來,他將茶碗遞給大夫後,我便開口說道:“大夫你先喝口茶,不過照你看我母親這病情如何,還有沒有藥可以治一治。”大夫先伸出左手端起托盤,再用右手抓起茶碗上的蓋子,然後抿了一口茶,就向我詢問母親近日生活習慣及用藥方麵,在與我的一問一答過程,便大致了解病情,遂侃侃而談:“寸口脈動而弱,動即為驚,弱則為悸。夫脈浮,目睛暈黃,衄未止;暈黃去,目睛慧了,知衄今止。浮弱,手按之絕者,下血;煩咳者,必吐血。夫吐血,咳逆上氣,其脈數而有熱,不得臥者,死。病人胸滿,唇痿舌青,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無寒熱,脈微大來遲,腹不滿,其人言我滿,為有瘀血。病者如熱狀,煩滿,口乾燥而渴,其脈反無熱,此為陰狀,是瘀血也,當下之。火邪者,桂枝去芍藥加蜀漆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揚言間便從袖口處拿出一張白紙,提筆後便寫下處方,並囑咐我們日常飲食及生活等相關注意事項。向我們告知其還有要事,便匆忙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