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大年初三,年味猶存。 ……(2 / 2)

她兜裡有糖 小撻 4925 字 11個月前

“姐姐,你認識我哥哥嗎?”

何止是認識,但宜澄隻是點點頭,麵上依舊是淡定的模樣。

韓嘉言先是向小朵交代了要注意安全,看樣子並不是來找妹妹的,那……他怎麼會在這裡?

宜澄出神地想著,隻是眼底閃動的期待出賣了她。

他偏過頭來,聲音淡淡的,尾音略沉;“我們走吧,去彆的地方。”

哦哦好,宜澄腦子還沒轉過來,微微瞪大的眼顯得有些天然呆,她的身體自動做出了反應,邁開了步伐。

他,會說什麼呢?短短的五分鐘,她卻止不住地胡思亂想,險些撞上他的後背。

韓嘉言停了下來,這是高三時兩人曾一起回家的路。

是宜澄閉著眼睛都能走的地方,也是後來她避開不走的回家捷徑。

悄悄地豎起了耳朵,宜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收攏在身側的手攥緊了那層薄薄的塑料袋,氣球的牽繩早已被她的手汗浸濕。

兩人對視著,空氣中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直到韓嘉言眼皮一掀,寡淡道:“肚子疼?吃不了辣的?”

宜澄:!!!

他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了她拎著吃食的左手上,嗓音壓低,仿佛捏住了宜澄的後頸,激起一身輕顫。

宜澄咻地一下就把這隻手藏在了身後,有些重量的煎餅果子隨著慣性碰撞大腿外側,悶的一響。

他他他是小韓?!

小韓是相親對象……

這不就等於,韓嘉言,就是她今晚放了鴿子的相親對象?!

太魔幻了,宜澄彆過眼不敢看韓嘉言,一顆心七上八下,試圖給自己找補:“這不是,有緣再約嘛嘿嘿,你看緣分不就來了?”

韓嘉言:“……你以為我是專門去找小朵的?”

“那,那怎麼會遇到?”宜澄小心翼翼地問道,左手不安分地摳著大衣上凸出的一粒毛線球:“還有,你是不是早就直到今天的相親對象是我?”

韓嘉言的下頜線愈發地繃緊,心裡湧起燥意,他似是耐心儘失:“算了。”

真的算了?宜澄一顆心七上八下,這也太囧了。

但他沒否認第二句話,宜澄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絲絲甜意泛上心頭。

“走吧,我們一起回去。”韓嘉言話鋒一轉。

走?去哪?宜澄像是泡在酒裡,醉醺醺的,怎麼今晚的世界和平時不太一樣,她怎麼聽不懂韓嘉言的話了。

韓嘉言三兩句話的解釋下,宜澄這才知道韓爺爺在兩人本該約會的時間到家裡做客。

而韓嘉言答應了韓爺爺,“約會結束”去接他。

當然,不能對宜澄說的原話是:

“你小子真是半點都沒遺傳我年輕時候的討人喜歡,當然要送人家回家了!”

其實韓嘉言本來想的也是送宜澄回家,結果老頭子自作主張,一個招呼都不打,人到了宜澄家才發消息讓韓嘉言“順道”來接他。

宜澄噢了一聲,兩三秒便整理好了回落的情緒,揉了揉鼻尖,壓下鼻腔的癢意,可沒曾想指尖纏繞著的氣球繩隻剩下最後一圈,以極快的速度脫離。

她呼吸一窒,所有的聲音都被塞進了真空箱裡,隻能聽見自己的一聲驚呼:

“我的氣球!”

身側的韓嘉言動作極快,踩著宜澄呼聲的尾巴,腳底墊了下地,一個輕跳攥住了繩子的末端,重重地把叛逆的小兔子氣球拉了下來,一口氣也不喘地把繩子遞到宜澄的手邊。

她還在驚嚇勁沒緩過來,心跳得極快。

他再次看了眼宜澄提著東西的左手,頓了頓,沒頭沒腦地問:“介意嗎?”

她不解:“什麼?”

韓嘉言的喉結上下滾了滾,眼神短暫地遊移到宜澄身後的路燈上。老舊的芯子時不時斷觸,在眾人聽不見的火花聲響下,小飛蟲們圍繞著它們的世界中心,不知疲倦地打轉。

韓嘉言伸手握住了宜澄的手腕,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到了那一小塊白皙的皮膚上麵。

他慢慢的,輕輕的,像是在對待什麼足夠精致小巧的東西一樣,晃了晃她的手腕。

火花的劈啪聲響起,宜澄腦裡的某些東西緩了一秒,也許更長,但就是觸不及防地接上了。

韓嘉言有些緊張,但宜澄的眼神給了他一個信號:她都記得。於是他舔了舔嘴唇上的死皮,手指抵著攥在手心的繩子,任憑上麵的紋路慢吞吞地擦過以極小頻率顫抖的指尖。

也許是天太冷。他想。

也許是衣服太暖,宜澄想。

她指尖一用力,摳掉了那顆小毛線球,卻拉出了小半截毛線。

“好了。”韓嘉言鬆開了宜澄的手,低低的嗓音遮掩在呼出的一小團霧氣裡。

一個秀氣的蝴蝶結係在了宜澄的手上。

宜澄強迫自己忽略那一小塊剛被韓嘉言觸碰過的肌膚,上麵的溫度烘得宜澄整個人都熱了起來。如同第一次它被如此對待過一樣。

“這樣就不會飛走了。”記憶的海洋回潮——

穿著校服的韓嘉言神色專注,手指勾著橙色的氣球,在宜澄的手腕處打了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明明被宜澄口頭上嫌棄,抬頭間卻藏不住勾起的嘴角。

這是高二那年的校運會,也是宜澄和韓嘉言認識的第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