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語堂的人分布得廣散,他們三人便是專門被派來跟著柳靜姝,保護她的。
文嵐楓忽然說:“所以,我們搞錯屋子了?”
關鶴和另一棵樹上的男人麵麵相覷:“好像……確實……是我們搞錯了。”
文嵐楓仰頭望天,頭疼地閉上眼睛:“要命,等堂主到了,不會被他削一頓吧?”
“彆吧?!”
……
劉氏把旁邊的小房間理了出來,柳靜姝躺在鋪好被褥的床上,望著房梁想事情。
這一晚,非但沒找出來半點有關池溯的東西,還反將玉指環丟了,還丟在了那個男人的手裡。
她鬱悶地卷過被子翻身,手習慣性地摸到脖子上,那裡空落落的。
“我得想辦法找到那個人,然後把玉指環拿回來啊!”
又翻一個身,她無端有些煩躁。
“臭老道!隻告訴我玉指環輕易不得示人,又不告訴我它為什麼重要,要是丟了會怎麼樣!”
再翻身,床都被她翻出了咯吱咯吱的動靜,索性半坐了起來。
“現在好了,說能解我所有疑惑的池溯,我到現在還沒找到,我疑惑的玉指環倒是丟了,要命啊!”
動靜有點大,門外劉氏的聲音疑惑地傳來:“柳姑娘怎麼了?是床不舒服嗎?”
“啊,沒事沒事,床挺好的!”柳靜姝尷尬地回她。
門外劉氏離去,柳靜姝舒了口氣。
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那動靜實在有些大了。
“算了算了。”她自我安慰道,“先好好睡一覺,起來說不定就有辦法了。”
……
關內,街上逐漸人多了起來。
被溜了一大圈的男人氣喘籲籲地回到縣令府,他警惕地四處環顧了一圈,從一個偏門裡走了進去。
“章、章縣令。”
章琅泉正在喝茶,見到來人,他放下茶盞:“來我這做什麼?辦完他們的事,你不是該回自己家嗎?”
他隨手指了一張椅子,讓氣喘籲籲地男人坐下。
“昨天被人跟了。”男人說。
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來一塊東西放在旁邊的小桌上:“但幸好,我鏢打過去的時候,打落了她身上的東西,看起來挺貴重的。”
章琅泉根本沒想管男人的事,隻想著敷衍他,但抬眼看到桌上的東西時,他麵色一凝,瞬間變了臉。
男人沒注意到座上章琅泉臉色的變化,自顧自說道:“這人肯定是個隱患,不過我不清楚她身份如何,也沒看清她究竟長什麼樣。”
他像是覺得大功在手般,臉上有著藏不住的貪婪,像隻哈巴狗似的。
他說:“不過有這東西在手,不怕查不出她的身份,章縣令你是肯定能知道,近來有沒有從遙安來的人,這一對上,暗中再找幾個人弄點小事故……”
男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到時候,再跟俞大人他們提下這事,又是我們好大一個功勞。”
章琅泉將東西拿在手裡,他驚疑不定,心煩意亂。
於是更加敷衍這人,隨意揮了揮手:“這些事我自然有數,你回去吧,要是被起了疑心的人看到就不好了。”
男人也知道,反正東西已經給到了章琅泉手上,也沒什麼事要再待在這。
等他走後,章琅泉拿著玉指環仔細打量起來。
成色對上了,做工也對上了,尤其是這根紅線……
他往裡側一看,玉指環圈口的側麵果然有個細長的孔,旁邊還刻了一個“筠”字。
“是她!”
幸虧周圍的人早就退下了,否則定然都投來目光好奇縣令因何這麼激動。
他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降低了聲音。
“先主的女兒。”他將東西收好,來回踱步,“不知道幫主最近跑到哪兒去了,我得趕快寫信告訴他!”
動作間,他忽然就長歎了一口氣。
先主和先夫人相聚時候就短暫,甚至先主還沒來得及看到他女兒出生,就葬身火海了,若是……
“若是他在最後的時光裡,能看到一眼也好。”
他剛收起自己的惆悵,外邊疾步跑來一個衙役。
“報——”
“已按照要求將告示貼好!”
“貼好就貼好,這有什麼好報的。”章琅泉不耐煩地揮手,要衙役退下,他還急著去寫信。
衙役咽了口口水,緊張地說:“但是,東街有個小販子,在我們剛貼好的時候,就說他在同時間同地點,看到過一個人,那個人的所有特征都符合告示上寫的。”
“他還領我們去了,我們把人……捉回來了。”
章琅泉煩躁地甩了把袖子,一時間嫌這個身份實在礙事。
“行吧,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