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告退。”他們拱手退下。
皇帝拍了拍月華的手:“辛苦你了。”
月華巧笑,纖細白皙的手纏上他的手臂,頭倚著皇帝的肩膀。
“為陛下分憂,月華怎麼會辛苦呢。”她笑著,轉而又輕輕歎息一聲,美人一歎如香風一陣,“隻是臣妾聽聞這位公主素來是沒規沒矩的脾氣,委屈郡王爺了。”
“他該罰,半點不知收斂。”
月華彎唇,伸手撫皇帝的胸口,抬起臉有幾分嬌嗔:“皇上彆生氣,郡王爺有錯,皇上教訓就是了。怎麼能真和王爺生氣呢。”
皇帝寵溺地捏捏她的鼻子:“你呀,整天的替他們遮掩。”
月華笑著帶著幾分活潑調皮。
“皇上晚膳沒用幾口,不如臣妾去小廚房給皇上做些?”
皇帝笑起來:“好啊,朕還真是想念你做的銀耳羹了。”
月華陪著皇上高高興興地回了漪蘭殿。
回府的馬車上,平樂低著頭不說話,豫侯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她的臉,有點心疼:“還疼不疼?”
她委屈巴巴的嘟著嘴:“疼。”
豫侯心疼的親親她的鼻尖,將她攬入懷裡:“讓你受委屈了。”
平樂垂下眼眸。不打,怎麼見著月華呢?
平樂鬨得累了,回去躺下便睡了。傅南笙坐在床邊看著她睡著了,這才起身出門去書房。白楓隨他一路走。
“吩咐下去,傅容忻在京的鋪子,都端了。”
“都端了?”白楓詫異,“主子,這一下子我們容易暴露。”
豫侯斜他一眼:“我說都端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
接下來的五天裡,河陽郡王在京的產業被毀得七七八八的。不是強盜就是火災,要麼是賭場被查封,要麼是妓館鬨了人命官司。平樂隻當聽了個笑話,嘴裡的冬棗咬的嘎嘣脆。
因為傷了臉,他們好幾日都沒出門。
平樂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圈,話本子裡的俏郎君正在和小娘子纏綿悱惻,她卻一個字也瞧不進去,隻捏著書看一眼走三步。最後她繞到傅南笙身邊,彎下身子,頭搭在他的肩膀,像條癩皮狗。隨著說話她的下巴頂著他的肩膀,一下一下的:“傅南笙,你帶我出去逛逛吧,我第一次來盛京。”
她靠得太近,薄薄的氣息就在耳側,他甚至能聽到她牙齒相碰、吞咽口水的聲音,捏著書的手指不由得攥緊,繃直著身子。
“想出門了?”
平樂點點頭,她起身靠在桌上,摸摸自己的臉,神情低落。他起身環住她的腰:“我讓人給你準備麵紗。”
“好!”
平樂穿了一身紫裙藍襖,裹著銀狐裘,她蒙著麵紗走出來,豫侯有一瞬恍惚。遮住半張臉,猶顯得她一雙桃花眼明媚動人,
“走啦走啦。”平樂歡歡喜喜地過來牽他的手,他莞爾,將她的小手裹在掌心。
冬日的街頭是另一番景象。街旁有三五成群的孩子將積雪堆成雪人,圍著唱童謠。臨近除夕,臨街的商鋪都在門上掛起紅燈籠。昨日落的雪,半遮掩著紅燈籠,像鮮紅的番茄上撒的糖霜。
挑著擔往來賣貨的,有糖葫蘆,亮光的糖汁過著大大的紅果,瞧這讓人生津。還有冒著熱氣的燒餅,儘管蒙著棉被,仍能聞到芝麻和麵粉的香氣。
平樂手裡拿著一根糖葫蘆,吃得嘴巴上都是糖渣。傅南笙牽著她的手,寵溺地笑:“還要不要吃醬餅?”
“不吃了,我肚子都飽了。”
平樂笑嘻嘻的,偏頭看他穿的單薄,微微蹙眉:“方才沒注意到,你怎麼穿這麼少?”
他將自己的袖子翻出來給她看:“不少,已經穿了好幾層。”
“那必然是這幾日你瘦了。”她舔舔嘴唇,眼睛亮晶晶的,“盛京哪家館子好吃?咱們晚上去吃頓好的。”
“貴賓樓的香酥鴨一絕,回風樓的九寶魚和桂花米酒都不錯,還有清風坊的臘腸、素席齋的珍品豆腐,你想吃什麼?”
見他如數家珍,平樂眨巴眨巴眼,疑惑地問:“我從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愛吃。”
他淡然一笑:“每日閒著也是閒著,沒有旁的可琢磨,隻能琢磨些吃食。”
“怪不得侯府的廚子手藝都這麼好。”
平樂拉著他進了成衣坊,晉國和楚國的衣衫不儘相同,這裡女子多穿圓領裙,窄袖,戴瓔珞和抹額,大楚則喜歡交領廣袖,配玉墜流蘇。
她早挑花了眼,覺得每件都好看,試了換換了試,老板瞧他們氣度不凡,穿的衣服料子也都是頂好的,想他們必定富貴,於是也陪著笑臉讓她一件件的挑。
“傅南…傅小六你幫我看看哪件好看?”
豫侯愣了一下,傅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