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公主就是侯爺的命。(1 / 2)

渡情 長不辭 3601 字 11個月前

白楓送著太醫出門,翻身回來說:“主子,白極的藥這段日子要不要先彆吃了。”

傅南笙搖搖頭:“太醫往來頻繁,若被發現紕漏,怕是要前功儘棄。”

白楓看著他蒼白的臉,有些心疼:“主子吃了白極的藥,本來便是虛弱,先前受了傷又不肯好好養著,又熬了這好幾日,主子,你這是不要命了。”

“不會。”他淡笑,“要不了命。”

張太醫出了雪院被引著到花園,公主正坐在亭子裡喝茶。

“老臣拜見公主。”

“張太醫坐吧。”公主招招手,原非奉上茶。

張太醫膽戰心驚地坐下來,垂著頭。季時卿眨眨眼:“你這麼怕我。”

“不敢不敢,公主天顏,老臣不敢冒犯。”

季時卿聳肩,隨他吧。

“傅南笙的病嚴重嗎?”

提起這個張太醫來了脾氣,立馬精神起來說:“公主,駙馬本就有舊疾,脈象虛浮,身子比常人都要弱些。這受了傷又不肯好好休養,藥也不按時吃,還這麼整日熬著,病能好了才怪。”

季時卿和他大眼對小眼的看著。她眨眨眼,張太醫瞳孔一震,又低下頭。草率了草率了。

“他會死嗎?”

“那肯定不會。隻是這些日子要受些罪,不得舒坦。”張太醫自豪地仰起脖子。

她抿了口茶,覺得這老頭兒還挺好玩。

“既然如此,駙馬就交給張太醫了。”季時卿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張太醫如遭雷擊,“隻要駙馬不死,張太醫就可以頤享天年。”

張太醫下意識吞咽口水。他想頤享天年,估計是沒戲了。這一個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偏偏都拿捏著他的命。照他們倆這麼造下去,他不是死在陛下手裡,就是死在九公主手裡。

這麼一想,他覺得天都灰暗了。

原非親自送張太醫出門,臨上馬車前,原非遞給張敬廷一個盒子。

“張大人,這是公主一點心意。”原非笑眯眯的遞過去,張敬廷膽戰心驚地接過來,“公主知道大人在尋一味蛇膽草,特意從魯國藥商手裡買過來的。”

張敬廷激動的打開看,果然是蛇膽草。他激動之餘連作了三個揖:“老臣謝公主。”

“大人慢走。”

“唉好好好。”他手捧著盒子,高高興興上了馬車。

駙馬在床上躺著,才迷迷蒙蒙的睡下。白楓守在門口,見著公主過來,下意識蹙眉。

“傅南笙休息了嗎?”

白楓回道:“主子才睡下,請公主見諒。”

“嗯,那讓他休息吧。”她想了想說,“他醒了來報我一聲,我有事與他說。”

她轉身便要走,白楓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開口叫住她:“公主。”

他三兩步追過來說:“公主,我家侯爺這些年受的苦,公主是不能想象的。請給他一條生路吧。”

季時卿挑眉,語氣不善:“你說的好像是我想要他的命一樣。”

“屬下冒犯了。”白楓躬身揖首,抬起頭來卻說,“公主就是侯爺的命,離開公主,侯爺一天也活不下去。”

“白楓!”

寢殿的門被打開,傅南笙站在門口,披著外衣,光著腳。

白楓跪了下去,季時卿歎息一聲,走回他身邊。

“你怎麼不穿鞋就出來。”

傅南笙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季時卿蹙著眉頭教訓他:“太醫讓你好好休養,你怎麼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你是在擔心我?”

她橫了一眼,不由分說地牽著他的手把他帶進門。

室內的氣氛靜謐,傅南笙坐在床上,她垂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兩個人都不說話,愈發顯得窗外的鳥啼聲響亮回蕩。

終於,傅南笙收回目光,動身躺下,側身朝裡。他的聲音淡淡的,帶著病氣和說不明的心灰意冷:“公主請回吧。”

季時卿坐著沒動,駙馬也不說話,又靜了下來。這靜謐令人感受到窒息般的痛苦,傅南笙了無睡意,卻合著眼,他心裡默念士論。腦海中有聲音回蕩,他才能說服自己漠視窒息的痛苦。

從前也是這樣,他被欺負的時候,便在心裡背書,仿佛那樣他就逃離了這個世界,有另外的天堂。

他默背了兩遍,季時卿終於出聲:“傅南笙,你不高興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她能感知到他的情緒,也能感受到他在拚命壓抑著,像是埋在灰燼裡即將爆發的火焰。

“你明明心裡很怪我、氣我,為什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