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笙推開門就見著公主坐在那,手搭在身旁男人的肩上,另一邊跪著人往她嘴裡送剝了皮的葡萄,兩側坐著彈琴奏曲的,堂中那人抱著琵琶,一身素袍,容貌極為端麗。房間裡充斥著醉酒的氣息,烏煙瘴氣。
白楓探頭看到,眉頭緊皺。
傅南笙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衝上雲霄,漲得眼睛發疼。
季時卿隻朝門口瞥了一眼,便盯著中間彈琵琶的人不放。她的目光太過□□,饒是長生見慣風月,也不由得紅了臉。
白楓喃喃自語:“她倒是真不枉荒淫無度的名聲,這才多少日就裝不下去了。”
傅南笙很想給他一巴掌。
白楓其實也很想給他一巴掌:清醒清醒吧,這個女人根本沒有心。
傅南笙衝過去,像個老漢捉雞一樣在避開地上那些散落的酒壺果盤。他扒拉開人,一把將季時卿拽了起來。她一個不穩跌進他的懷裡,倒像是投懷送抱。
季時卿拚命掙紮著脫開他的手,惱怒地喝了一聲:“放開我!”他握得更緊,一手掐著她的手腕,另一手環在她的腰上,強迫著她貼近自己。
眼前女子的臉豔若桃花,三分醉意染得一雙眼分外勾人。傅南笙想到她這副樣子被這麼多人見著,便想剜了他們的眼。他環伺一周,陰測測地斥道:“都滾!”
傻眼看著他們兩人的小相公們眼神都看向季時卿,見她沒有出聲阻止,便一個個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如被惡鬼索命一般逃了。
原非扯了扯白楓,朝門邊努嘴。白楓還在氣公主的荒淫無度,對原非的眼色毫無反應。原非氣急,一把薅著他的領子將他拉了出去。
“你放開我!”
季時卿看著他掙紮的樣子,笑了一聲。
“你還有心情笑。”
“為什麼不能笑?”她哼了一聲,轉轉手腕,“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你也知道疼。”傅南笙低下頭與她呼吸相聞,“你在這裡夜夜笙歌,可想過我也會疼?”
季時卿先是笑,笑他的荒謬,轉而變了臉色,將他扶在自己腰上的手拽下來,不顧一切地推開他。傅南生怕傷了她,鬆開了手。
他們分開距離,季時卿冷眼看他:“你去歸月樓同季時淼纏綿時也沒想過我。”
“我和她什麼都沒有。”
季時卿輕笑,聳了聳肩,她環顧這一片狼籍的房間,笑著說:“我與他們也隻是喝酒聽曲兒罷了。 ”
傅南笙氣得腦仁兒疼,眼前發黑。季時卿坐下來喝了口冷茶,酒意驅散了些。
傅南笙長舒了一口才壓下脾氣,溫和地對她說:“小九,跟我回去。”
“我不要。”
傅南笙合了合眼:“你說過,你不會再來這種地方。”
季時卿掀唇冷笑:“關你什麼事!”
“我是你夫君!你到這裡尋歡作樂,將我置於何地?”他怒視著她,眼裡有一團火。她抬眸看著他,將他的怒氣儘收眼底,卻笑得嫣然:“你是我的駙馬啊……”話音一轉,她說:“那又如何?我想在府裡放多少人,哪裡輪得上你管。”
傅南笙定睛看她的臉,她笑得那麼好看、囂張、惡劣。他上前一把扯住她的手,拉著她往大床走去,任由季時卿在他身後蹦跳掙紮,他也不肯放手。臨到床前,他一甩手將她扔到床上,不等她坐起來傾身壓上去。
季時卿怒視著他:“你要乾什麼!”
“我在心裡憐你惜你,不得你準許即便成了婚我也沒有強你圓房。我想你心甘情願,全心全意地屬於我。可是你把我當什麼。”他咬牙切齒,說完去吻她的唇。
季時卿掙紮出一隻手推開他,甩手給了他一巴掌。這卻是惹怒了傅南笙,他掐住她的手腕將她的雙手舉過頭頂,雙腿夾住她亂踢的腿。
“你在這裡可以肆意與彆人恩愛,多我一個怎麼公主這麼害臊。”他這話說的露骨,季時卿極受侮辱,一雙眸子充滿了血絲惡狠狠地瞪著他。
“傅南笙,你敢碰我,我要皇兄治你死罪。”
她的威脅於他而言如同瘙癢。他甚至不與她爭論夫妻名頭,隻是俯下身冷漠又危險地諷她:“公主沒聽過一句話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