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彪悍 你瞧她那樣子,是不是可愛極……(2 / 2)

渡情 長不辭 3404 字 12個月前

季時卿看向王傳致問:“將軍,軍中可有人染病?”

王傳致點頭:“最早,便是在軍中發現的。”

她的手,涼了徹底。

“所以末將才不敢調防,起出入城傳旨的人也不敢放回去。末將前日已通報夏侯大人,等他回京長昭軍就清白了。”

季時卿厭他簡單愚鈍。

“王將軍,你早年投身軍營,雖懂兵法謀略,卻甚少參入朝局。朝中黑白是非,豈是你通報按察使便能界定的。”她瞥了一眼周齊軒,“周大人,我隨行帶了太醫,請周大人派人帶張太醫等人先去看看病症。”

“微臣遵命。”

季時卿朝原非遞了個眼色,對傅南笙說:“原非,你帶駙馬去休息。”

傅南笙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王傳致朝後吩咐:“你們也先出去吧。”

原非站在門口,等他們出來,將門關上了。王傳致挑眉看向站著沒動的謝明徹。

他朝王將軍彎腰一拜:“小侄謝明徹拜見舅父。”

王將軍扭頭看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哦,你就是俞安堂姐的兒子。”

“正是。”

王將軍蹙眉:“你怎麼來了?”

九公主翻了個白眼:“你們能不能一會兒再敘舊?”

謝明徹端正姿態,王傳致也扭過臉來。

公主問:“師叔可否把最開始發現疫病的情況與我詳說?”

“漢州水澇,我奉主帥之命帶兵到漢州,止水患,救災民,搶修民房,修築堤壩,足足半個多月,軍裡的將士都很疲乏了。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傳出疫病的,開始軍醫隻以為是風寒,配了些藥,但是得病的人越來越多,死的人也越來越多。”

“沒過幾天就發現百姓裡也有了得病的,有些人開始往外跑,我便命人封了城。”

“這麼看來,的確是會人傳人的。”

王傳致歎了口氣,眉頭緊鎖:“可並不是所有接觸病人的人都會得病,那些沒接觸過病人的人也會突然病倒。”

“水澇之災伴隨瘟疫本也是可以預料的事,為何不上報朝廷,卻私下封城?”九公主有些惱,“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長昭軍陷入死地。”

王傳致的臉因羞愧和氣憤而泛紅,他生得麵目剛毅,劍鋒眉,丹鳳眼,在沙場摸爬滾打出來的威儀令人不敢逼視。但季時卿可不管這些。

“因為控製不住。”王傳致惱恨地說,“死的人太多了,我不敢派人出去,若是將這病一路帶去京師,後果不堪設想。”

季時卿撚著手指問:“即便你不能派人出城,為何不以信鴿與駐紮他處的長昭軍聯係?”

“信鴿都死了。”

季時卿臉色一沉。謝明徹問:“舅父,城中其他動物可有死傷?”

王將軍搖頭。

他們對視一眼,謝明徹蹙眉:“這怕這並不是天災。”

“這是衝著長昭軍來的。”季時卿給出很肯定的決斷。

王將軍緊蹙著眉頭:“這末將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但多翻查探並無線索。”

“這個人很了解長昭軍,也很了解你。”她站了起來,銳利的目光盯著王傳致,“他知道長昭軍內部傳信的方式,也了解你的脾氣,漢州疫症如此嚴重,你不會置之不理隻顧自己的前途性命。”

謝明徹恍然大悟:“公主是說,這人可能是舅父身邊的人?”

“嗯,許是王將軍從來沒有注意過,但對你知之甚深的人。”季時卿深鎖眉頭,“他在你身邊,無形中推波助瀾,漢州封城,扣留傳旨內監,據兵不返,抗旨不遵,在漢州是為了保護不讓更多的人得病,在京城這卻是大逆不道的謀逆之罪。朝中若是有人參奏,封閉的城門和被扣留的內監就是鐵一樣的罪證。”

王傳致低頭思量片刻,小聲嘟囔:“我此調長昭軍,的確帶過來幾個心腹之人,但他們都是跟了我很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

“王將軍。”季時卿粗暴地截斷他的嚅囁,“生死於信仰,分量輕重?”

王傳致一震。謝明徹亦是一驚。

她淩厲的眉眼略上一層寒霜:“此事暫隻我們三人知曉,即便是你的心腹,也不可告知。”

雖不情願,但王傳致分得清輕重。他拱手應下:“末將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