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笑話你 彆忍著,你要是難受就哭出……(1 / 2)

渡情 長不辭 3687 字 11個月前

“謝明徹的事,是你做的?”

“他在禁軍中同為副領,我這不是在幫你嗎?”

季時淼笑著看他,傅南笙臉上沒有半分顏色,冷得像塊三尺寒冰。她也不在乎他的臉色,伸手想要拍拍他的肩窩,還沒沾到他的衣服就被他側身躲了過去。

季時淼扯動嘴角,撣撣手從懷裡捏出一封信甩在桌子上。

“這是貴國陛下讓我轉交給你的。”她輕蔑地看著傅南笙,“傅南笙,是你先選擇和我站在一起的,現在改換大王旗……來不及了。”

傅南笙斜眼看著那封信,手攥起拳。季時淼激起了他心裡最深的暴戾,他很想一拳頭砸在她的臉上。

季時淼欣賞著他的失態,她已經厭極了他沒有情緒的這張臉,明明在季時卿麵前他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公堂之上,魯大人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九公主溫溫和和地看著他,嘴角彎著若有若無的笑。可偏這副樣子叫他生怕。

原非催道:“大人,公主等您回話呢。替這位小娘子贖身的人,莫不是大人也不識得?那這文書是怎麼發的,印是怎麼扣的?這邯鄲府大人是能管,還是不能管?”

魯三迢撩起官袍跪了下來:“公主,臣有罪。給這小娘子贖身的,”他還沒說完,晚柳忽然從地上竄起來,朝門外就跑去。

衙役攔她,她便嘶吼,季時卿皺眉朝原非道:“攔住她。”

原非提腳過去,晚柳咬上衙役的手臂,衝了出去。她衝出大門,本來等在門口朝裡眺望的人呼啦一下子圍上來。

她淚眼婆娑,身如糠篩,絕望地回頭看了一眼,方霖和原非都朝她捉來。

她大吼一聲:“天道不公,有冤難訴!小女子今日唯有一死,以張冤情!”

晚柳忽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刀,毫不猶豫地捅進自己的心窩。

眾人驚駭。大口的血從她嘴裡湧出來,美麗的眼睛翻了白,身子顫抖了片刻就沒了聲息。

魯大人驚慌失措地跑出來,差點一把哭出來。

血濺公堂,他這官是做不久了……

忠勇侯府——

府內一片肅穆。王大夫人氣病了,在房間裡歇著,正堂中謝侯爺正坐,幾位兄弟坐在側旁。

謝明徹跪在堂中,垂著頭,意氣風發的少年最驕傲的火焰,熄滅了。

老侯爺手支著桌子,垂頭手指捏著眉心。

謝明瀧得意地看著謝明徹,好似知道經此一事,謝家小公子就再也翻不起身來。

“父親,老五的事如今鬨得滿城風雨,街頭巷尾議論不斷,便是陛下也有耳聞,停了他的職,咱們家的臉,可都丟儘了。”

謝家老四說完,大哥謝明哲就開了口:“父親,老五平日雖荒唐些,可這事兒想必也不能全怪老五,那女子定也是有錯的。”

謝明徹沉默著,由他們評說。

公主和方霖都和他說,此事不必他憂心,隻需在家靜心幾日,很快便會解決。

可他怎麼總是在等著他們庇佑他。他們本也沒有比他大多少,卻已經肩頭挑起擔子。他雖在禁軍中任職,好像還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孩子。

當初與母親之前搬出家,看不清晚柳的底色,漢州的事他幫不上忙,如今又被人裝進套子,還是要公主和方霖來給他收拾爛攤子。

他的挫敗,滔天洪水之勢,將他那點自尊和驕傲狠狠拍倒在地上。

“老五犯了這麼大的錯,連累全家臉麵,管那女子有沒有錯,怎麼也不能輕饒了他!”

“夠了!”謝侯爺喝止他們兄弟幾個的唇槍舌劍,他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謝明徹,“這回你可知錯了?”

“我沒錯。是我蠢,是我傻,白白讓人套進去。”

“你還犟嘴!”謝侯爺怒火中燒,拍案而起。謝明徹抬頭看著父親,爭辯道:“陳忙把兒子送到家,兒子醉得不省人事,怎麼會一醒來在彆人的床上!”

他環視一周看這幾個神色各異的兄長,咬牙切齒地說:“定是府裡有人害我!”

“住口!”謝侯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你將事情都推到彆人身上容易,你自己就沒有一點錯?”

謝明徹委屈,癟著嘴不說話。

“你蠢就是你的錯。”

謝明哲震驚地看向自己的父親。

謝明徹垂下頭:“兒子知錯。”

“滾。滾回去好好思過。”

謝明徹叩了個頭,起身走了。

謝明哲有些著急,還未開口,謝侯爺已經看向他:“哲兒,你隨為父來。其他人都給我回去閉門,再惹出事來,都滾出府去。”

傅南笙坐在台階下,臉色不虞。他手裡捏著信,手指將紙攥得褶皺,骨節發白。

信上並沒寫幾個字,卻捏死了他的軟肋,剝儘了一個人的良知和道德,用最卑鄙、最冷酷、最殘忍的方式逼他就範。

汝母墓,置東南,今尚安。諸事宜行,否,兀自估量。

他拿母親的墓來威脅他。

傅南笙從來不懂,那是他的枕邊人,為他生兒育女,可是到頭來,為一點風言風語,毀她性命。如今更是將她的亡靈捏在手裡做控製兒子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