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兩揚起鞭子:“駕!”
林蔭小路上,她獨身一人,飛馳而過。
趕到疆北,方霖見她風塵仆仆的樣子,心知是出了事。當即屏退眾人,隻留下了謝明徹。
“兩兩,京裡出了什麼事?”
唐蘇兩從懷裡掏出檀木盒子交給方霖。
“我不知道陛下出了什麼事,但他要我把這個交給你。”
方霖打開,謝明徹湊上來看,驚道:“玉璽?”他扭頭問:“兩兩,玉璽怎麼會在你這兒?”
“陛下說,師兄看到東西,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臣明白。”方霖將蓋子合上,“子霽,你派一隊人去接應糧草,務必保證糧草安全。自即日起,紹門關我就交給你了。”
方霖拍拍他的肩膀,謝子霽被拍懵了。
“霖哥,你要去乾什麼?”
“回京。”
傅南笙安排的人手其實並不算多,隻是扼住了京城內外官將的命脈,無人敢擅動勤王。
他命禁軍接手了城防,由鄭長河親自督防,等於徹底阻斷了出城求救的可能。
夜色正濃時,弦月一彎。
兩道黑影竄上房頂,他們踩著風,一路踏著房頂朝府外跑去。
“什麼人!”
引起府裡守軍的注意,立刻有許多人朝這邊圍過來。箭矢流星一般朝他們飛過來,公主和原非拔劍抵擋。
“原非,快走!”她推了一下原非,將他推出府,自己也隨著跳了出去。
出了公主府,他們隱於夜色,消失不見。
傅南笙看著空空的院子,心生煩躁。
“主子,沒抓到。”
“廢物!”
白楓低下頭,傅南笙盯著他冷聲問:“是你讓放箭的?”
白楓抿唇:“是屬下吩咐的。”
傅南笙一腳將他踹翻,惱怒地看著他:“孤瞧你是越來越不把孤的話放在心上了。”
“來人把他給我關起來。帶人去搜,挨家挨戶地搜也要把小九給我帶回來。”
季時卿和原非偷偷去了長昭公府。
“果然,府裡沒人,傅南笙不會派人守這裡。”
長昭公府裡有一條密道,可以直通京城外。當年叛軍圍城,榮萊侯也是通過這條秘道回京的。
季時卿將火折子遞給原非:“從這裡走,能一直到城外魏老爹的茶水鋪。原非,若夜半仍未見鐘樓點燈,便去西大營等方霖,算日子他們也該到了。”
原非接過火折子,朝她一拜:“公主放心,原非定不辱命。”
她眼眶一熱:“此去務必小心。我還等著你伺候我呢。”
“奴才辭公主。”他跪地拜下,淚濕眼眶。說罷起身,決絕離去。
季時卿踩著晨光回到公主府。
傅南笙就坐在她的院子裡,見她翻牆回來,冷著臉問:“小九,你昨日去哪了。”
季時卿撣撣手,顧左右而言他:“我餓了,有早飯嗎?”
傅南笙蹙眉,狠戾地盯著她,“原非呢?”
季時卿學著四處張望,也裝作疑惑:“不知道。去取早飯了吧。”
他暗道一聲糟糕,匆匆出了門,兩句話的功夫又折身回來。季時卿站在原地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慌亂。
傅南笙朝她走過來,停在她麵前,抬手摸摸她的臉。
“小九,告訴我,原非去哪了。”
“我不知道。”
他定定地看著她:“玉璽,一直在你這裡是不是?”
她挑眉冷笑:“侯爺怕不是得了癔症,這府裡上下你都翻箱搗洞的找過了,玉璽怎麼會在我這裡。”
“你將楚國看得比什麼都重。甚至不惜,”他輕笑一聲,捏住她的下巴,“甚至不惜嫁給我。在你心裡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會輕而易舉地告訴我讓我去追唐蘇兩。”
“你愛信不信。”
“我已經派人四麵去追了。”他如願在她的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慌亂。